【冬吴相对论】第7期:“轻”公司与“重”

    冬吴相对论第7期:《“轻”公司与“重”公司》mp3下载在线收听:

    冬吴相对论第7期:《“轻”公司与“重”公司》片花:产品的价格与重量成正比么?一部汽车与一块名表,都是用钢铁制造,哪个价格更高。为什么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例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发达程度?企业的“轻”与“重”不是决定企业成败的关键因素,但是它与企业的投资回报率和未来可持续发展是息息相关的。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社区化的价值》

    下载【冬吴相对论】第7期:“轻”公司与“重”.mp3

    播出时间:经济之声 2009-11-22 18:30-19:00

    主 讲 人:吴伯凡 主 持 人:梁 冬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坐在我对面的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的主编吴伯凡,大家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伯凡好!其实今天我们的话题说中国最近又和澳大利亚谈判,然后铁矿石被涨价。在我的印象当中,似乎铁矿石或者是钢铁这个事情代表了国家某种自信心,它代表了很多东西,就犹如奥运代表着中国超越体育以外的东西一样。

    吴伯凡:过去说的“超英赶美”,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钢产量的问题,现在中国的钢产量已经是到4万亿多、接近5万亿的这样一个水准。

    梁冬:当年说“超英赶美”的目标是多少?

    吴伯凡:5000万吨,差不多快10倍了。

    梁冬:理论上来说,中国似乎已经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铁矿石的购买商,因为我们要买铁矿石,把它炼成钢铁,支持其他事业的发展。我就好奇了,为什么中国作为最大的买家现在却每一年都要面对铁矿石不断涨价这样一个情景?

    吴伯凡:因为我们现在是最大的买家,就像一个饭量很大的人,现在只有一个饭馆,你就必须得到这个饭馆吃饭去。

    梁冬:是不是只有澳大利亚产铁矿石呢?

    吴伯凡:还有巴西,它很集中,主要是这两个地方。

    梁冬:而且巴西现在自己做“金砖四国”之后,估计巴西自己的应用量也比较高了。

    吴伯凡:再一个是油价这么高,如果要是同样的价格甚至低一点的价格运过来……

    梁冬:成本也不一样。

    吴伯凡:对。

    梁冬:说起来铁矿石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我们在中欧管理学院上课的时候,一位经济学家也是我们的教授就提到一个话题,说中国现在经济模式有个问题,就是太过于依赖原材料和能源,我们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难道经济不应该是这样吗?后来发现其实有一些国家,它的经济形式就不是很依赖原材料和能源,例如说日本。我听说日本能源的消耗量是中国的八分之一。

    吴伯凡:对,日本第一个是它的人口比中国少;第二个它能源的效率要比中国高,同样的能源它能生产更多的产品,它对原材料的利用也比较高,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全球制造业的转移。在这些发达国家,它们过去都是以制造起家的,世界工厂最早是用来称呼美国的,后来转移到日本,现在他们认为是低端的,他们去做研发,他们去开发一些技术性的。

    梁冬:去做品牌。

    吴伯凡:对,品牌和研发这两块,把制造这块就推给劳动力价格比较便宜的后起的这些国家,所以中国在这个时候就成了一个制造大国,制造大国制造所有的东西都绕不开钢铁。

    梁冬:还有原料,包括能源,包括石油。现在的问题就是说,随着全球石油价格上涨和铁矿石这类原材料价格上涨,对中国来说无疑是非常大的挑战。你认为在这样的一种大的环境之下,我们还是讲升斗市民的故事,你觉得像我们这一些升斗市民,我们应该在生活里面开始注意什么事情?比如说如果要选一份工作,我大概选什么样的工作更有发展前途?如果我要创业、我要投资、我要做个什么事情,哪一类行业最有前途?

    吴伯凡:中国现在就面临着一个经济的转型,大的方面来说从外向型向内向型的转化,从制造转向服务,从有重的经济转向无重的经济。

    梁冬:什么叫做有重的经济?什么叫做无重的经济?

