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吴相对论】第121期:留学怪现状

    片花一:中国为什么被视为全球最大的留学市场?《围城》里方鸿渐就读的克莱登大学为什么在今天还能存在?还有市场?在中国留学生大批留学海外的背景下,存在哪些光怪陆离的怪现象?为什么很多留学生在海外求学多年不但外语没有长进,连汉语都退步了?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留学怪现状》

    片花二:为什么教育性投资并不等于教育?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对于父母的教育理念产生了哪些影响?什么是蝙蝠心态?为什么中国留学生普遍具有蝙蝠心态?为什么对于学习社会科学的人来说,出国就是进了思想的冷冻库?中国的高速发展和无限机遇给留学生带来了哪些心里问题?为什么中国留学生出国以后反而更加重视和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留学怪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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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吴相对论》—121.留学怪现状 (2011-03-09 11:05:30)

    转载标签: 教育吴伯凡中国梁冬冬吴相对论杂谈 分类: 冬吴相对论

    冬吴相对论第121讲——本期主题:留学怪现状

    播出时间:经济之声 2010-01-16 18:30-19:00

    主 讲 人:吴伯凡 主 持 人:梁 冬

    参与整理:花火 慧从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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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最近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我们发现不是现在了,就是过去了十几二十年来,由于全世界很多国家都发现他们的工业已经不行了,没有那么多生产力了,怎么办呢?原来教育产业是可以的。

    吴伯凡:英国有一个经济学家在20年前就提出了一个国策性的建议,说你到全世界其他国家去看,很少有人在用英国的东西了,确实是这样。你看一个国家的竞争力怎么样,你回到家里头去看一看你的家里有没有这个国家的产品。

    梁冬:对,连路虎现在都变成印度品牌了,塔塔路虎。

    吴伯凡:对,但是有一点,全世界很多人都在用一样英国的东西,我们没有意识到,我们应该要开发这种产品,这个产品又没有成本,但是可以卖很高的价钱。

    梁冬:这是什么呢?

    吴伯凡:就是英语。

    梁冬:是的,我之前曾经还看过一个广告,说两个乞丐在伦敦的街头交谈,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台湾做个英语老师。所以我们今天的话题就讲到很多国家都把中国这个市场作为一个最重要的教育输出市场,然后把中国的留学生视为人肉小肥羊,今天我们的话题就跟留学生有关。

    片花:中国为什么被视为全球最大的留学市场?《围城》里方鸿渐就读的克莱登大学为什么在今天还能存在?还有市场?在中国留学生大批留学海外的背景下,存在哪些光怪陆离的怪现象?为什么很多留学生在海外求学多年不但外语没有长进,连汉语都退步了?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留学怪现状。

    梁冬:我们知道现在的留学生跟当年不一样了,比如说现在我们听说很多大学生出去之后由于考不上大学,父母又有点钱,所以就送到新西兰,把新西兰的物价、汇率都搞高了,然后到当地买各种好车。

    吴伯凡:不仅买车,花的钱主要是改装各种各样的车。

    梁冬:然后晚上就飙车。

    吴伯凡:12点约好了在某个地方,据说在那个地方光武汉去的就有什么青山帮,还有什么帮,就有好多都形成了帮派了,在那整天基本上就是飙车,吃喝玩乐吧。

    梁冬:这还算好的了,我听说一个新的版本,说有一些人发现国外也不是那么好玩,然后去了之后让父母把钱打到海外的银行账号,然后悄悄潜伏回中国,中国比较好玩。

    吴伯凡:他拿着学费在北京玩,很轻松。我看过这样一篇报道,说一个小孩潜伏回北京以后,被他们家邻居给发现了,回来告诉他父母了,他把钱就打过去,然后让他同学给他转回来。

    梁冬: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另外一个导演小郭他给我说了一个真实的版本,说他有一个朋友的妈妈是掌握家里财政大权的,于是他爸就怂恿他的儿子去海外留学,然后他妈把钱打到海外账户上,然后他爸再把他接回来,然后两父子共同瓜分家里的财产,他儿子就潜伏回中国。因为现在中国的机会多,就算打工的话在国内也比较好嘛,所以这都是当今留学的怪现象。

    吴伯凡:我认识一个人,他跟我说他女儿现在在法国留学,我说学什么专业?他说在学工商管理,我当时心里头一凉,我想告诉他实情,但想想他很苦,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让他女儿在法国读书。你知道在法国读所谓的工商管理是怎么回事吗?

