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吴相对论】第45期:婚姻经济学
片花一:从经济学角度看,婚姻是一种交易。社会分工的明晰,为什么会使婚姻变得脆弱?没有共识性权力的婚姻,为什么会难以为继?作为最小的经济组织——夫妻关系,又体现了哪些经济学原理?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婚姻经济学》
片花二:如何用经济学解读爱情的本质?爱情与品牌建设又有何种联系?习惯性的用户体验为何难以改变?引入创新的婚姻生活又会怎样?为什么要“警惕创新的洪流”?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婚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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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吴相对论》—45.婚姻经济学 (2010-12-19 18:22:50)
播出时间:经济之声 2009-04-03 18:30-19:00
特约嘉宾:吴伯凡 主 持 人:梁 冬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依然是历久弥新的《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诶,伯凡啊,这个虽然你平常搞这个市场啊、经济啊、商业评论啊等等等等,其实你有没有研究和发现最近有一个事情很火啊?这个事情叫纵贯线组合。我们不是一个八卦娱乐节目,我们讲的是经济,但是这个纵贯线组合很有意思,你知道纵贯线吗?
吴伯凡:嗯,我还真不知道。
梁冬:你有没有看今年春节联欢晚会呀?
吴伯凡:呵,没看。
梁冬:哈哈哈,恭喜你,答对了!其实呢,在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面,突然出现了四个老男人。那个一个音乐组合叫纵贯线,分别呢是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和张震岳。这几个人呢,本来呢都是很资深的歌手-像我们呢都是听着罗大佑、李宗盛的歌长大的-最近呢重新组合重出江湖,开始呢大把捞钱。其实我们关心的倒不是他大把捞钱这个事情,有一个小小的旁枝末节可以成为今天话题的缘由。什么呢?因为这个纵贯线的原因呢,所以我有个朋友给我讲了一些关于李宗盛的背景的故事。话说啊这个李宗盛他有两段婚姻,第一段婚姻是1987年和香港广播节目主持人朱卫茵-不是朱茵哪是朱卫茵-结婚,生下两个女儿,叫李纯儿和李安儿。以前有首歌叫“纯儿是我的女儿,是上帝给我……”就是讲的这个李纯儿。后来呢因为那个林忆莲介入啊,所以当时呢李宗胜呢背负骂名呢,跟那个朱卫茵离婚了,后来呢李宗盛呢又跟这个林忆莲又离婚了。这个本来一个艺术家什么离两次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问题就在于离了两次婚之后,成为李大哥沉重的生活负担。离婚哪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呢它就是个财富的严重缩水嘛,所以我们有个朋友开玩笑说很多中国男人在去年呢完成了一次事实离婚,因为在股票市场上财富是砍掉一半,过了一把离婚的干瘾,哈哈……。今天我们的话题是什么呢?其实跟纵贯线无关,其实是指“婚姻的生活经济学”。
片花:从经济学角度看,婚姻是一种交易。社会分工的明晰,为什么会使婚姻变得脆弱?没有共识性权力的婚姻,为什么会难以为继?作为最小的经济组织--夫妻关系,又体现了哪些经济学原理?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婚姻经济学》。
梁冬:其实呢,这个伯凡,你怎么看这个婚姻当中关于“经济学”的意味?
吴伯凡:嗯,很多经济学家都对婚姻做了一些经济学的分析、管理学的分析是吧?
梁冬:嗯,嗯。
吴伯凡:经济学它是一种组织,这种组织最小,两个人的组织是吧?
