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吴相对论】第419期:角落里的巨变
片花一:互联网脱媒化特质将令金融、汽车、媒体等传统行业发生怎样不可挡的变革?欧洲的竹子开花对判断产业的生命周期有怎样的启示?互联网时代产品的生命周期为何越来越短?为什么说我们正处在一个快进的小时代?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 --《角落里的巨变》
片花二:微支付为什么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不能带出门的互联网产品为什么一定会怀才不遇?不能形成链条和生态系统的互联网产品为什么总会被别人征用?颠覆性创新为什么都是从侧翼包抄的?创业者应该怎样避免大机构、大企业的思维方式?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 --《角落里的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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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出时间:经济之声2014-01-19 11:30-12:00
主 讲 人:吴伯凡 主 持 人:梁 冬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在工商注册上面呐好像也是全面放开了。最近我看到了一个消息说,很多地方就是以前不让做公司注册的,现在都可以了,甚至一个地方可以注册好几个牌照了,显示着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动机,就是国家要鼓励大家更多地去创业,哪怕是你一个人,一个人身兼董事长,加总经理,加打杂。
吴伯凡:加秘书,加司机。
梁冬:快递、前台,全部,呵呵。
吴伯凡:这也是可喜的吧。除了盈利性机构,包括一些非营利性机构的注册,现在也……
梁冬:放开。
吴伯凡:也在放开。我相信只要草根的力量起来,就是自下而上的力量起来,中国一定有希望的。这个科斯,刚刚去世的那个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他跟一个中国学者合写了一本书叫《变革中国》。这本书呢读起来有点枯燥,但他那个观点啊还是很有意思的。他分析了中国这个三十年的这个变化,他提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在中国发生的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恰恰是来自于这种边缘革命,就中国的改革开放最初的意思是要改革国有企业,这是中国一直要做的一件事情,但是呢当他开始启动这个改革的时候呢,使得像县一级的……
梁冬:各种乡镇企业嘛。
吴伯凡:各种乡镇企业,他们借这个气候他们就起来了。就有点像说,本来是做这样一件事情,制造了一种额外的那种氛围,使得另外一块地方,在你的意图之外的那一个地方产生了一个巨变,这就是他所说的“边缘革命”。边缘力量就是说乡镇企业,已经有的乡镇企业和从无到有的乡镇企业。已经有的乡镇企业,比如我们现在知道的,美的。美的,它就是一家在文革期间成立的企业,1968年成立的,叫“广东省顺德县北滘公社塑料生产组”,是这么一个社办企业。还有万向集团,现在已经全球著名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
梁冬:它不是万象新天地吗?
吴伯凡:不是不是,是浙江的鲁冠球的这个万向集团啊,它是一家公社的农机修配站,这个鲁冠球当时是一个农机修配站的站长,他是在这个基础上逐渐成长起来,就成为大鳄。还有一些企业呢,它是借这个东风,这个东风所到之处啊,它生长的东西,这你就不知道了,春天一来,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那些生命它也会活跃起来。
梁冬:所以“風”嘛,繁体字里面,中间是个虫嘛,就蠢蠢欲动嘛。“蠢”就是上面一个春,下面两虫,是嘛。
吴伯凡:对。
梁冬:蠢蠢欲动。
吴伯凡:同样呢,就是今天我们看,在互联网领域,真正发生变化的,往往是一些什么呢,是一些大公司的小产品,或者是一些小公司,在没被人注意到的那些角落里头悄悄地潜滋暗长起来,它们形成一种巨大的力量。比如说我们今天说到阿里巴巴,或说到腾讯,你都会想到一个庞大的结构,其实就微信这个产品目前来说,在整个腾讯的这个业务结构里头,它是微不足道的嘛,就现有现金流来说,但是它就是一个,边缘力量,它本身是在广州嘛。