    梁冬:不知道。

    吴伯凡:在法国每年从中国去的学生有一万多名是被淘汰的,淘汰以后这些学生不敢跟家长讲,就找那些没有正式文凭的克莱登大学,一般都是这种工商管理,据说都是叫商科学校,不需要任何考试,也不会淘汰,最后会发给你一张在法国不承认的文凭,但是拿回来还是跟真文凭一样,有很多学生在读那样的克莱登大学。我刚才说的这个人,他一说这个我心里头一凉,其实很凄凉的,他把他所有的积蓄都用在让孩子读克莱登大学。我侄子在法国读书,这些现象都是他告诉我的。他们最终毕业的人一个班里头只有三分之一,因为那个专业非常难(金融数学),出来做精算师的,在法国也是很好的专业,但是它非常严格,最后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毕业,但是三分之二的人都被淘汰掉了。他说他有些同学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公寓里头,很少见面,因为他们就是要保持跟国内的时间同步。

    梁冬:干嘛呢?

    吴伯凡:打魔兽啊。过去在国内的时候,打魔兽父母还要干预,这一出去可以放心大胆地打魔兽,几年下来就是一个魔兽高手之外没有任何成果,再就是带回一张克莱登大学的文凭,这是留学的一些比较阴暗的东西。

    梁冬:但是还有更多更严厉的版本,我们知道很多人到外面留学三年之后,英语也说不好,连汉语都说不清楚了。

    吴伯凡:不是,过去是留学生少,逼得你不得不去说英语、法语,但是由于去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后,就逐渐形成了所谓的圈子,再说又要跟国内的魔兽世界融为一体,所以他们的外语非常地差。我的一个同事,他的孩子回来以后说他英语没长进,倒是他的汉语染上了一口国语腔,因为那个学校台湾人去的特别多,他的汉语确实有变化了,变成一口国语了,“可不可以麻烦你”。

    梁冬:这个还不算什么,现在光怪陆离的事情更多了。据说现在有些家长很聪明,中国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发现读清华北大是比较困难的,直接考也很困难,所以让儿女到海外非洲找一个国家,买一个移民之后。

    吴伯凡:肯尼亚籍的。

    梁冬:对,然后以非洲学生的方式考回北大清华学汉语,起码比非洲同学还是有点进步的。

    吴伯凡:据说这在一些大学留学生班里头,有一半是本地人,甚至是北京人,他们就上北大了,学的是汉语。

    梁冬:吴伯凡·丹尼雅,起一个丹尼雅的名字(笑),吴伯凡斯基、吴伯凡·丹尼雅诸如此类。

    吴伯凡:外国人设计教育产品也是创新,满足客户需求。

    梁冬:这些光怪陆离的现象罗列之后,其实我们广告回来之后要和大家分析一下,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以及做家长的如何面对,这样对中国整个的教育行业以及整个中国未来的核心竞争力将会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广告之后继续回来。

    片花:为什么教育性投资并不等于教育?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对于父母的教育理念产生了哪些影响?什么是蝙蝠心态?为什么中国留学生普遍具有蝙蝠心态?为什么对于学习社会科学的人来说,出国就是进了思想的冷冻库?中国的高速发展和无限机遇给留学生带来了哪些心理问题?为什么中国留学生出国以后反而更加重视和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留学怪现状。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刚才说到这个话题,就是当今中国留学生在海外的情况,其实我觉得它会产生一个非常大的影响。当年《围城》讲到方鸿渐的时候,其实就有这样的情况了,这也不是什么新现象,唯一的差别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变成非常普遍了。

    吴伯凡:对,方鸿渐真是凤毛麟角啊。

    梁冬:而且方鸿渐再差,虽然买了一个克莱登大学的名字,但是方鸿渐还是读了一些书的,起码知道罗素。

    吴伯凡:对。现在这个问题就是我们以前说到,父母把对小孩的教育性投资当成是对小孩的教育,尤其是有这种有消费能力的家长,不管这个钱是怎么来的。国外为什么非常看重中国的这个市场?第一,中国的人均GDP一下上了。

