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侠传》第十九章 白兔龙穴

上一章     乱臣贼子董卓被诛杀,曝尸街头,消息很快传遍长安城。

    宫廷内外的士卒高呼万岁,满城民众,上街庆贺。更奇特的是,自董卓横尸街头当日,长安城上空,连绵多时的阴雨天气当即转晴,日月生辉,微风不起,就如天兆也来助民间之庆。

    庞德公这位一代天机隐侠,在这段时间进行的“匡扶汉室、力保一统”的惊天大计,在诸葛亮、貂蝉、王允等人的配合下,顺利达成,立建奇功,亦为天下臣民、百姓苍生带来一丝希望。

    不过,“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天机大势,却仍在急剧的演进,并不因庞德公等一批有志之士的人谋而逆转。

    诛杀董卓的事,发生于汉献帝初平三年的四月,经此兵变,王允联合吕布及一班朝臣,勉强稳住了朝廷的乱局。

    但长安城的百姓,仅度过两个月安定的日子,朝廷又发生惊人剧变。

    自董卓伏诛,汉献帝刘协,将司徒王允封为相当于丞相的尚书令,处理朝政。又封吕布为奋威将军,统率朝廷三军。

    王允与吕布,一文一武,共掌朝政。若两人处政得法,则天下或会渐入稳固安定。

    但王允与吕布均是记仇心极重之人,并无为相为帅的海量胸襟。

    王允掌丞相事后,便下令追究董卓的旧臣党羽,或囚或杀,董卓的旧部皆惶惶不可终日。

    董卓言听汁从的女婿李儒,是玉允第一个要诛杀泄恨的人。李儒却早就逃到城外的陕州,聚集董卓的旧部兵马,如大将李催、郭汜等,抗拒朝廷的追逼。

    吕布派李肃领兵进攻陕州的李儒,却被李催、郭汜二将击败,只身潜返长安。

    吕布见李肃只身大败逃回,怒责道:“你挫我锐气,该死。”李肃本来已因杀董卓有功不被朝廷升官而怨恨,此时被吕布斥责,心火暴炽,反唇相讥。吕布怎忍受得了,当即喝令军士,把李肃推出军中辕门,斩首示众。李肃一生屡劝人反,最后终落得被他劝反之人所斩的下常吕布斩了李肃,打算自己亲自领兵前去讨伐李儒。

    李儒闻讯,惧吕布的威勇,心中惊惶。他所部将士,亦生怯意,一夜数次惊呼大叫,草木皆兵。李儒知不可再守,便私下带数名亲兵,弃营遁走。不料他的亲兵胡奇儿,贪图富贵,刺死李儒,斩了李儒的首级,向吕布进献。

    吕布又下令讨伐董卓的旧部李催、郭汜等人。

    李催、郭汜知不为朝廷所容,便立下死念。拼命反抗,率大军抢先进攻长安。

    吕布登城拒守,彼此相持八日。吕布部下的蜀兵生变,打开城门,放李催、郭汜大军杀入。

    吕布持戟反复冲杀,虽然多次杀敌多人,但他的部将亦损失不少,不得已杀开一条血路,离城而去。临行派人请王允同行,但王允拒绝,决与长安共存亡。吕布无奈,只好率数千兵马,东出武关,投奔袁术去了。

    李催、郭汜见吕布已逃,便率军进攻宫门,王允率卫士死守宫外,被乱军杀死于宫门之下。

    李催、郭汜率兵进入宫门,杀官吏平民等万余人,又逼汉献帝就范,自请官号。汉献帝无法,只好下旨封李催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同掌朝政。于是,汉室朝廷,又落入李催、郭汜两乱臣贼将手中了。

    李催、郭汜二人,为替董卓报仇,下令屠城三日,城中朝臣、百姓,被残杀者不下万人。长安城百姓,纷纷出城逃难,途中母弃亲儿,人食老幼之肉,鸟啄人肠,衔挂枯枝,惨绝人寰。