梁冬:嗯。
吴伯凡:它不是在总部,既不是在深圳也不是在北京,它在广州。
梁冬:这是它为什么能够成为微信的主要原因。
吴伯凡:嗯。谁都知道2013年整个互联网谈的最多的,叫互联网金融,大家就心中都没有说出来的一个主角,一个隐形主角就是微信。当然阿里巴巴最近推出那个“来往”,它所针对的目标也是微信。这个微信的背后,它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力量,其实是一个支付的手段,随身携带的比信用卡比各种卡还要贴身的还要方便的一种支付手段,所以呢,往往重大的改变都是在那些侧翼,在那些角落里头。
梁冬: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哈,我研究历史发现呢,在中国历史上很多很出名的人物啊,其实呢都是庶出的。比如说老爷跟丫鬟生了一个,或者是一个外面小老婆生的一个私生子,结果呢,后来非常有前途,这个表面上好像是个玩笑。
吴伯凡:呵呵。
梁冬:老吴你现在想想,它有一定道理,为什么?第一基因不错,第二呢由于他是主流里面的边缘,所以呢,他比主流的大公子更加地奋发图强。
吴伯凡:嗯,周鸿祎前不久我看他做了个小的演讲。就是颠覆性创新都是从侧翼过来的,现在我们发现很多东西都是那种侧翼,就是过去认为是旁门左道的东西,把那些正道大门一下子给颠覆了,这种事情越来越多。2013年我们听的最多的是媒体,微信上都整天地就发那些纸媒的死亡啊,里头带有很复杂的心情,有幸灾乐祸的,惋惜的,最近上海有一家报纸关门了,它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一叶知秋啊,一片树叶落下来的时候……
梁冬:你知道整个秋天快来了。
吴伯凡:嗯,对。媒体呢,这种变化,很快将会出现在金融里头。
梁冬:嗯。
吴伯凡:为什么呢?因为它媒体跟金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是机构化的,过去你办媒体,办一个刊号,那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梁冬:嗯。
吴伯凡:非常难非常难。现在是这些根本我们不以为意的,连媒体都算不上的,在我们看来的都是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最后它们成为主流,结果把这种机构化的正式的生存之路在逐渐地要压缩,甚至是堵塞了。
梁冬:我爸爸在很多年前啊,曾经在广东省广州市的一个国有单位工作。当时呢他们单位就面临一个情况,由于你是国有的嘛,所以呢,很多事情做事很认真很严格,而且呢单位还有很多的老员工,当时最让我爸感到烦恼和痛苦的事情就是,单位里面最优秀的年轻人,都被那些乡镇企业挖走了。这个地方给人家两千,人家给五千给八千,就挖走了,你也没办法。因为你的制度,你也不可能为了这一个人提高他的工资,就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几个优秀的年轻人,都纷纷地被挖到各个乡镇企业里面去工作。其实这个情景啊,我现在看过来呢,一遍又一遍地发生,只不过呢,是你看到的是说,有一些好的大公司最优秀的人,也被那些小公司挖出去单独创业。
吴伯凡:甚至是什么啊,他不挖你的最优秀的人,是这些在体制内混不下去的人,他们去了。
梁冬:获得了自由,仅仅是因为他们获得了自由,没有包袱。
吴伯凡:对。
梁冬:还没有老员工没有什么的……
吴伯凡:他就起来了,而且……
梁冬:那些出去的人不守规矩。你是个公司,你是个结构性的东西的话,你是有规矩的,你不能乱来的,你不可能乱来。
吴伯凡:就有一家美国的咨询公司啊,他写一篇文章,他说在中国,国企不是一种所有制形态,它是一种思维方式。
梁冬:嗯。
吴伯凡:比如说你遇到一个事情的时候,我们机构型的媒体首先想到的是,这事儿有什么风险。那些边缘的,我们看不起的那些……
梁冬:草台班子。
吴伯凡:他们是,这事儿有什么机会。这个两个很不一样的,就他一直这么想问题……
梁冬:一个是被恐惧笼罩,一个被贪婪笼罩。
吴伯凡:呵呵。
梁冬:各自的发展方向就不一样了啊,哈哈。
吴伯凡:哈哈哈。
