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思维微信]时间的专制2013.5.11

    在欧洲,时钟很早就成为公众使用的一种机械。教堂以此提醒教徒们按时前往祈祷。当时钟被搬上教堂的尖塔和市镇的钟楼时,钟表和时间就已经完全世俗化。按时传出的钟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人们用钟表来校正自己的生活,机械制造的人为时间取代了传统历法。时间与自然失去联系,时间成为一种客观存在。

    机械时间与自然时间截然不同。作为人造时间,它给人类的日常生活和思想领域带来了深刻变化。在自然时间时期,人们的行动按照事件的需要安排,这种安排服从于身体发出的信号,但机械时间改变了这一切。机械时钟使时间游离出生活,成为一种抽象的存在。

    根据钟表制造的时间,人们吃饭只是因为到了吃饭的时间,而不是因为肚子饿;人们睡觉只是因为到了睡觉的时间,而不是因为困倦。当时钟不再是宇宙的隐喻时,它却成为地球生活的总指挥,使人类将“准时”作为一种美德。

    早在公元前约330年的水钟时代,柏拉图就把律师们说成是“受漏壶驱动……从无闲暇”的人。罗马时代的诗人普拉图斯写道:“但愿上帝杀死发明钟点的人,因为钟点把我的整天撕成了碎块。以前,我的肚子便是我的报时钟,在所有的钟表中它是最好和最准确的。”

    生活在工业时代,时间就是人的一切,人并不拥有生活,而是拥有时间。时间成为人唯一有用的资源,游戏思考与吃饭睡觉一样,被认为是对这种资源的极大浪费。

    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说,在商品时间的社会统治下,“时间就是一切,人什么也不是;他至多只是时间的残壳”;“如果人是一件商品,如果他被作为一个物来对待,如果人们之间的普遍关系是物对物的关系,这只是因为从他那里购买他的时间是可能的”。随着机械时代的到来,时间的购买就成为资本主义“唯一的罪恶”;马克思创造了一个新名词:劳动剩余时间。

    芒福德在《技术与文明》中揭示了钟表的哲学意义和隐喻象征:钟表是一种动力机械,其产品是分和秒。钟表把时间从人类活动中分离出来,从而成为可以精确计量的独立存在。分分秒秒既不是上帝的意图,也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人与机器对话的结果。钟表作为自然状态的破坏者,从它诞生之日起,人类就被时间绑架,自然的权威被这个时间机器取代,世界从此失去了永恒。

    从农业社会解体以来,人类社会经历了从时间过剩,到时间短缺的过程;现代社会基本完全处于“时间饥饿”状态。时间成为越来越珍稀的资源,而人只是时间的载体。当钟表不再是奢侈品时,时间却成了奢侈品。

    尽管人们发明许多节约时间的装置,但时间依然是一种稀缺资源。时间的短缺造成生命的压迫感和疼痛感,焦虑和抑郁弥漫在现代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城市越来越大,人与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正如梭罗所说:“城市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地生活的地方。”

    这就是时间的专制。

    罗胖曰:

    俺今年40,已是一个残花败柳的老男人。

    如果按人生80来算,正好开始走后半生了。

    所以,开始了各种和时间的搏斗。

    比如每天精准的60秒;

    比如每天坚持起早,以便赶上各位施主上厕所的时间。

    来日无多,所以不能被时间专制了。

    老子要开始专制狗日的时间!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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