梁冬:对。
吴伯凡:而且呢是很古老的这种组织,从最早的那种群婚制是吧?像什么普洛路亚家庭,什么什么,走婚,什么什么,人类的历史逐渐地走过来。诶,大家都选择了一夫一妻,就现代文明的这样一种婚姻形式,为什么会这样呢?就经济学的分析就说,它使整个的交易成本最低,然后它能够保持一个组织的稳定性以后,它使得这个整个的行为有一贯性、稳定性,这就是所谓的经济学的分析。
梁冬:是的,这个有一个人叫弗里德曼,弗里德曼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弗里德曼《生活经济学》。里面呢花了很大的篇幅去讨论关于婚姻的经济学意味,他这样看这个事情的,他说:尤其在社会分工不明确的时候呢,其实一对夫妻是一种很有趣的一种共同组织的生活形式。这个老公呢,不仅仅是老公,他同时呢是一个水管工、是一个泥瓦匠、是一个杀猪工、是一个猎人,是等等这些生活角色的整合;而这个女性呢是洗衣工、做饭工、奶妈等等等等很多角色的一个组合。
吴伯凡:一种资源整合,就是男性的女性的,而且是多种角色的。为什么现代婚姻比较脆弱?是因为那个分工,它社会分工越来越明晰了,很多东西可以有……
梁冬:外包嘛。
吴伯凡:外包嘛。
梁冬:对,所以呢就是很多朋友就说啊,当很多女性发现在扛煤气罐这件事情上老公远不如楼下的保安来得专业的时候,她就会发现说这个老公的业务资产的剥离,这个核心能力的要求就很高了是吧?
吴伯凡:嗯。
梁冬:我们以前曾经谈论过类似的话题,就说为什么“外包”这个事情对婚姻是有影响的。一个男人以前的角色是吧-盖房子。现在不需要你盖了,有专业的房地产公司盖是吧?扛煤气罐有专业的扛煤气罐的公司来做这件事情。女性呢家里面的角色逐步地也在“外包”。
吴伯凡:过去“相夫”、“教子”是吧?这两样都可以“外包”出去。
梁冬:“相夫”可能难点吧?
吴伯凡:嗯,相夫就是他工作上的嘛,有秘书啊什么的。
梁冬:哦,对对,那就是这个SUPPORT,对吧?支持性的东西。所以呢,我们以前谈论的话题就是说随着整个世界的这种所谓的分工的明确,就像企业不断地把它业务外包出去一样,我们发现说现在越来越多的家庭面临着类似的问题。但是今天我们不是谈外包,我们其实今天谈的是什么呢?是在婚姻当中的这种经济学这种共同体。比如说有一个话题,弗里德曼在他的《弗里德曼的生活经济学》里面,特别提到一个观点,他就说为什么一段婚姻除了要有门当户对,就是在资产合并的时候呢属于比较“均势”的一种合作以外-“平均”的“均”,还要有感情的原因在于它需要有一种互相的这种情感上的认同。
吴伯凡:说这里边,我就讲讲权力的三种类型吧。
梁冬:好。
吴伯凡:我以前也讲过,一种呢叫强制性权力,就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肯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强制性权力。或者是我是老板,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一种权力。第二种呢是交易性权力,我跟你来做一笔交易,那你肯定要听我的嘛,因为你得到好处了嘛,就是交易性权力。
梁冬:对,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嘛。
吴伯凡:对,再第三种呢叫做共识性权力。就是说我跟你来做一个事情,你听我的不是因为我强迫你,也不一定是说你从这件事情上得到多少好处,而是说觉得这个事是值得一起做的-共识性权力。这个共识性权力就有点像你说的,这个感情啊、信任啊这块儿。如果一个组织里头光有强制性权力和交易性权力,而没有共识性权力的话,这个组织是很难以运转得正常,就像一个汽车没有润滑油一样。它是那些结构,但是它运转起来非常的麻烦。
梁冬:对,所以呢我们常常看到有很多所谓的婚姻专家,他们讲的一个话题就是说婚姻呢同样也是需要经营的。那在这个共同经营的这个里面,他们就提到一个很重要的一种手段就是说这两口子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们是不是有共同的生活目标和愿景。如果你这两口子没有共同的人生理想的话,刚开始结合的时候就是一种利益的互换,这种情况其实包括某种交易。
吴伯凡:就前面那两种,或是强制或者是软强制也有是吧?
梁冬:对,对,对。
吴伯凡:那种攀龙附凤的,那也是一种强制其实。
梁冬:对。
吴伯凡:还有一种交易的,就是所谓的郞才女貌的。
梁冬:对,我拿我的钱换你的美貌是吧?那这种事情呢,它不能走远的原因,就说它缺乏一种你刚刚说的一种共识性权力。
吴伯凡:共识性权力。就是这个天平呀,你前两个东西都是容易平衡的,但时间流失以后,诶,发现这边那可能开始往下垮了,那边呢上来了。比如说我有多少钱来买你多少美貌是吧,但是成交的时候是25岁是吧?