梁冬:现在呢越来越多的情形可以看到,年轻人出来创业,边缘人出来创业,有一些精英出来创业,等等等等。在这个创业的大潮当中,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又如何寻找机会呢?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互联网的脱媒化特质,将令金融、汽车、媒体、教育等传统行业发生怎样势不可挡的变革?欧洲的竹子开花对判断产业的生命周期有怎样的启示?互联网时代产品的生命周期为什么越来越短?为什么说我们正处在一个快进的小时代?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角落里的巨变。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哎,老吴最近呢,其实站在他的圈里面感同身受啊,发现呢媒体业界,尤其纸媒界一片哀嚎啊。很多的那些以前他们看不上的不入流的人,突然搞了一个连报纸和杂志都算不上的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的人,居然也能够风起云涌,老吴认为主要是因为他们眼中看的都是机会,而主流机构看到的都是风险,哈哈。
吴伯凡:单件事情上,差别并不大。
梁冬:每件事情都这样的话,那就差别大了。
吴伯凡:对对,它就会形成一个序列的时候,它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年多前,我看这个招行的前行长马卫华,那时候他还在任上,他在讲这个互联网金融,他是属于业内最早讲互联网金融的人之一,甚至是没有之一。他当时提的就是脱媒对传统商业银行的威胁,脱媒就是脱离媒人,英文叫做de-intermediary,就是说原来有个中介,削减中介。简单的就是说,自由恋爱以后,不需要媒人了。因为银行其实就是个媒人嘛。就是卖钱的和买钱的人,通过这个东西交易嘛!当马卫华说这个脱媒化的趋势势不可挡,将严重地威胁到传统商业银行的生存空间。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危言耸听,现在你一点都不觉得是危言耸听,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
梁冬:有一些变化快的,抓紧时间去针对一些细分市场,比如像平安银行他们做那个小微信贷的,包括招商银行,那些创新性的金融产品的,还可以看得到某一种的机会点。你想想看,现在所有的互联网公司,大互联网公司,本质上都已经是银行了。百度公然说嘛,对不起,我要破八,百发嘛!对吧!你在传统银行买个6点几的理财都已经笑疯了,好像已经很了不起了,人家轻轻松松就八了,余额宝……很快,微信也会推出类似这样的金融产品。现在我相信只是一些政策上的限制。那么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你会发现,不是说某一家银行面对这个问题,是整个的产业都在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传统媒体也面临这个问题,传统教育业也面临这个问题。
吴伯凡:对!就是说这个气候在变化。多年以前我看到一篇龙应台的散文,叫《一株湖北的竹子》。现在想来这篇文章,它虽然写得很文艺,但是我觉得现在用来参照我们现在的很多产业的巨变呀,也是有启发作用的。就是一个传教士,一百多年前,从湖北,就挖了一株竹子,他把这个竹子就带到了欧洲。欧洲是没有这个物种的。竹子它这个繁殖能力它还是很强的嘛!砍下一段竹根,往那地里一埋,它就能够长。所以全欧洲的竹子都是那一棵竹子长出来的。有一天,他突然在报纸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整个欧洲的竹子开花了。”竹子开花的意思是什么呢?
梁冬:就“咪咪要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了嘛。
吴伯凡:对!就等于就……
梁冬:你为什么老这样嘛?
吴伯凡:就是那首歌啊,就是当时我们都……程琳唱的那首歌啊。
梁冬:对啊。
吴伯凡:“竹子开花哟,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星星星星,多美丽,明天的早餐在哪里?”这是当时抢救大熊猫的时候,那首歌嘛,竹子一开花,就意味着熊猫没吃的了,就是它那个竹子就要死了。
梁冬: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太荒谬的一件事情了。哦,又不是那一年才竹子开花,这个地球上竹子开花多少年了,就那一年吗?
吴伯凡:不是。竹子开花,它的周期是一百多年,一旦开花以后呢,它的那个种子可以再长,那又是一茬了。这个竹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管你这一株竹子,是什么时候发的那个笋,竹笋长出来的,你今年刚发出来。但是那个母竹是一百多年前的。
梁冬:它开花,那就全部一起开?!
吴伯凡:对!只要它的年限到了,虽然你是刚长出来的,它也要死掉。
梁冬:就是信息同步!