    吴伯凡:就是你的产品、你生产的东西是有重量的还是没重量的,或者这个重量很轻的。我举一个例子,瑞士是一个资源不怎么发达的,它是一个山国,交通老实说也不发达,它是个内陆国,可是它非常地发达,原因在哪?它就是能够把它的产品无重化和低重化,就是说,它不会去生产那些大型的机械,原材料非常密集的这样一些产品。比如说手表,手表它也要用到钢铁,但是这一块手表的钢铁在整个一块手表的价值当中,份额是占的非常小的,微乎其微,一块劳力士表也要用到钢。

    梁冬:好像是纯钢的了,号称纯钢,但是那坨铁其实真正它的价格里面占的比例很小的。

    吴伯凡:所以它就屏蔽了好多东西,屏蔽了原材料的问题,比如说钢铁涨,涨一倍、涨两倍,对劳力士的成本来说,它只占了很小的一点份额。再一个是运输,假如我们用一木箱子装一箱子手表,用飞机运到别的地方相对于它的价值都值,就是重量价值比是非常低的,一个产品重量和它的价值之间的比值是非常低的。

    梁冬:你讲得非常的好。说起瑞士,最近恰好我投资了一家旅行公司,接触全球的旅行机构,发现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东西,我很想跟我周边的朋友分享,就是瑞士搞了一个优质医院联盟,他们把医院一间一间搞的特别有特色,空间设计也不是冰冷了,而且设备仪器非常先进。现在瑞士似乎要把这些独特的、设计很好的小型的医院,但是很专业性的医院做成一个联盟,变成一个向全世界进行销售的一个服务性产品;你可以去瑞士旅游,顺便做一些抗衰老的手术,顺便去做一些比如说女士很多她们梦寐以求的各种体验,都可以在那里做到,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小国家面对全球化格局里面很有趣的定位。与此相对应的是新加坡,新加坡现在也在做一个事情,他们现在在向全世界兜售他们良好的医疗体验,为什么新加坡自己没有最好的医生,全球现在有超过30万人/每年去新加坡看病。前两天我们碰见一些新加坡的官员,他们说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有良好的服务,有足够好的平台,你要找什么样的医生,我们在全球帮你找,你到新加坡来是连看病带疗养带娱乐带旅游带shopping带购物,全部一站化,而新加坡提供的是什么?就是你刚才说的无重化的东西,比如说服务。你很难说服务到底值多少斤,你可以说它的服务值很多钱,但是你不能说服务值多少斤。

    吴伯凡:对,服务第一它没有重量,它是无形的,它只有等级,它没有数量,而且服务它有一个特点,就是生产过程和消费过程是同时发生才叫服务。你理发的时候,理发的人是在生产,你就是在消费,所以这里头就不需要运输,不需要把他的产品运出去,一个它不需要很多的原材料,第二,它不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把它运出去。最极致的东西就是刚才你说的旅游,旅游是我根本不用运,反而是你过来。

    梁冬:刚才我们讲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话题,从铁矿石涨价引发了我们很多的思考。如果你们家有一个小孩子现在要报考大学,到底应该是学什么样的专业?如果你现在有几份不同的工作,你要进什么样的公司?如果你要创业,你准备创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诸如此类,看似铁矿石与我们无关,其实世界上很多看似不相关的东西,相互都是有关系的。所以广告之后让我们继续分析在铁矿石涨价、石油涨价的情况下,我们该做如何的人生自我抉择。

    片花: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能富甲天下、青史留芳?平凡生活纷繁琐碎,谁能拨云见日、指点迷津?从生活的视角解读经济现象的玄机,在经济话题的背后探讨生活的真谛,梁冬、吴伯凡相对而论,《冬吴相对论》。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收听我们的《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而对面的是吴伯凡。

    刚才我们从一个铁矿石涨价这个话题聊起,现在全世界石油价格也在涨,铁矿石价格也在涨,所有的能源物质的价格都在涨,在这个时候该如何自处呢?其实我们也不是国家政策的制定者,作为升斗市民,我们大部分时间只是在考虑这么一个大环境我们该怎么办?比如说家里面有个小朋友要考大学了,他该报考什么样的专业?比如说我们有几个公司可能选择去打工,那么哪一家公司更可能让我们在未来能够相对而言,失业的机率较小一点?又或者说,如果我们要创业、要投资,那么我们应该找哪个领域去关注呢?