    李催、郭汜又追寻董卓的尸骨,将其葬于董卓自筑的眉坞,逼汉献帝及朝中百官前赴拜祭,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此时天机隐侠庞德公已携同貂蝉、诸葛亮两徒,隐居于荆州蚬山,以观天下之势。

    庞德公乍闻长安城再生剧变,不由仰天长叹。他又知李催、郭汜把董卓的残存尸骨葬于眉坞,忍不住便赶去查察。

    庞德公赶到董卓于长安城郊自筑的行宫——眉坞,但见眉坞甚得风水法度,不由跌足叹道:“董卓在此居停数年,已得阳宅龙气庇荫,虽然阳气被我所破,其阳宅龙气威力,仍荫他得入土为安,亦因此而令李催、郭汜二人兵变成功也,我千算万算,竟失察于此,莫非当真天机大势已不可逆转了么?”

    庞德公心中感触万分,他一步掠至董卓的墓前,但见墓前巨大石碑上刻:“汉太师董公卓之墓”八个金漆字。庞德公不由恨怨交集,他戟指痛骂道:“天机如此,是天道无公理,地脉若容此贼人葬,是地无灵气矣。”

    庞德公话音未落,天际突地响起霹雳,董卓的墓门无风自开,一道闪电疾奔而入,轰隆一声,将董卓的棺木、尸骨,连同筑起的墓地,全部震成粉未,又再刮起一阵猛烈的怪风,把一堆粉未卷飞而去,再也无影元踪。后世的地理家评断,此乃“天不容恶人之葬”的典型例子。

    不过,天机隐侠庞德公虽然以他的惊天神通,缓了一缓天机大势的演行,最终仍难达成他“匡扶汉室、拯救万民”的宏愿,这一切均对庞德公打击甚大。他亦开始显得心灰意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欲以人谋去逆转天机大势之念,到底是否痴人说梦了?

    事实上,天下大势的演变,亦一一证实了庞德公的疑虑。

    董卓的被诛,但立刻又有李催、郭汜之乱。朝廷动荡,天下人心惶惶。

    当日联合反董卓的十八路诸侯,更加速了各自逐鹿天下的野心。

    北平太守白马将军公孙瓒,占据辽州。

    祁乡候、原十八路讨伐董卓盟军之主袁绍,占据河北部分、山西、山东大部的渤海广大地区。

    袁绍的弟弟袁术,则占据南阳地域。

    刘表割据荆州地区。

    孙坚自得朝廷玉玺,亦占据了长沙地域。

    张鲁的五斗米道教,则占据益州为主。

    刘漳则占据汉中地区称雄。

    而与庞德公曾有甚深渊源的曹操,亦正在艰苦创立自己的地盘。

    当时的黄巾余部仍然坚持战斗,充州刺史刘岱,出讨黄中余部,战败而死,黄中势力复炽,兵力号称百万。

    当时在山东、河北担任东郡太守的曹操,治下有二十城,是秦取魏国而命名的治郡。曹操此时族下的兵力仅得二万人,是十八路诸侯中较弱的一位。

    挟持汉献帝,自任大将军的李催,闻讯与郭汜商量,郭汜道:“黄中乱于山东,我们鞭长莫及,若要破贼,便非得东郡大守曹操出兵讨伐不可也。”

    李催道:“曹操曾为讨伐董卓盟军发起人,他如何肯听我们令旨?”

    郭汜笑道:“如今天子在我们手上,你难道忘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典故吗?”

    李催猛烈醒悟,喜道:“如此甚妙!我这就要献帝颁诏,令曹操讨伐黄巾便是。”

    不一日,汉廷朝使果然来到东郡,向曹操下达献帝诏书,令曹操出兵讨伐山东黄巾乱军,同时亦令济北郡相鲍信领军会同讨贼。

    曹操接阅献帝诏书,便欣然领旨,把汉使打发走了。曹操的兄弟曹仁道:“此乃窃国之贼他催、郭汜二人之好计,欲借黄巾之手,杀灭诸侯之力也,兄长怎可轻易接旨行事?”