梁冬:对,哈哈……。
吴伯凡:30岁以后它这个天平就会发生偏移。
梁冬:对。
吴伯凡:这个时候,这个组织的稳定性就受到非常大的挑战,如果没有其他的东西来平衡这个东西的话,这个组织就容易陷入崩溃。
梁冬:诶,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待很多婚姻的这种破产呀,其实呢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的。所以呢为什么要建成所谓的共识,就是如果这个两口子没有那么高的精神追求,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小孩子,他们也变成了一个共识性权力了。因为他们俩所有的……
吴伯凡:利益共同体了。
梁冬:利益共同体了。
吴伯凡:分割起来非常麻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说这个……
梁冬:哈哈……对,对,对,对。那说起来这个分割共识性的这个东西呢,其实我们摊开来看,为什么很多的婚姻它能够保持比较长久呢?还有就是两夫妻所拥有的共同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么它的这个分割成本和退出成本就越来越高。
吴伯凡:对。
梁冬:有些东西是有形的,比如说财物啊;有些东西是无形的,比如说共同的房子,把它分割出来这个产权,重新分割出来,从技术上很难。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比如说共同的小孩,这也很困难,对吧?还有一个更大的共同,就是共同的朋友圈子。
吴伯凡:刚才我们说的婚姻经济学分析里头,其中有一条经济嘛,就是要效率最大化,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资源。本来是两个人住一套房子,它是可以把资源最大化利用了。结果你分开了以后,住两套房子,那就肯定是不行,如果是在婚姻里头实际上“经济经济”,实际上就是节省,带有“节省”的这个含义、带有“资源最大化”的含义,如果一旦你退出的话,或这个组织要破灭的话,退出成本、退出壁垒其实是非常高的,在西方国家尤其在北欧,那个结婚率非常的低,这个原因……
梁冬:离婚率也很低,哈哈……
吴伯凡:对,对,因为大家就很恐惧这个婚姻嘛,总是觉得这个一旦是说这个婚姻破产的话,那个退出成本太高了。所以好多人就是因为恐惧这个退出壁垒太高了,所以我干脆就不进去。
梁冬:刚才我们提到婚姻里面这个话题之外呢,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为什么呀婚姻就要有爱情?这个爱情我觉得某种程度上它包含了因为趣味而带来的共识,那种互相的容忍、宽容。
吴伯凡:实际上我们在讲公司的时候,也要讲这个公司要有愿景是吧?要有使命、要有基本的战略,你战略不明确那经营最后这个公司肯定要破产是吧?所以,愿景就是说大家共同分享的对于未来的一个憧憬,是吧?我要活成一个什么样?我们要在一起生活成一个什么样子?
梁冬:对,但是我想呢还不完全是这个。老吴,你看到没有?什么叫爱情呢?比如说两个人结婚了,利益呢后来发生了很大的差别,这个人能力强了,这个呢就失业了等等等等。但是呢由于两个人还互相有爱,这个爱包括互相的欣赏啊、支持啊、了解啊、信任啊、宽容啊、耐心啊……这些东西它会让很多短期的行为被磨平掉。
吴伯凡:对,信任的解释就是“在自己可能受损害的前提下,对对方抱正面期待”,这叫信任。
梁冬:呵,这话很深刻,解释一下,解释一下。
吴伯凡:就任何所说到“信任”都是你信任谁,一定是意味着对方可能伤害你,可能对你的利益造成损害。如果没有的话,没有这种情况就不存在所谓信任不信任。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对对方抱着正面期待,这就叫“信任”。还有一个,德国一个社会学家叫卢曼,他说信任起源于重逢,就说没有重逢的那种情景的话它是没有信任的,火车站里头的饭馆……
梁冬:他不可能好吃的。
吴伯凡:对,对,因为他只做一笔生意。
梁冬:只做一笔生意。