    吴伯凡给我们的其中的一个建议是说,你以后要做的这个事情在多大程度上可以反重量。什么是反重量呢?就是说,现在很多事情你越没有重量,越值得做,而且越有价值,比如说刚才伯凡就讲到了瑞士的钟表工业。瑞士是一个先天并不是很足的国家,它既没有海洋,又没有很好的平地,而且它的能源也不是很充分,所以瑞士这个国家发展出了它强大的钟表工业。我们可以知道,一块小小的劳力士手表,远比其他的同等动量的钢铁,甚至比它多很多的钢铁要值钱很多,现在我们继续回到这个话题。

    伯凡,我觉得你这个话题引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观念,就是轻和重的观念。我记得很多年之前,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写过一本书叫《孤独的狂欢》,里面专门提到了轻和重这个概念,好像米兰·昆德拉也提到过。

    吴伯凡:对,轻和重,快和慢,现在哲学家都爱谈的问题,不仅仅是经济学家要谈的问题,是“轻”重要还是“重”重要?有重量的东西它往往没有多大的分量,这是现在在经济生活当中我们都能看到的事实。

    梁冬:比如。

    吴伯凡:从产品经济向服务经济,现在向体验经济转变,它越来越朝着一个无重量或者是轻重量的方向发展。

    梁冬:比如我们可以看到,最近有几家公司的股票一直很坚挺,比如中国的腾讯、百度,这样的公司在这样的经济环境之下居然还可以扛得住。以前我在百度工作过,我知道这家公司实际上它几乎没有什么更多的资产,你说电脑,电脑又不是值多少钱,除了一些人员之外,它实际上真正的价值在哪里呢?真正的价值是它提供了一种极其优异的自动化的服务。

    吴伯凡:对,资产是轻资产,它的产品是无重化。

    梁冬:对,你很难说今天百度有多少斤重、多少克重、多少两重,你都很难去评估的。在美国同样的公司是Google。Google前段时间一直在闹着要收购雅虎,我们都知道Google用了不到15年的时间完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转变,今天的Google可能市值超过2000亿美元,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美国前三大汽车公司,什么通用福特这些公司总市值的总和。

    吴伯凡:对。

    梁冬: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现在看来,还也哪些行业,你觉得它正在朝着所谓的无重量方向发展呢?

    吴伯凡:不是哪一个行业或哪几个行业,这是一种总的趋势,就是如何把你卖的东西更有份量的话,你应该给它一个……

    梁冬:更轻的重量。

    吴伯凡:对。

    梁冬:我举一个以我想象的例子,比如说海尔,大家买海尔的空调或者买海尔的冰箱,很多时候不完全是因为它的质量问题,而是因为它的售后服务做得好,所以你看海尔的口号叫“真诚到永远”,这个话的意思就是说它卖的是它的售后服务,那时候说海尔的人到一个人的家里面去修空调的时候,还带上一个鞋套去修,然后你递烟递酒他也不喝不抽,其实它是让你产生很强烈的负罪感,觉得这个人来了之后什么都不要,服务完之后就走了。其实我觉得这恰好是海尔能够把它的东西卖的好,它的市场占有率能够保持到这样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它卖的已经不是空调和冰箱了。

    吴伯凡:出售的是某种体验的东西。

    梁冬:对。除了传统的产品行业之外,很多的服务行业现在开始变得非常地流行,我都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广告业很多人,或者以前做重型工业的人他们都很生气,说你努力半天,居然不如一个开洗脚城的人的投资回报率高,现在在一个小区里面搞一个用户体验还不错的洗脚城,几十张桌子、几十个板凳、几十个木桶的水,桶拿一个塑料薄膜套上去还可以反复用的,投资回报率据说超过30%—40%,甚至有的到100%。

    吴伯凡:我给你举一个案例,这是一个很经典的案例。美国有一家做医疗器械和医药的批发公司,叫卡迪那健康公司,这家公司原来的业务就是把医药和医疗器械运到医院的门口,然后它就走了。这个行业竞争非常地激烈,因为上游的是制药厂和医疗器械厂商,他们很懂,你不太懂,跟他的信息是不对称的,他可以用很高的价格卖给你,你没有办法,医院也是很懂,你在中间充当的是搬运工的角色,我们说到搬运工,就是他对付那些有重量的东西。后来这个公司换了一个CEO以后,他在想医院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去救人的了,他说如果是这些药用的不好、这些器械用的不好的话,它有可能是杀人的。医院有一个特点,它需求是相当的刚性,它在一个区域里头主要是这个区域的顾客,所以它的需求是很刚性的,它做的广告再厉害,你不生病你是肯定不会到医院去的。所以由于医院的需求非常刚性,所有自我改善的愿望非常地淡,表面上医院是在给别人治病,但是医院更像是一个病人,它有很多很多的毛病。比如说在美国的医疗事故当中,有41%是由于医生开对了药,但是护士去拿药的时候药给拿错了,41%的医疗事故是这样产生的。而且医院的分工非常地细,部门之间隔阂比较大的,医生跟医生之间,这个医生不愿意让那个医生看到他的处方,甚至是药剂师、化验师、照相师、清洁工,所有这些是一环接一环的。