    梁冬:第二是人民币升值了,美元在贬值。

    吴伯凡:对。第三,就是中国是独生子女,少数先富起来的父母们他们有了钱,但只有一个孩子,那么一定要给他买衣服买最贵的,买车买最贵的,那买教育当然也要买最贵的,所以就把他们送到国外。过去唯一为孩子操心就是他考不考上大学,现在这个不成问题了,有了钱不去上北大清华,上国外一个什么学校。我认识的还有从太平洋什么岛屿上留学回来的也有,那名字一长串,我都记不下来,现在各种各样的留学生经常会碰到。我手下前前后后就有四五个海归,周围的一些朋友他们孩子在国外念书的也不少,这的确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但是我们要关注的是一个什么问题呢?是我们中国现在的这种教育方式。过去最优秀的人,由国家出钱把他们送出去,让他们去寻找真理。

    梁冬:詹天佑。

    吴伯凡:詹天佑、严复这样一批人。现在留学变成有点家常便饭了,我作为一个使用留学生产品的客户来说,我自己觉得这种教育的确是有问题的。

    梁冬:这种产品也在贬值了。

    吴伯凡:不能说没有优秀的,的确有很优秀的,但是不如人意的这种产品的确不少。

    梁冬:而且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个现象就是我认识的绝大部分的留学生,回来之后身上有股劲儿了,这股劲儿是什么呢?回来之后动辄就是“中国怎么样怎么样”、“你们中国怎么样”,他其实也没有加入外国籍,好像什么都看不起中国的东西,但是他留学这段时间他对整个中国的文化变化其实不敏感,于是就变成很空、很夹心,带着某种的文化优越主义回来,这种心态其实是人性的一部分,但是回来之后他又没有办法真正谦虚去学习。

    吴伯凡:他其实是两不着实的那种状态,在心理学上说一个人比较狂躁、比较富于攻击性的状态的时候,他实际上心里头处于不踏实的状态,这种不踏实是由于——第一,他不是一个原原本本接受了中国文化、中国教育的人;同时,他在国外也是一个非主流的,他在留学的过程当中,也没有学到很主流的东西,这样他就有一种蝙蝠的心态,在飞禽里头他是走兽,在走兽里头他又是只鸟,就这样一种两不着实的蝙蝠的心态。再一个就是他如果作为一个产品的话,他没法很客观的对自己的价值进行量度,给自己定价。所以他回来到这个地方以后,他带着这种身份的负担去工作,他觉得我留学回来,你给我的待遇不好,与我期望的和应该得到的相差太远,所以他的心态很不正常。另一方面,别人实际上对他也有一个期待的落差,你既然是海归……

    梁冬:起码英语要好吧,后来发现除了用英语骂人以外其他没学到。

    吴伯凡:现在问题是我有这种经验,让那些海归做翻译,那种翻译确实是乱翻译一通。好的翻译是情投意合,他那个是完全有点强暴别人的语言。

    梁冬:还不如直接在Google上面用Google翻译软件翻译过来的效果好一点。

    吴伯凡:对。所以他自我的评估跟别人的评估之间落差非常地明显。

    梁冬:这是其中的一个留学生的弊端,因为他的成本比较高了,相对而言,他花了这么多的成本,所以他对未来回报的期望也高,但是能力又没有达到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一个落差。第二个就是由于中国这几年属于全世界发展最快的一个地区,所以反而回来之后跟当年没有出国的那些人有一个落差。我们都知道速度感,包括中国这几年整个在物质上的变化。

    吴伯凡:中国的5年跟国外的甚至是50年,你10年前出国回来简直不敢相信中国现在是这个样子。

    梁冬:有些人当时很生气,说他们找些年去美国的时候,看见人家超市里面的东西,觉得跟人家的生活有差距;当10年之后从美国回来再看中国超市的时候,又觉得跟中国人民的生活有差距,这个落差是两重打击。