吴伯凡:对,一次性的。所以那个信任呢,他一定是说我找到你的成本很低,搜索成本很低,实际上表面上不是一个契约,好象是一个情义,本质上它是一个非成文的一种默契的东西。我把钱借给你甚至我借条都不跟你要,但是我们之间因为我们会常在一起是吧?就是说你跑也跑不掉,除非你要放弃这个圈子,就是你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你可以,你走了。
梁冬:所以呢在婚姻里面,其实也包括了这样一个……
吴伯凡:婚姻实际上比如说,你跟这个人结婚,在基督教的教堂里头说,在结婚之前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们都要白头偕老,都要有这个要发这个誓的嘛。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你可以做的你就是信任,因为不确定的情况下,自身可能受到伤害,但是你要做下这样一个保证,你也做一个保证我也做一个保证,避免了那种随时的那种反应。噢,他现在有钱了,我就嫁给他;或者说她现在长得漂亮我就娶她,然后随着这个时间的变化,各种各样的变量就会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以后,那那个组织就很容易不稳定,必须要有一个信任体系。做商业也是这样的,做企业你不能说这企业它好的时候跟他合作,他不好的时候--都有周期的--你就抛弃他,如果你在商场话,你要这么干的话,你的信用资本实际上是很低的。同样呢你就说我们整个社会如果是有个信用体系比较完善的话,它是一种自动的担保体系和自动的惩罚体系,首先是担保,在你不利的情况下我对你做一个担保,但是呢你要是毁了这个不成文的这个契约的话,你会受到惩罚的。
梁冬:好,稍事休息一下之后,继续和老吴《婚姻生活经济学》。
片花:如何用经济学解读爱情的本质?爱情与品牌建设又有何种联系?习惯性的用户体验为何难以改变?引入创新的婚姻生活又会怎样?为什么要“警惕创新的洪流”?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婚姻经济学”。梁冬,吴伯凡帮你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梁冬:《冬吴相对论》,依然是梁冬和吴伯凡呢,一起来讨论这个“婚姻生活经济学”。其实这个婚姻呢也是一种很有趣的这种社会组织。它也跟我们很多的企业的这种合作是有关系的,我们也发现说呢,其实一个婚姻要稳定是来源于共同的使命、共同的责任,甚至要有共同的信任和爱情。刚才老吴你也特别提到了,那我们继续讲下去,就是你认为在婚姻里面这个爱情的本质,如果从经济学的角度,它是怎么去解读?
吴伯凡:爱情呢实际上,这里头要细分的话就有人的本能的,人毕竟是动物的一面,是吧?
梁冬:嗯。
吴伯凡:他就是异性、同性之间的一种本能的相吸,但是呢,我们还原到经济学上的话题上面就说是一种客户价值,是一种供需。你提供的东西、你的价值本身对他产生一个非常大的吸引力,而且有个锁定效应,这就是所谓的迷恋啦、痴迷啦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但是呢,这种状态它是很难持久的,老实说,它更多的是带有本能的那些东西,就像我们那个诗里头老讲的“花无百日红”,它这种本能的东西它是不能够持久的,所以更多的我们后来说的这种爱情,比如婚姻当中,它更多的是一种信任感。
梁冬:信任、包容、忍耐……
吴伯凡:所以讲到这里,我曾经跟一个汽车公司的老板就讲这个品牌的这个-什么叫“品牌”-大家都知道的一个话题。我就跟他讲,我说:我们中国现在首次购车的客户占整个购车的人数当中,这个百分比逐年在下降。
梁冬:对啊,很多人他买第二台车了嘛。
吴伯凡:对,对,这样呢,就是你的营销策略、你的品牌策略,是不一样的。第一次购车的人他是冲什么去的?就是相吸,吸引力。就是说“我听说什么车好,我听说什么车好”,他都是听说的,就或者你的广告打得响,或者是说,从一种……
梁冬:外形啊。
吴伯凡:二手的这种状态,被他吸引,就像我们说看到一个高个子,什么什么那种……
梁冬:一个陌生的美女。
吴伯凡:对,对,就很容易被她吸引,但是呢……
梁冬:没有体验过的。
吴伯凡:对,首次购车用户。对第二次购车用户呢,它就对车的品牌是另外一种含义了。就是说西方人讲的从“相吸”到“相依”,attachment。他对于那种最细微的,他进些到车里头坐,第一感觉,甚至是那个挂档、那个轴杆、方向盘的那种最微妙的那些感觉。这些没开过车的人是不会有的。所以呢……
梁冬:就是相依啦?
