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思维微信]妓女为啥不用安全套?2014.6.5
罗胖:
当年美国在开立宪会议的时候有一个著名的争论,就是南方的奴隶人口应该怎么计算。一开始啊北方想打压南方州在议会的人数,就说:你们那儿的奴隶没有政治权力,那就不应该算进人口总数,你们的议员数就应该少。南方的蓄奴州说:那好啊,既然奴隶不算人,那纳税的时候,他们也不纳税。北方说那怎么行,你们怎么占我们便宜呀,那奴隶就多少算一点吧。哎你看,这个时候问题就变质了,就变成了一个奴隶要算多少个人的问题了。最后双方妥协,一个奴隶按照五分之三个人来计算,选举议员和纳税都按这个来。这就是美国历史上的著名的五分之三妥协。在后代人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呀,对,但这就是社会运行和道德批判之间的区别。用汉密尔顿当时的说法:这是一个瑕疵,这个数字不完美,但是总比没有强。今天你回复“数字”两个字给你看一篇没节操的文章。
妓女为啥不用安全套?
作者:同人于野
哪怕媒体再怎么宣传安全套对防止艾滋病传播的重要意义,哪怕安全套变得非常便宜而且很容易获得,很多妓女仍然会在一些性交易中选择不用。这并不是因为妓女居然愚蠢到听不懂关于艾滋病的科普,而是因为她们比一般人更了解艾滋病——她们在长期的“工作”中做出了理性的计算。
安全套是妓女的一个重要讲价手段。据伯克利的经济学家Paul Gertler等人针对墨西哥妓女的一项研究,如果“客人”坚持要求使用安全套,那么他就必须在谈好的价格基础上多付10%;而如果他坚持要求不用安全套,则必须多付24%。那些被认为更有吸引力的妓女则可以因为不用安全套而多获得高达47%的收入。
更高的收入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但这个风险不是无限大的。Tim Harford 在 The Logic of Life 这本书中提到,平均每800个墨西哥人中,才有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即使是妓女,这个比率也只有1%。哪怕一个妓女运气差到正好跟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进行不用安全套的性交易,她因此而被感染的可能性也不会超过2%,而如果双方都没有其它性病,这个可能性甚至低于1%。这么算的话她在一次不被保护的危险性交易中染上艾滋病毒的概率大约是万分之0.125。考虑到她因此而多得的收入,经济学家计算,墨西哥妓女平均每损失一年的健康生命,可以额外获得一万五千到五万美元,相当于她年收入的五倍。
五年收入换一年生命,这就是墨西哥妓女健康风险的价值。也许很多人会认为这个交易根本不值,但中国煤矿工人很可能还拿不到这个价。
“知识拆迁队”熊英发来果壳网文章《健康也是有价的》,原文较长,罗胖就摘了其中最没节操的一段。
罗胖曰:
为什么谈到生命有价的问题,就容易招致一些人的反感?
因为他们不太明白道德体系和市场体系之间的关系。
道德用于自律,价值衡量以自我良知为标尺。
市场用于交换,价值衡量以达成交易为目的。
前者,你自己就能定。后者,必需有可衡量的尺度。
用自己听得懂的语言持守道德,用市场听得懂的语言参与交易。这一点儿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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