吴伯凡:尽管说有老竹子,有新竹子,但是所有竹子的寿命都是那一棵竹子。
梁冬:就是所有新老肉体里面装的一颗老灵魂。哈哈哈,是这个意思吧?
吴伯凡:对对!当时他写到这个,比如说一个叫做陈天华的人,二十多岁,在日本,蹈海自杀。王国维,五十岁,在昆明湖投湖自杀。这些是什么?是当时的这个文明。就这个老的文明衰老了,你只要承载了这个文明的人,不管你岁数多大,都要老去了,都要死去了。他就这写的是这么一个事情。现在我们看啊,最近关门的旧媒体,有的历史很长,有的历史很短,不管你长还是短,你的寿命到了,不管你的个体寿命是多少。
梁冬:你别老“你,你,你”,你说“他”行不行!尽指着我,你你你,我很害怕的嘛!
吴伯凡:那个个体的寿命,比如说这一个纸媒创刊了,是五年,那个纸媒创刊了,是一百年。但他们在同一时间,当这个时节已经来临的时候。
梁冬:就是你不管什么时候加入国民党,到1949年,你都得逃跑。哈哈哈哈,是这意思吧。就千万不要在马上要解放的时候,加入国民党。是这意思吧!
吴伯凡:现在就是,新银行,老银行,当然它也有个涅槃重生,这颗种子重新要生长,但是,是另一轮的生命周期了。我们现在对一些行业来说……
梁冬:那竹子快开花了。
吴伯凡:竹子开花了,也是“咪咪躲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了。
梁冬:老吴啊,就是你今天讲这个故事吧,的确给很多人有很多的启示。我们看事情啊,不能光是看外表,不能光看这个肉身,你得看后面的这个信息系统。其实类似的比喻呢,就像2000年之前千年虫,你甭管是95年买的电脑,还是99年买的电脑,如果真有千年虫的话,你今天买的,明天也会中毒。对吧?!叫气数。
吴伯凡:基因。对!一个共同寿命,当气数已尽的时候。
梁冬:所以你的建议是不是说,要去做的话,就要去做一些,做得比较长周期的一件事情。
吴伯凡:所以你不能够看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它所承载的,或者说它上网。你发现没有,你从这个意义上,全欧洲的竹子,都是联网的。
梁冬:对呀!
吴伯凡:大悲同体嘛。
梁冬:对!
吴伯凡:这个《红楼梦》里头不有这个叫“万艳同悲,千红一哭”啊。当然这说得太悲观了。就是说一个产品有生命周期。
梁冬:产业也有。
吴伯凡:一个产业也有生命周期。我说我们现在是一个小时代。这不是赶时髦说“小时代”。是因为产品的生命周期越来越短,不是说这个产品生命周期太脆弱,是因为现在的速度太快了。就像那个,过去那个放磁带的时候快进,那个速度是几倍的速度。所以按正常速度,你还可以持续个几十年的一个产品,由于我们处在一个快进的时代,所以你本来可以风光七十年的,结果你只能风光七年或三年半,这就变成了小时代。如果说这是一个大时代的话呢,就是由无数个小时代拼凑成的一个大时代。有时候你做了一个错误的产品,是可怕的,但是就怕你做了一个错误的产业。公司的风险有时是可控的,但产业的风险是不可控的。那,搭载,我们老说,在泰坦尼克号上不要挤进头等舱。因为如果整个船在沉的时候,你应该找的不是头等舱,而应该找的是救生艇,媒体也是这样。紧接下来,已经出现的就是整个金融产业,这个行业已经是原有的这种形态在开始分解了。甚至汽车,我们讲到过,汽车很可能五年之后将会出现功能汽车和智能汽车这种分别。就像你五年前,你听说过智能手机和功能手机这种分法吗?没有。就那个iPhone刚出来的时候,叫音乐手机。
梁冬:真的吗?