    曹操大笑道:“他们欲惜刀杀人,令我与黄巾斗个两败俱伤之计,我岂不知?但我亦深知目下大势,如逆境行舟,不进则退。因此我决意借此奉旨进军良机,名正言顺,趁机扩大我的实力。”

    曹仁一听,这才醒悟,叹道:“兄长高见,真乃乱世之英雄也。”

    曹操毫不犹豫,当即统兵二万,由兄弟曹洪留守东郡,自己亲率曹仁、夏侯渊、诸亲将,趁充州刺史刘岱战死之机,挥军进驻充州郡。不一日,济北郡相鲍信,亦领军一万五千,前来助阵。曹操大喜,盛情招待鲍信。

    曹操联同鲍信,统军三万五千,向黄巾军发动攻击。黄中军兵力强大,号称百万,实际兵力亦达五十万。强弱十分悬殊,曹操屡战屡败,但依然屡败屡战。几经艰苦拼战,才把反攻的黄巾军一部击败。但济北郡相鲍信,原为十八路诸侯之一,却于是役战死了。

    曹操为鲍信举行盛大下葬仪式,哀恸哭祭,令鲍信的部属十分感佩,于是转归曹操的旗下。是役黄巾军亦有数万降兵归降曹操,曹操一概加以善待,绝不虏杀,收编入曹军,与原来旧部一视同仁。于是甚得黄巾军降兵感激,传闻出去,黄巾军的军心开始动摇了。

    曹操见军心因哀而大振,深知军心士气可用,便趁机统领新编的十万大军,向山东西南部的黄巾军重镇青州发动进攻。

    青州的黄巾军不敌曹操的哀兵,大败溃散,因曹军中有大半是原黄巾军将士,曹操善待降兵的仁义己传遍山东一带,因此黄巾军有大半兵力,归降曹操,为数竟达三十万之众。

    曹操对降兵一律善待,老弱者发路费让其回乡度日,精壮者则收编人曹军各营,为数亦达二十多万。曹操令曹仁。

    夏侯渊二将任督训大将,训练原青州黄巾降兵,顿成一支训练有素、能征善战的雄师,号为“青州兵”。青州兵感佩曹操的仁善,对曹操十分忠心,遂成曹操逐鹿中原、争霸天下最有力的精兵。

    曹操于充州又招贤纳士,不久有叔侄二人来投,为叔者姓荀名彧,原为袁绍幕僚,不被重用,便改投曹操。其侄名攸,曾官拜黄门侍郎,亦为海内名士。曹操与叔侄二人论计,甚为投契,不由大悦,喜道:“令叔侄二人,皆为我之张子房埃”立刻将二人纳入帅营,封荀彧为行军司马,荀攸为正行军教授,共同为曹操出谋策划。

    荀彧感激曹操的知遇之恩,又向曹操举荐了一位足智多谋之上,姓郭名嘉。曹操大喜,亲赴郭嘉府上拜求。郭嘉感曹操之盛情,答应出山为曹操效力,曹操封郭嘉为行军参赞。

    于是,曹操营中,文官谋士大增。

    武将方面,不久有一将军引数百人,前来投奔,此将姓于名禁,武艺不凡,曹操命为典军校尉。

    过了两日,曹操亲将夏侯惇又引一大汉来投。

    曹操见此人威武不凡,身如铁塔,不由奇道:“此壮士乃何人?”

    夏侯惇道:“他是陈留人,姓典名韦,神力惊人。曾于张邈营中效力,与帐下人不和,手杀数十人,逃窜山中,狩猎为生。夏侯惇于山中打猎,见他正追逐一头吊睛白额猛虎,越涧一跃而过,猛虎竟吓得蹲伏不动,以示降服……便将他引来见主公。”

    曹操奇道:“他真有如此神勇?”

    夏候惇笑道:“典韦曾为朋友杀仇人,提头直出闹市,数百人不敢近其身。他善使两枝铁戟,各重八十斤,马上施展。

    挥舞如飞。”

    曹操大奇道:“请壮士于我军中试其神勇如何?”