    梁冬:彼此之间沟通的很不顺畅。

    吴伯凡:对。

    梁冬:我以为只有中国的医院是这样。

    吴伯凡:美国人一说起医院也是摇头的,他们也是很抱怨医院的管理非常地混乱。后来发现了这些医院有很多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比如有一个解决方案,医生开完了处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但是又希望这个信息穿过一个一个的环节,准确无误地到达病人那,就用一套信息系统,你开完了处方以后用卡划一下,然后护士就拿着这个卡去自动取药机一划,药就出来了。这个不可能出现差错的,如果出现差错,一下子就能查出来是他开错了药还是……

    梁冬:捡药的时候捡错了。

    吴伯凡:对,然后药的消耗马上自动计算进入数据库,等你发现有些药不够了的时候,你再来给供应商打电话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这时候有可能导致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他们对每一种药设置了警戒线,每一种药低于某一个数量的时候,自动这套系统给供应商发出一个信号,在你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供应商就把这个药送到你这来了。这就是对医院是一种像看护病人一样的去关爱它,因为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是一种很特殊的关系,病人对你有需求,但是他不知道他有什么需求,他只知道他不舒服,他有什么需求是需要你来告诉他的,需要你用各种各样的检测手段来告诉他的;同样,你作为一个为医院服务的这样一个公司的话,那你就要诊断出医院各种各样的隐痛、各种各样的病症,这样你从它的一个需求里头,它背后是更多的需求,是一个需求链,你要打造的是一个关爱链。

    梁冬:关爱医院的流程。

    吴伯凡:对。

    梁冬:跟刚才你说的这个公司以前是卖医疗设备有什么关系?

    吴伯凡:它过去只是卖医疗设备,后来它定位于做医院的医院。

    梁冬:所以这家公司后来转型了,是不是?

    吴伯凡:对,它就从过去一个简单的搬运公司变成了一家为医院提供服务的公司。

    梁冬:那很像IBM,IBM以前是生产电脑的公司,虽然说电脑不是很重,它也是有一定份量的,加在一起运输也是一个成本,还包括原材料进口、生产再运到世界各地,所以IBM现在策略是完全的去物质化,生产电脑但凡是跟硬件有关的东西,慢慢慢慢在它整个公司的比重变小了,它更多的是在提供解决方案。

    吴伯凡:对,他是从一个卖药的变成一个医生,他提供的附加值大得多,而且产生的利润要大得多,你更需要的药是不稀缺的,处方是稀缺的,这就是你以你的能力给你的客户提供更大的价值。

    梁冬: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如果你要投资买一些股票,你准备买一些钢铁股,还是准备买一些旅游股?事实上来说,前但时间罗杰斯到中国来的时候他就特别提到一个观念,他说如果我现在要买中国的股票的话,我会看好中国这些旅游公司的股票。因为旅游公司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以前你要运送一个物件,比如一个传统行业的公司,无论是生产汽车还是什么的总有一个物流的过程,你要为这个东西要花钱,现在你要把人们从这个地方运到另外一个地方,比如旅行社,这些钱不是由旅行公司出的,完全是消费者自己出这笔钱,他去坐飞机,他自己去选择坐哪一班飞机,而且不需要你那么多批量化的管理。所以我觉得旅游公司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会发现它恰好符合了这样一种产业变化的特征。也许我们以前觉得旅行行业是一群充满了欺骗的行业,很多人垢病中国的旅游行业,说零团费,带人去了之后根本不带大家去玩,就带大家去买东西,要不这个钱从哪里出来呢。也许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发现,在这个行业里面将会出现很多新的机会。

    吴伯凡:关键是你能不能够把客户的那些显性需求背后的那些大量的隐性需求给发掘出来,你针对这些隐性需求对他提供优质的、超乎他预期的让他感到惊喜的服务,这才是你利润的来源,而不是通过欺诈,通过最原始、最粗糙、最低级的办法来获利。