吴伯凡:嗯!对!就是说,还没有形成一个很好的概念。它是因为从iPod来的嘛。
梁冬:是能够打电话的iPod。
吴伯凡:对!其实它背后是一个曾经叫手机的电脑嘛!由它引发的其实是一个智能手机。这五六年的时间,这一下子,整个行业就变了。看哪个公司,你是搭载的是手机那个船,那你就肯定沉下去。互联网金融到今天,它是一个金融的产业的新的生命周期,或者是,简直就可以说是一种新的物种。
梁冬: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呢,跟小微企业和这个出来创业有关。之前老吴分析的这一切呢,其实呢,多少给大家一些启示,就是您跳出来以后呀,别重新跳进一个泰坦尼克号的头等舱上面去了。您呢,还是应该选择一个有未来的行业。就像说前两天,我有个朋友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挖他去做一个纸质的媒体,理念如何先进,团队如何好,投资商如何好。我跟他说,你千万别去,其实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不是你们努不努力的结果,而是你们坐在了一个大的,向下周期的趋势上面。这实在是很可怕。稍式休息一下,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微支付为什么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不能带出门的互联网产品,为什么一定会怀才不遇?不能形成链条或生态系统的互联网产品,为什么总会被别人征用?颠覆性创新为什么都是从侧翼包抄的?创业者应该怎样避免大机构大企业的思维方式?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角落里的巨变。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的任督二脉,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您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今天呢,我们话题是从小微企业创业呀,还有面对的各种的小型机会,开始聊起的。但是聊着聊着呢,我们发现,其实啊,在诸多可以选择的领域里面,互联网的金融这个领域呢,可以说在未来有很大的一个突破空间。无论是,你有钱想在互联网上投资,借给别人,或者你没钱,你要在互联网上借到钱,就是说买方和卖方吧,借方和贷方来说,都是有很多的机会。
吴伯凡:我生在媒体行业,亲眼目睹了那些没有牌照的,就是认为是庶出的,野狐禅,那么一些形态、那些物种,今天呢,使得那些自认为正宗的,有当然的合法性的这样的一些媒体形态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压力。最近接二连三的,我都懒得听这些东西了。只要说哪家媒体倒了,大家就会幸灾乐祸的去转发。比如说《华盛顿邮报》,被一个叫贝索思的人,亚马逊的老板给收购了。
梁冬:不陈光标还去买《纽约时报》吗?这个事儿太好笑了。是吧!
吴伯凡:对!现在各种,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是也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上海的《新闻晚报》出到了最后一期,我们刚刚得到了消息,我们一家同行的财经媒体正式要关门了。这种经验,一个人啊,有时候你可以经历个人的失败,经历这种类似于,一个大周期的转变的这个机会并不是太多的。可是我们在这个时代,你能够经常看到这种东西。
梁冬:啊,我们经常能碰到各种百年一遇,什么百年一遇我们碰不到啊。
吴伯凡:你过去说一代人,很难看到一个产品从它还是一个概念到它诞生,到它退出历史舞台,你是很难的,你过去。现在我们就亲眼看到了好多。比如说BB机,曾经,你知道我知道别人要买一个那个BB机的时候,那种心生羡慕嫉妒恨的那种感觉,到买上、挂上那个BB机,到后来几年的功夫……对,我现在一直在找我那个遗失的BB机,我想找,找不到了。那是个文物啊!所以现在你要有朋友来个,我可以购买一个那个,做为文物存档。
梁冬:而且还是要那个数字化的,是吧?!那个时候我们谈恋爱啊,我给我那个当时的女友发短信的时候,都发的是那些用数字编码的一些我们俩才知道的那些密码嘛,这样的话呢就不用回电话,也可以传递信息。因为没有文字。
吴伯凡:对对对。包括大哥大,功能手机现在也逐渐结机了。现在最要命的是能够目睹一个行业的巨变,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呀。
梁冬:不得不承认,连《冬吴相对论》都能称为人瑞节目了,才做了五年多。“人瑞”就是活很长的人嘛。你有多少个节目能坚持五年以上的,不多的。人瑞节目。所以我觉得要不然你就有个办法,找到一种很简单的生存方式,用极低的成本做一些像《冬吴相对论》,相似这样子的,就极低的成本做的一个事情。要不然的话呢,你就要对未来充满充分的洞察力,就是说每一步都要踏在点子上。一不小心,你就被扔了出这个游戏规则了。