    吴伯凡:好多年前我一个朋友出国留学,到了那个学校以后,先到这个学校的一个学长也是从中国来的,就带他到超市去,给他介绍各种各样的产品,“这是不沾锅,给家里头可以寄过去,”他说“不沾锅我们家里头都用好几年了”;“这叫雪碧,是可口可乐出的一种饮料,很好喝,”他说“这个甜腻腻的不爱喝,我都喝腻了,我要喝矿泉水。”那边就有点晕了,因为他出去的时候除了一个可乐之外没有别的饮料,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这种沟通上的问题,实际上是建立在中国现在发展太快了,比如我们出国以后就发现美国很多东西很落后。

    梁冬:还有很多地方在租录像带呢。

    吴伯凡:对。你看美国人用的那些手机很土,电信服务这方面还真的是赶不上中国。张淑音(谐音)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他在科技大学的时候,一个宿舍里头6个人,5个人留学了,就他一个说六分之一坚持社会主义不留学,结果有一个同学回国的时候,他就到机场去接他,随便就把他带到家里头,首都机场旁边不都是富人区、别墅区嘛,就把他接到那,先到他家里头去吃顿饭,当时那个同学那种惊诧的表情,他们当年出国是带着那么一种胜利的喜悦出去的。

    梁冬:带着一种对你们的鄙视,心中满怀骄傲出去,“我出国了”。

    吴伯凡:然后回来看到的是这样一个状况。我还听过一个事,就是网易的老板丁磊的同学,你的好朋友,他的一个同学在国外留学回来以后就跟他聊,丁磊几年前还是开那个破车,衣服也穿得很随便,那个同学根本也没想到他是一个什么什么老板,然后说起到互联网的事,说国内现在也挺火的、做互联网挺不错的,有个人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现在做一个网站挺火的叫网易。

    片花:为什么教育性投资并不等于教育?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对于父母的教育理念产生了哪些影响?什么是蝙蝠心态?为什么中国留学生普遍具有蝙蝠心态?为什么对于学习社会科学的人来说,出国就是进了思想的冷冻库?中国的高速发展和无限机遇给留学生带来了哪些心里问题?为什么中国留学生出国以后反而更加重视和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流血怪现状》。

    吴伯凡:这些就说明国外留学的人对国内的变化速度是缺乏感知的,超乎他们的预期。

    梁冬:所以这个事情是说现在再出国留学的人,他可能面临一个新的尴尬,就是他出国三年回来之后,赶不上中国没出去的人的形势了,这个是可怕的。

    吴伯凡:甚至有人说出国就是进了一个思想的冷冻库,有机是学社会科学的,你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想法,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想法,一点都没变,就好像把它放在冰箱的冷冻室拿出来一样,是这样一种状态。国内三五年的时间变化的速度太快了,人们的观念、人们的技能都发展得非常快,这个时候他们带着从西方寻找的那些真理回来了,准备要大干一场,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落伍者,但是他心里上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不愿意因地制宜,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调整自己的心态,这也是留学产生的一个问题。

    梁冬:对,我们刚才讲到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说,有一些人到海外去不认真学习,玩,因为有钱可以消费,反而浪费了一个学生的机会;另外一些人出去学习的过程里面,学完了回来之后发现跟中国有很大的落差,这是因为地区发展速度差异带来的一个差异,这是两个。第三个我觉得现在留学的问题还有一个情况,就是文化上的被改变,刚开始的时候,新西兰人民是非常喜欢中国人民的,觉得中国留学生又认真又学习,而且也为当地带来了一些经济;但是我现在听说,很多当地人很不喜欢中国留学生,尤其是那一些家里面蛮有钱的,出去的时候到当地买房子、买车、不学习、大声喧哗,为当地带来很多治安上的问题,这个情况也变成了很多国家的一个通病了。

    我听说在澳大利亚、在新西兰、在加拿大都有类似的情况,包括在欧洲那些国家。所以就变成了这些人出去的时候,他们觉得他们代表着某种物质上的成果,很多的年轻人,觉得欧洲现在的东西也便宜。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却因此向他国输出了一种很糟糕的中国印象,很多外国人会认为中国人就是这个样子的,那种年轻的暴发户的形象,让整个世界对中国的形象产生了很大的质疑,我觉得这的确也是一个我们当今需要认真看待对认真面对的一个问题。