    典韦一言不发,便持双戟一跃上马,往来驰骋,舞动如飞,军中帐下大旗忽被大风吹刮,摇摇欲坠,数十军士扶持,亦不能稳固。典韦见状,飞身下马,喝退众军士,双戟疾挥。

    左右夹住旗杆,立于风中,旗杆与典韦竟巍然不动,稳固如山屹立。

    曹操大喜道:“真当世勇士埃”当即封典韦为帐前都尉,掌帅营卫士,又亲自解下身上所穿锦祆,替典韦披上,更赠赐骏马雕鞍。典韦倾心感佩,向曹操拜伏于地,以示誓死效忠。

    至此,曹操在山东的实力,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兵有三十万众,更有青州兵誓死效忠,曹操的威名,已与袁绍、袁术、刘表、公胜瓒、孙坚等数路诸侯不相伯仲了。

    乾坤幻变,日月运行,天机大势正急骤演进,一切均不以人的意志、人谋为转移或逆转。

    天机隐侠庞德公曾鼎力扶助,不惜千辛万苦,为其堪点白兔龙脉以旺其祖宗风水龙气的刘氏孤儿——刘备,此时已年届三十而立之年了。他身边有两大猛将关羽、张飞相助。

    却始终不为天机眷顾,虽然屡战黄巾军有功于朝廷,但是最终却仍只好逃避朝廷的追缉,投靠同窗学友公孙瓒,才总算有了一处容身这所。后来,公孙瓒表奏朝廷,刘备才又被任命为山东北部的平原郡县令。

    刘备作为平原郡县令,虽然积极招兵买马,但由于他的名声不响,前来投奔的将士甚少,而且他也无力供养大批兵马,因此他手下的直属亲兵,只有千余人,其余二、三千人,是临时招募的饥民。

    庞德公对刘备期望最殷,他期待刘备最终可成为匡扶汉室、拯救苍生的中坚力量,但直到此时,刘备的实力与名望,却仍然根本无法与十八路诸侯相比,他的地盘,充其量亦仅是可供他容身落脚的小小一块县郡而已。

    庞德公身隐荆州蚬山,每日除了向貂蝉和诸葛亮传授天机玄学之外,更密切注意天下大势演行。但庞德公不得不暗自慨叹,他的欲以人谋逆转天机的惊天大计,虽有小成,但与匡扶汉室、拯救苍生的大目标相比,相隔何止十万八千里啊!

    庞德公亦不由有点因迷惑而心灰意冷,于是只好把全副专力,均放在他的衣钵传人诸葛亮身上了。

    不过,徒儿诸葛亮此时尚年仅十七岁,距成为匡扶汉室、拯救苍生的中坚栋梁,尚须经过一段十分艰辛遥远的历练。

    庞德公深知此点,他太钟爱诸葛亮这位传人了,因此他宁愿放缓施行他的惊天大计,亦不让诸葛亮急躁冒进,力求替他奠下最坚实的根基。

    此时,在诸葛亮的家乡山东琅琊郡阳都城郊,神相管辂、仙灵老人左慈,仍在坚持不懈训练各自的乖徒诸葛钩和诸葛慧。这当世的两大奇人,就如暗地竞赛似的,不畏艰辛循循善诱,誓要自己的徒弟胜对方一筹。

    诸葛亮、诸葛钧、诸葛慧三兄妹这一段关键而神秘的岁月,直到山东战乱暴起,才终告结束。神相管辂和仙灵老人左慈,把诸葛钧、诸葛慧小兄妹二人,护送到尚偏安一隅的荆州蚬山,庞德公的隐居之地,与诸葛钩、诸葛慧的兄长诸葛亮会合。自此,当世的三大异人,天机隐侠庞德公、神相管辂、仙灵老人左慈,便与诸葛家的三兄妹诸葛亮、诸葛钧、诸葛慧,以及天机女侠貂蝉等,一班人共三老四少,神秘而玄幻汇聚于隐蔽的荆州蚬山上了。