    梁冬:所以说为什么现在很多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其实互相是有关联的。最近贝塔斯曼公司结束了它在中国的业务,看过来整家公司在全球光是卖书的,似乎越来越受到很多的压力和挑战。而亚马逊这个卖书的公司,它现在慢慢慢慢地也不在网上卖书了,而是给你一个电子接受器,你要看这本书,它就用很低的价格把这个数据、信息发给你,让你可以买得到,苹果现在下载音乐iTuns也是这样的。换句话来说,他们慢慢慢慢地开始越来越多地减到自己身上的重量,你公司但凡和重量有关的东西都慢慢撇除掉,或者用其他的方法,增加其他没有重量的东西。

    吴伯凡:比如说我们做杂志的,客户表面上是在买你这本杂志,实际上要买的是你这本杂志里头的信息,你提供的知识、你提供的智慧。

    梁冬:尤其提供的观点。

    吴伯凡:对,但是我们大量的资源,我们很多的事情都是花在这些跟核心的价值无关的事情上头。

    梁冬: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个人认为中医比西医更有前途,因为西医要借助大量的检测设备,很复杂的,现在你到医院里面去花一万块钱,可能有九千块钱都是给了那些非常昂贵的设备生产厂商去了,但是中医相对而言对这些的要求会很少,它占用的面积也较小,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好的中医师实在是太少了。说回来我们的话题,还有什么行业是可以看得出来将来对重量会依赖很小的呢?芯片制造业。

    吴伯凡:对,芯片。在芯片业里头有一句话,他们叫“点沙成金”,因为芯片的构成是物理的材料,就是硅,硅是在海沙里头,就是大量的黄沙,你在海边挖沙子提炼出来硅,然后在硅上面输入一些信号,这是一个通俗的说法,然后就卖给你,它卖的值钱的实际上那里头的那些……

    梁冬:点点。(笑)

    吴伯凡:同等的芯片它的价值跟同等重量的黄金的价值,有时甚至超过100倍。

    梁冬:有那么大吗?

    吴伯凡:对。

    梁冬:这点让我想起了房地产行业,很多人都说房地产行业典型的是卖砖头的行业,它是砖头行业,但其实你认真想想我们买一个房子是买什么?是买它的地点,是买窗外的景致,是买你的邻居,你和什么样的人住在一个社区里面,它是买你和什么样的人构成了一个家庭这个观念;甚至有些人还蛮迷信风水的,还要买这个房子的结构所形成的一种风水的格局,这些东西还是都没有重量,如果我们能够理解这一点的话,我发现它给我们打开一个很有趣的窗户,那是什么呢?我们其实不是在选择什么行业重量比较轻,什么行业重量比较重,而且说你是不是能够在一个重量很重的行业里面真正地去把轻的那一部分做足、做好,是不是能够选择一个轻的行业里面,让它的轻可以更轻,它的价值更大,它的重量更小。

    吴伯凡:即使是有重量的,石头是有重量的,点石成金,金子也是有重量的,甚至重量比石头还要重,关键就是我们刚才说的,它的重量跟价值的比值要尽可能地小;反过来,让它的价值跟重量的比值要尽可能的大。比如说一瓶啤酒卖两块钱、三块钱,它的重量可能就是两斤、三斤,那是说重量跟价值比是非常大的一个行业。

    梁冬:你要是去卖红酒就不一样了,昨天晚上我参加一个红酒派对,区区一瓶有一点酒精、有一点芳香味道的红色的水,居然敢卖到好几万块钱一瓶,我当时就觉得疯掉了,而且居然还找了一堆女孩子,坐在台子上开始卖这个红酒,然后找了一个人教大家怎么去品酒,我觉得简直是一个特别有趣的玩笑,就是凭什么这些红色的水,喝起来也不是很醉人的东西,它能够卖那么多的钱?事实上来说,它卖的已经不是这个酒了,它买的是跟这个酒有关的文化,它卖的是什么样的人跟你一起喝这个酒的过程、氛围。

    吴伯凡:简单地说就是从产品经济到服务经济再到体验经济,这是未来发展一个很大的趋势,用你刚才的话说,即使你卖的东西很重的,房子是非常重的,但是你要在房子里头输入更多的要素,使得它的重量跟它的价值的比值变得更小。

    梁冬:每一次和伯凡聊天都觉得收获很大,尽管有些时候他会有一些术语,让我们不知所云,但是我们的听众智商比我们高很多,就算我们不知所云的情况下,您仍然能够知道说了些什么。感谢您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谢谢!



    返回列表 百拇医药 杜义华 2012-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