    吴伯凡: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最优秀的人都出国,一见了面“你怎么还在中国混”,现在据说在美国要是见了面,“你怎么还美国混”,是这样一种状况,中国现在发生的这个变化、在中国这个新兴市场上的机会,使得过去西方跟中国之间的在知识和心态上的势能、落差(有落差才会有势能)的差距比较小了之后。

    梁冬:甚至反过来。

    吴伯凡:甚至反过来了,这个时候就会带来一些留学生心态上的一些问题。

    梁冬:所以本质上来说,以前出国留学是学习,现在出国留学是消费。你以前是一个学习者、朝圣者的心态,有一种谦虚,你去发现人家的文明里面有好的东西,把它学回来之后为祖国的发展做贡献;现在是带着一种消费者心态出去,我出来花钱的,我是来帮助你们这个国家提高GDP的,这种心态之下你怎么会学习到新的东西呢?所以我认为在这个过程当中,尽管爆发了很多的问题,不过也再次地提醒了我们,我们如果要去海外留学应该学些什么?

    我有些朋友蛮好,他们学回来之后给我一个很深的感触,他说尽管当今的中国物质上是很发达了,甚至在所有的生活上面,美国有的基本上在北京、上海都能够体验到了。但是他们会发现一个新的差别,这个差别是什么?就是那一些对传统文化的坚持。有很多人去欧洲之后,发现他们重新学会了要去尊重传统文化。有一些比较优秀的年轻人,说原来欧洲的优秀不仅仅是他们的创新,更重要的是欧洲整个文明对他们历史的尊重,在这一点上来说,当今很多中国年轻人是缺乏的,所以他们回到中国之后,开始重新去审视他们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文化传统当中?如何为这种传统文化做某种保护的工作?

    吴伯凡:对留学生我有一些亲身的感受,因为我员工里头有好几个海归的,我哥哥的孩子、我姐姐的孩子还有我内弟现在都在国外留学,应该说他们是比较好的留学生,不属于我们刚才说的飙车的那种人了,因为我们家里头又没钱。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就是出国以后首先变成了一个爱国主义者,就是对于传统,你说的这一点我特别有感触。我外甥女经常给我打电话,一聊聊一两个小时,因为美国往中国打电话太便宜了,聊的都是她最近在读什么书,她在读司马迁、读《史记》、读韩愈,她是学生物工程的,她不是学文学的,她最近一直在读这些东西。她突然觉得过去自己太没有珍惜在中国学习的这段时间,该学的很多东西没有学到,到了国外以后才发现我们跟人家的差别,最重要的是文化软实力上的差距,所以她回过头来看中国古人的东西,她发现那是一种非常硬朗的文化,是可以跟人家平起平坐,甚至比别人要优秀的一种文化。而我们现在以一种朝圣的心态去了……

    梁冬:然后用财富上的爆发来表达某种自尊的方法,都显得那么蹩脚。

    吴伯凡:我们突然发现自己的没有根(是个人,不是说我们的文化),发现自己跟国外的这些同学他们的语言、他们的谈吐里面,背后都有一个文化在支撑,他发现他自己除了有一张黄皮肤的脸以外,没法告诉别人说我是从中国来的,因为很多东西她都不懂,对于关于中国的东西,甚至还是别人来告诉她。所以她说她现在经常读中国古代的典籍,开始练书法,发现中国文化里头有一种非常容易被忽略,但是非常珍贵的一种东西,就是一种文化的自信心,一种足以支撑你这个人和这个国家能够立起来的、看不见的软实力。而我们现在去西方留学的时候,我们都是想很快的以速成的方式学一些所谓的硬性的东西,实际上你学不到那些要害的东西;同时,你自己来做事的时候,你自己没有一种内在的底蕴来支撑你。所以最终你就像在比赛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跟人家一起跑,跑着跑着身体就非常虚弱。

    梁冬:对,老吴你这一段总结我觉得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启发。如果这么多的中国人、中国年轻的学子到海外去学习,他就算什么都没有学到,他只要学到一个东西回来也算是好的,他终于学会了对传统文化的坚持。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明天的同一时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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