吴伯凡:相依啦,对,对。
梁冬:对对对,就由“相吸”到“相依”的感觉。
吴伯凡:对,对。所以我们说了你刚才说的这个爱情啊,如果对它进行分析的话,更多的是……
梁冬:分成两个阶段。
吴伯凡: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吸引了。就是知名度,后面的是一种真正的客户忠诚度,信任和忠诚度是整个组织必须要有的一种粘合剂,如果没有的话,这个组织也会崩溃。
梁冬:对,所谓的爱情其实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两个人呢在互相觉得对方的资源、能力是自己所需要的时候的那样一种互相奔向对方的过程。后来结了婚之后,尤其是互相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呢,彼此产生了用户体验了,这个时候他产生的是那种依恋感。用户体验最强调什么?用户体验管理最强调的是习惯不要随便改变。你说起这个事情,我想起来,以前我在百度的时候呢,管这个用户体验部,有一段时间呢,我们就很想把这个页面呢,包括这个,我们从这个页面怎么点到那个页面,想把它做个调整,因为明显有些地方是不太科学的。后来发现呢,你不能随便改,因为很多客户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点进去,找这个事情了。比如这个地方他下面有横线的就可以点的,那没有横线的,很多人就不知道要点他。就这些东西,是蓝色的字和红色的字也不一样。诸如此类,当你要做稍微的改变的时候,发现非常困难,获得了来自用户的巨大的反对。
吴伯凡:对,这个可口可乐当年推出一款新的产品,做了大量的市场调查,花了很多很多的钱,而且这个市场调查的结果说,大家是接受这个产品的,结果推出来一个月全线反弹全部退货,就是紧急情况下,我们重新回到原来那种状态。这是用户体验它有时候......
梁冬:依赖性,它长期依赖性,它甭管好不好。
吴伯凡:“成瘾性消费”,就是消费里头它有种叫成瘾性消费,就是对他这个东西就不再去讲这个所谓的性价比,而是关注它这个东西跟他之间的契合,长期以来的那种契合性。武汉有个作家叫方方,她讲了一个故事我觉得很有道理,帮助我们理解什么叫所谓的爱情。她本人并不是武汉人,她是小的时候到了武汉,她很不喜欢武汉,经常跟着她爸爸一起骂武汉。她爸爸骂了武汉一辈子,她跟着也一直这样骂,但后来有一次她就是春节的时候她到北京过的。在北京大街上一个人走,她这时候就疯狂地就想武汉,为什么呢?因为她突然明白了。所以你思念一个东西,你怀念一个东西,并不一定说那个东西好,是因为你慢慢地已经熟悉了它。就像你在车站里头,在机场,在很多来接站的人的面孔里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漂亮的不漂亮的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有一张脸是你熟悉的,他也在冲你微笑的,这就是他所讲的她们跟武汉的这种关系。我觉得就是说在最小的组织婚姻里头,也都有这种情谊在里头,就是说我们讲品牌的几个层面,第一个层面,叫功能效用性,首先讲的是这种效用:这个麦克风不好用,那就无所谓品牌。但是这个之上马上就会有一个叫所谓的身份性。这个车就是这样,不光是一个代步工具,他是跟你的身份是契合的,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是吧。第三个就是情谊性,就是这个产品跟你之间形成的某种情谊,在所有的产品当中,它的能见度非常高,一下子你会想到它正是这个情谊性,跟婚姻是一样的。婚姻,你首先是找妻子肯定要是个女的,找丈夫肯定要是个男的,而且呢……
梁冬: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
吴伯凡:对,对,然后有一般的、传统的种种刚才你说扛煤气罐呀什么什么这些功能是吧?第二个就是要身份了。你不能光是一个男的就够了,是吧?
梁冬:对,对。
吴伯凡:或者光光是一个女的就够了,就是身份。第三个层面就说......
