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界往事风云录（2）明线与暗线
2015/10/6 医药云端信息
作者：my name is pang
市场部经理悄然回到房间,脸色微红,急赳赳的看向周彷,周彷正在和旁边的财务总监密语,听到声响,眼神接触,知道有事了。
迅速结束与财务总监对话:彭总,今天会结束后,数据整理出来把第一,二版发给老翟和我,我晚上把意见加上也发给老翟和你,然后我们再通个电话,看老翟的意思,把第三版的数据定了,明天汇报给集团用.
财务彭总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我把集团模板那块涉及的内容再放大点,按照他们套路来,一是显得尊重,二是写的再多也没问题,三是他们就能看懂点,多点他们能发表意见的东西,这样皆大欢喜.周彷笑道:果然是数一数二财经名校的高材生,没去北大中文系可惜了。
周彷拿起手机，查看市场部经理的短信:周总,情况不妙,暗中的联络人说本次招标办的那个起草文件的人表示没听到任何招呼。
周彷脸色不变,心里泛起了嘀咕,为了预防突发事件而措手不及,以及防止单客户方的信息失真,自己通过关系，习惯性的又安排了一个暗线,不做事,只探消息,双向佐证。不防君子,也要防小人。
商场上多数人都是利益导向,合作的前提是利益,所以不得不防,暗线只有老实巴交的市场部经理和自己才知道。而联络的方式真伪和变化规律也只有自己掌握，每次招标前都会有类同事情,经过暗线传递信息后,迅速聚焦出击,事半功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渠道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能不动,则不动,免得事后伤了和气.所以很多次都有暗线协助,客户方明谋,大多数是虚惊一场,这次…….
电话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公司总经理老陈，左右示意一下,走出会议室接起了电话,这次的集团审计部大爷们来检查工作,本来是老陈亲自接待,可突接总部电话去开会,所以周彷只能按下出差念头,代替老陈应付大爷们了.
集团汇报的内容准备怎么样了?老陈声音,用阳江普通话问道。
我和老彭正在过,前天接待审计部的时候探了探底,好像就是履行程序,游山玩水,上交下属企业阶段动态,前一家业务较大,集团副总兼董事长,他们没敢放什么P,老老实实的,所以到我们这,估计要发点官威.
我自己做主启动一级接待了,走的是我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没掉以轻心,前几天沟通过后,知道来意和目的,现在针对性的准备都差不多了,第一版和第二版会后就发给你,你看看,然后我和老彭把汇报版终稿给你,晚上11点半吧,然后等你电话.
老陈是个举轻若重的知识分子出身,二十多年的国企生涯见过太多的狂风恶浪，在体制内的摸爬滚打，从一个坏坏的愤青，诗人，学者，到现在的谨小慎微。
当初说死不做总经理,只做副总或集团虚职最佳,可惜前几年集团虚职也被抢走,断了自己喜欢的研究爱好,被大老板硬逼上架,做了5年总经理,平平稳稳,小心翼翼,也算风平浪静。
最大的优点，也是被人诟病最大的缺点是爱司如家,只要是要花钱就如刀削肉,瘦瘦的脸会变得扭曲,嘴巴抖动的说不出话来,眼角仿佛有泪,看得出来的心如刀绞，找他来签字的下属会受惊失色。而老翟看费用申请单是逐字阅读,计算器啪啦作响,陷入到痛苦和挣扎中,此类爱好唯一的知音就是财务彭总监,所以下属基本就会被20分钟后的语重心长,逐条分析打败,退回重做,或仅剩骨头,公司人称成本杀皇,闻之色变。
实事求是说老陈名牌大学财经专业,西南某政法高校法律硕士,海外工作数年,年轻时敢作敢为,声音响叮当,调回国后的多年后，棱角除了脸上因瘦尚存,其他都在心里了,知识分子的清高使得他在集团,政府等接待工作上苦不堪言,靠着曾在集团工作多年的好人缘,得过且过,政府接待上,周彷的补位却也解决和改善很多以往问题.
老陈语速变慢：你和老彭这次重点要在风险控制上,最近部委考核开始强调风险了,我们这行,国家的控价风声很盛，,虽说现在是风大，雨点小，可看这架势，目前的各种矛盾和问题有向企业转移的苗头，反正错都在企业，现在是有些对策,可都不长久,做好铺垫,最多三年模式如果不转型,我们估计日子会越来越难，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集团这次现金流模型建立,强调现金入池就是收编封疆大吏的权,说明集团也有这方面意识了,要马儿跑,却拉紧缰绳,唉…..老陈那边又叹了口气,他一天最大的嗜好除了看书就是叹气,，特别是签支票和费用申请报告时候的叹气更是荡气回肠……
周彷回道：恩,我和老彭也是这么想的,汇报版强化了现金池概念的先进，和期望集团领导及战略管理,审计部的领导对下属公司进行业务指导的迫切性,和下来的大爷们沟通的时候,他们感觉很好,这次来的都是年轻人,几个海外留学回来的MBA,还有几个别的部委镀金的公子们，前几天晚上沟通的时候,都说我们想的明白,要想业务好,全靠集团教,特别是审计部和战略部的指导,我都表达到了….