吴伯凡:对!尤其是这些前沿性的,做这种行业真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昨天还是很风光的,今天一下子,我们现在看好多公司……
梁冬:很多人都忘了“偷菜”这件事了吧。曾经一度,多少人晚上起来偷菜呀。
吴伯凡:别说偷菜了,就微博。是吧,微博。
梁冬:很奇怪,当它伤害你的时候,它还是有很多力量来伤害你。呵呵呵呵呵
吴伯凡:最近围绕着一个东西啊,在打得很厉害,就是微支付。
梁冬:最主要的就是淘宝和微信之间的战争了。这个战争呢,我看得出来基本上就是两家都认为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吴伯凡:你注意到没有,2013年在淘宝天猫上的这个什么“双十一”啊,尽管销售额已经接近2012年的两倍的时候,就是192亿到350亿,就发现阿里巴巴好像不怎么高兴啊,高兴不起来。是因为现在竞争的焦点已经在这个支付上头了。简单地概括就是,如果微信有支付功能的话,微信有它的庞大的用户基础,比如说,就说4个亿的话,它就是顺手可以做支付,现在的问题就是一定一个产品有没有竞争力,不在于你是否单独有竞争力,你是否能够搭载一个平台出现。当年乔布斯之所以做iPhone,是因为有一个人给他看了一份清单,就是几年以后,人们出门的时候要带的东西,这个清单上没有iPod,他一下子就慌了。当时他要想的是想把这个iPod,就是这个音乐播放器要搭载在手机上,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逼着他去做了这个iPhone,所以他才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而且活得还比较精彩。而今天呢,就是说有各种,比如说支付宝这样的工具,不管你有多强大,如果你带不出门,不能够随身携带的话,或者不能搭载在一个你随身携带的一个设备上的话,那你就等于是白优秀、白卓越了。而另外一种东西,尽管它没有,比如说像微信,尽管它没有支付功能,它可以…加一个。所以,加一个是比较容易的。你有这个东西,你没有载体,那你就靠边站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个很强大的支付宝,它能否搭上移动终端的客船。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所以呢,就导致现在两家在出租车上,在各种支付的场景里头,我们都看到这种激烈的竞争了。比如说淘宝最近推出了一个叫“淘点点”。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就是上餐厅的,你可以用那个东西来点菜,然后支付。因为衣食住行啊,衣,你可以在淘宝上解决,你衣服不是天天买的嘛。
梁冬:我从这样一个角度来看啊,老吴,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它只不过是为腾讯做了一次产品的研发而已。你做得再好,微信说:咦,我研究一下,看看你有什么功能好的。在中国又没有说你这个功能只有你们能用,等你研发好了之后,我再把你轻轻地改造一下,装在我的微信里面。
吴伯凡:这在创新里头叫做“征用”,这种免费征用。
梁冬:对呀!
吴伯凡:就是说,当你做为一个产品,好像有竞争力。但是呢,你由于没有一个整个商业生态系统,你只是一个环节而不是一个链条的时候,而另外一个呢,他有链条,有一个生态系统,他只需要把你这个环节加到他的链条和生态系统里头的时候,你在产品上做的所有这些东西,都等于是白白地做了。也就是说被征用了。但这里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但的的确确就是已经,现在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我们一年以前没有想到的,就在金融领域里头最令人关心的竞争的话题,不是银行与银行间的竞争,不是哪个保险公司跟哪个保险公司的保险产品的竞争。而是两个根本以前没做过金融的公司之间的那种还没有完全展开的竞争,但是它已经是图穷匕首现。
梁冬:为什么今天我们要讲这一段呢?其实我也试图跟很多朋友分享一个我最近在小圈子里跟朋友讨论的话题。就是如果你只有一点点精力,你想开发一款基于移动互联网端的产品销售的通路的话,你应该怎么做?因为同时做两个,你可能没有足够的精力,你该选择哪一个,或许现在是需要一个清晰的答案的时刻了。好吧!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下一期同一时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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