梁冬:相依。
吴伯凡:对,相依,就是情谊,就是这个组织的稳定性一定是越来越多地最后依赖于这种信任和情谊,就是这种良好的用户体验。
梁冬:嗯,所以呢在这个里面,其实创新就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那种思考,一直以来呢,很多人呢都是讲创新,以至于创新形成了某种这个泛宗教化的意味,被加上了引号,似乎凡事必须要创新。那在演艺圈、艺术界,由于呢他们经常写歌呀,经常突破自我呀,所以他们会把创新这种思考模式,引入到婚姻和家庭当中,所以在这个演艺界离婚的情况非常的高。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们宿舍六个男生,当年在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广播学院,六个男生,第四个离婚了!那我后来发现这个情况不仅仅在我们宿舍,在其他宿舍也有这样的一个情形。那说明什么呢?在这个行业,他有某种的突破自我性。那个丹尼尔·贝尔在《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里面,他特别提到,在后工业时代,工业时代和后工业时代,文化的一个特征是来自于突破性和创新,所以呢,搞文化产业的人,他习惯性把创新引入了这个家庭和婚姻当中,于是就结果,结果当然是要创新了,这个老婆这个不行得换个新的,这个老公不行,换个新的老公,是吧?所以电视台女编导离婚率是最高的,我认识十个电视台女编导,有九个都离婚了。女记者也是这样,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搞文化的。但是呢当他真的搞了创新了,开始进入了重新的整合,引入这个机制,他们往往会发现一个情形,这个情形是什么呢?就是发现说那一些让他习惯的东西,其实他在不知不觉当中消失了。他甚至曾经用一个很努力的方式,破坏了他最珍贵的所拥有的东西,最后才知道我所失去的就已经是我的所有,“我所失的正已是我的所有……”(歌词),我所失去的正已经是我的所有了,那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那个相依性。其实我们把它掰开来说是什么呢?其实创新并不是在所有领域里面都要完成的。
吴伯凡:创新是一个超载的概念。我曾经说了,现在大家都在讲创新创新,创新它是一个手段它不是目的,它实际上是使你的原有的资源发挥更大的作用,这就叫做创新。我们以后节目可以专门讲一讲这个东西。一说创新就是高科技,一说创新就是翻天覆地,就是新的……
梁冬:还造反有理,就这样子,你的不对是不是。
吴伯凡:他不是,他实际上是在原有的某种甚至是……我们上次讲到3M公司,好多创新都是用的废旧的那些技术。
梁冬:对。
吴伯凡:那个已经是认为是失败的技术,但是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需求。
梁冬:新的应用……
吴伯凡:这就是创新。所以那个创新泛滥对于组织来说我们叫做“创新的洪流”,有一个管理学家写过一篇文章就叫《警惕创新的洪流》,就是说一个公司如果你那个过分的鼓励创新以后,那个洪水就泛滥。简单地说呢是没有很好的水利工程,那个水很丰富的时候肯定会造成问题,就是泛滥。同时呢,一个企业里头你有很好的水利工程了,但你水量也要丰富是吧,这两者是在混沌和有序的交集的地方,这个企业的创新才有可能,而不是完全是一个听任它创新的。
梁冬:对,刚才老吴呢就讲到这个创新的洪水的问题,那就想起呢老吴在很多年之前教导我们的道德这个话题。“道”就是规则,就是河道;“德”呢就是顺着河道走,没有漫游出来。如果没有在河道里面流水呢叫“不道德”。当然呢,婚姻的非法创新,或者更多的多元化创新,或者泛滥的创新,也会影响婚姻的“不道德”。这个“不道德”加进了一个引号,讲的是它不合乎天道的规则。
吴伯凡:尼采有一句话,他说“道德是我的经济学,不是我的伦理学”。什么意思呢?说我之所以不去干那些不道德的事情,是因为我想节省我的资源,我想我让我的资源最大化。不去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伦理学,不是说我真的要遵守这个道德规则。
梁冬:啊,这个东西其实呢也跟我最近在写这个研究的荀子有很大的关系,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下一次,我们再继续深入讨论,感谢吴伯凡!谢谢大家!《冬吴相对论》。
下期预告:为什么说并购有如同联姻?美满的婚姻要遵循哪些准则?企业并购,又有哪些误区?为什么广受关注的并购并不容易成功?并购方和被并购方应该如何建立共识?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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