周彷突然想起个笑话,上次沟通时候,某个战略管理部的领导询问,你们的商业客户有快批模式,反向思维,难道慢批模式就没有突破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思维盲点?看过现在最新的蓝海这本书吗?
周彷听了傻眼,慢批,,,,,,,有, 都死了,客户也是摸清了几年好不容易才转到快批, 您这又让他们回去找死? 回答却是,好问题,好书,我们马上就组织学习,我回头和客户提提,看他们慢批业务是否能够逆思维大力开展,这是我们战略部领导,大咨询公司出来的合伙人给的建议,值钱呀……周彷回忆到这里,不禁笑了一下.
你严肃点, 老陈还是习惯性的担忧，每次集团下来人,你都象看猴一样,知不知道这个态度有问题? 你怎么就这么不成熟呢? 老陈习惯性的恨铁不成钢，周彷想起晚上约会电话还没打,赶紧打断,：大哥,我知道错了，您说的都对,广东那边招标有点问题,这次和往年不太一样,目前得到消息看对全国有影响,我本来想先去次北京探探,然后再去那边,这次我留下来汇报，把这时间都耽误了.
老陈果然被吸引过去,不管怎么再变,我们的价格可不能动了,否则利润缺口怎么补?而且也不保障采购量,我今年可还想多找几个高级研发人员补充团队,还要和几个高校研究机构合作几个项目，这市场，没新产品,混不下去,必须未雨绸缪,设备还要更新,环保也要花钱,还有员工这几次过节费我也要加点,这价格要是变了,计划执行就有难度了，本身我们的产品平均毛利就不高。
另外交给集团的预算报告可不是文字游戏，那是要执行的，而且必须要按照预算来，集团财务部和运营部的人会每月盯,你可要小心点,不然到年底打板子,我们管理班子都难受,咱可别二头受气,员工也骂,集团也骂,辛苦一年都是个球….
据老陈的夫人讲:老陈今年来，这一年的粗话都比他前十年都多,当了几年总经理,变成个粗人,那是相当的不高兴,老陈对此很惭愧，一直都在控制说脏话,可回头想想,物价上扬,劳动法,员工分流,研发投入，国家政策更改,新版GMP逼着生产线改造,这全都是花钱的事情,集团就一句话,好的坏的都自己消化,愁的老陈不由自主的骂人,说脏话….
听了这句,周彷心情很沉重,:恩,大哥放心,市局艰难,日子是不好过,今年就算广东有变,我也会完成,不过不投钱在模式和研发上,我只能做好今明年的业绩,你没多余的钱投入到销售这边也理解,可针对未来转型的布局我就捉襟见肘了,2年后就难生存了,模式要改需要时间和资源,现在不布局,以后哪来得及呀,周彷也险些叹了口气.
老陈听了没有马上接,二个人的电话出现了冷场,心中都有相同,又不相同的担忧.
我…二个人同时说话,又同时停止,老陈说,你先说,周彷想着自己要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说:汇报OK后，广东我要去下,再去3个省铺垫下,有变化,今年业绩我也能搞定，然后再去北京跑跑,争取几个关键项目的流程快点, ,月底开班子会我们再仔细碰下,我再盘盘销售和研发,你看还有多少钱可以用.，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老陈沉默了几分钟,再次叹气,阿彷,难为你了,为了这么多口子人,尽力而为吧,求谁都没用,只能靠自己,集团管的都不是正事,日子难,可还得过.问心无愧吧.
周彷知道,电话可以适可而止了,不想再影响老陈的心情,二人现在都只是内心的愤青,多年磨练学会控制自己情绪,不想没有用的娇滴爱怜,职场如战场,市场如战场,太多牵挂却束手束脚,体制中的悲哀想多无用. 陈兄,无妨,我们一起努力吧,有事情随时联系.
拿出一根烟,点上,电话还有点发烫,找到阿桂的电话号码,想拨,还是发了短信：兄弟两忙,时间光光,要说不见,却也心慌,改日再叙,我出孔方.慢慢的走回会议室, 时间是20:20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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