    另一方面,曾因讨伐董卓而结为盟军的十八路诸侯,除己战死的充州刺史刘岱、济北郡相鲍信等人外,亦已彻底分裂,各据地盘,各怀野心,均欲称霸天下,吞并对方。

    出身于名门望族,最强大的原盟主袁绍,因争霸的野心使然,与他的弟弟,实力仅次于他的袁术,亦因此闹翻,相互火并,连番激斗。

    为增强各自的实力,以牵制对方,这袁氏兄弟二人,已各自拉拢各大诸候,袁绍与荆州的刘表结成联盟。而孙坚又与袁绍和刘表因争夺国玺之事而结仇,因此袁术又与孙坚结盟,更拉拢辽北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合成一股足与袁绍抗衡的力量,彼此相互攻伐,互有胜负,相持不下,根本无力再兼顾其他诸侯了。

    在这一段时间的空隙,曹操、张鲁、刘漳等势力均趁机大举扩张发展。结果是曹操在山东取得了一块坚稳的大地盘,而张鲁的五斗米道教,亦在益州站稳了脚跟;刘漳则牢牢盘踞于蜀川。

    于是,中华大地,终于形成了袁绍、袁术、刘表、孙坚、公孙瓒、曹操、张鲁、刘漳等八大诸侯,以及仅据一座帝都的傀儡皇帝汉献帝的小朝廷,合计九家割据的天下大乱势格。

    至此,即使连不屈不挠为匡扶汉室而奋斗的一代天机隐侠——庞德公,亦不得不承认,他毕生奋斗的匡扶刘氏血脉。

    汉室朝廷的大计,这一切他历尽辛劳苦心策划的所有人谋,在势如滚滚巨轮、无可阻挡的天机大势面前,在如洪涛巨浪的猛烈冲击之下,已彻底失败了!

    终于,庞德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他的目标开始转移到天下各大诸侯的身上。他开始仔细审察,当今割据天下的八大诸侯中,谁是将来一统天下、天命所属、根基深厚的真命天子人眩此时袁绍、袁术两兄弟,仍在联合各自的盟军刘表、孙坚、公孙瓒,五大诸候剧斗不息,眼见将是一个两败俱亡的势格。

    占据益州的五斗米道教张鲁,仅以身居益州王为最大满足,无意亦无力逐鹿中原。

    盘据蜀川的刘漳,虽然地域甚广,但兵力薄弱,粮草短缺,仅能偏安山城一角,根本无力问鼎中原。

    于山东平原郡为县令的刘备,更力量微弱,无力与八大诸侯抗衡。

    八大诸侯中,最有可能鼎霸中原,以致一统天下的,便似乎非拥有充州(山东、河北一带)、东郡(河南濮县一带)地域、掌握该地军政大权的充州牧曹操莫属了。

    此时曹操据有充州、东郡一片颇大的地盘,地土肥沃极利于屯粮养兵,又有一批善谋文士,武有数十精猛之将,兵有青州军等三十万,实力之强、天下无人敢于轻觑。

    而当年庞德公替曹操亲祖父夏侯海堪点的盘龙龙脉,第一波龙气已经应验于曹操的生父曹嵩身上,曹嵩“遇曹而贵”,曹操因而出生于官宦大族,靠近朝廷,他的起步便比刘备轻松多了;而曹家祖脉的第二波龙气,又正旺发于曹操身上,曹操的“王者富贵大业”,眼见已无可逆转了。

    因此就连天机隐侠庞德公,亦开始密切留意曹操的运势,看他是否是一统天下、九五之尊的真命天子人眩假若庞德公审察曹操真的是这数百年难得一现的天龙之子,他便会全力匡扶,而诸葛亮作为庞德公的嫡传弟子,亦必定会成为曹操的中坚栋梁。曹操若得天机侠隐师徒二人相助,他便大有可能平定天下,一跃而成九五之尊的帝皇真命天子了。

    可惜的是,曹操的本命中,并无真命天子的根基,而天机大势的演行,又循另一轨道运转。

    当日曹操坐镇山东,自忖地盘已然稳固,一时又无进取中原的决心,便打算先留在山东发展。他并没忘记他的生父曹嵩对他的全力支持、他确信自己已立稳脚跟,便打算把生父曹嵩接来山东,好好奉养。

    曹操当下派泰山太守应助,往琅琊郡迎接曹嵩。

    曹嵩当日因曹操被董卓追杀,被逼逃难到山东琅琊郡隐居。此时接应助带来的曹操书信,知儿子已贵为充州牧,地盘稳固,便依曹操之意,连同其族弟曹德及一家老少四十余人,连同家丁随从百余人,车驾百余辆,由应劭护送,一路向充州开赴。

    从琅琊郡开赴充州,途中必经徐州,当时的徐州治郡郯城太守,姓陶,名谦。陶谦人如其名,是一位谦谦君子,为人敦厚纯良,他见曹操已为充州牧,又扫清黄巾乱军,心中敬佩,屡欲结交拜望,可惜一直未有机会。

    此时听说曹操生父曹嵩的车驾,正途经郯城境,陶谦不由大喜,便率亲随从,到城外迎接曹嵩的车驾,陶谦以晚辈之礼,拜见曹嵩。曹嵩见陶谦甚有贤名,亦不必怠慢,好言相慰,答应回到充州,便代陶谦向儿子曹操代传致候之意。

    陶谦十分欣慰,他把曹嵩迎进城中,于府衙内大摆宴席,招待曹嵩。一连住两日,曹嵩怕儿子等得焦急,便坚要辞行。

    陶谦也不便再留,便亲送曹嵩出城,又特别派郡中都尉张门,率五百郡兵护送。

    一行数百人众,向北而行,半日后方抵达华冀地方。此时是夏未秋初天气,说变就变,突然便下起一场骤雨,四下无材无廓,只好走入一家古寺投宿避雨,曹嵩及家人住寺内,命张门的五百部众屯驻于佛寺的两侧走廊。不久雨越下越大,张门和五百兵丁的衣衫均被大雨湿透,秋风秋雨,冷入肌骨,十分难挨,五百兵丁均怨声四起。

    张门原为黄巾余孽,心性贪暴,见曹嵩车驾甚丰,知是富豪之士,便把手下头目唤到僻处,道:“我们本属黄巾将士,被朝廷杀伐,被逼降顺陶谦,但亦无丝毫好处,反而被劳役受苦,眼下这姓曹的是大家富豪,家财必丰,你们是否欲得富贵?若想,便于今杀将进去,把姓曹的一家老少杀了,取财物,然后高飞远遁,我们就不愁吃穿了。”

    手下众头目均贼性未改,岂会反对?当下密议一番,决定当晚二更便即行事。

    当晚二更对分,风雨交加,曹嵩忽感心惊肉跳,坐卧不宁,难以入睡,索性和衣起来,正襟危坐。忽闻四下杀声骤起,他的族弟曹德提剑出寺外察看。不料刚出走廊,便被乱兵一戟搠杀。

    曹嵩大惊,慌忙带了一位爱妾,奔入寺院方丈室,欲越墙而走。不料爱妾身体肥胖,爬不上去,曹嵩又舍不得抛下爱妾,只好与爱妾走入厕中躲避。不幸被乱兵发现,一人一剑,把曹嵩和爱妾斩杀了,曹嵩所带的家小,以及百余随从家丁,除少数逃得生命外,其余无一幸免。此时的惨况,便和当初曹操当时斩杀吕伯屠一家之状,十分相似。

    曹操派来护送的泰山太守应劭,深知已遇上弥天巨祸,他拼命逃生,也不敢返回充州,改投袁绍了。

    张门等五百黄巾乱党,斩杀曹嵩全家,便尽掠财物,逃奔淮南隐匿去了。

    不久,这一噩耗便由应劭逃出的部下,星夜奔回充州,向曹操报讯。

    曹操一听,立刻哭得昏倒地上,众人把曹操救醒,纷纷劝慰。曹操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厉声道:“我父之死,皆因陶谦恶贼而起!他纵容兵士,惨杀我父一家数十口,此仇不共戴天。”

    曹操说罢,即断然下令:“传我令旨,大军尽发,屠灭徐州,以报血海深仇。”下一章

    
上一页 下一页 目录列表 《三国演义》主题阅读 四大名著 百拇医药网 杜义华 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