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代表被一个个“请”到纪委后,全县11名卫生院领导落马
2015/11/29 医药云端信息

     按照进药量向医药公司业务员或医药代表收取回扣,并按比例分配给院长、书记、开方医生等人。在福建省上杭县卫生系统,收取回扣在一段时间内竟成了行业的“潜规则”。送钱是惯例,收钱是惯例,多开有提成的药品,也由此成了调动医生积极性的“法宝”。

     11月26日,寒风凛冽,笔者来到福建省上杭县南阳镇卫生院,只见整个候诊大厅人头攒动,医护人员步履匆匆,输液室里挤满病患。该院新任院长温云祥介绍说,一年来,卫生院汲取腐败案件教训,严格执行药品采购和院务公开制度,门诊、住院用药占医疗费用比例较之前下降了20%左右。

     2014年以来,上杭县医疗卫生系统发生了强烈“地震”:南阳、溪口、稔田、茶地等乡镇的11名乡镇卫生院长或副院长和4名药房负责人因收取药品回扣而接连落马,县卫生局原局长也因收受贿赂、买官卖官而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冰山一角”被撬开

     “南阳镇卫生院院长刘联雄,近年来每年都利用职务便利滥发津贴补贴……”2014年年初,上杭县纪委陆续接到群众举报。

     “线索是真还是假,我们要以事实为依据,尤其关乎群众切身利益的事,我们绝不能含糊。”上杭县纪委接到举报立即部署开展调查。调查组从调阅账簿、银行账单等凭证入手,经过核对、分析,从中很快发现了几笔资金有重大嫌疑。

     “发津贴补贴一事可能有违规,我承认。”因那段时间刘联雄知道有不少举报信举报他,被“请”进纪委谈话室后,他避重就轻“如实”交代了滥发津贴补贴的事,而其他却闭口不谈。

     “难道就仅仅滥发了津贴补贴?”为了弄清问题,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调查人员又“请来了”举报信上另一名被举报人——南阳镇卫生院药房负责人王振优。

     “从2012年7月开始,我每月送5000元的药品回扣费给院长,至2014年3月共给了21个月10多万元。另外,卫生院党支部书记邓建齐等也收受了药品回扣。”经过一番攻心战,王振优很快向调查人员掀开了“井盖”,一窝“硕鼠”现出原形。

     调查人员在审查中还获悉:这几年,医药代表黄某某、刘某某、李某某等在对南阳卫生院推销药品的同时,也给其他乡镇卫生院推销药品。“南阳卫生院存在药品回扣问题,其他卫生院的相关人员难道就经得起诱惑?”调查人员隐隐觉得,南阳卫生院只是撬开了该县行业腐败中的“冰山一角”。

     随着一个个医药代表被“请”到纪委,众多乡镇卫生院领导收受药品回扣的问题也逐一浮出水面:溪口卫生院副院长张仰周、稔田卫生院院长温定洪、茶地卫生院院长陈开耀……全县22个乡镇卫生院里共有11名院长或副院长和4名药房负责人因收受药品回扣而被查处,涉案总金额达146万多元。

     “潜规则”堂皇上位

     “医药采购虽然需要经过卫生主管部门统一招投标,并实行‘零差价’,但招投标仅明确中标企业的范围,只要购买该范围内任何一家医药企业的产品即可,最终选择权还在我们医务人员的手中。”王振优交代说,“一般是业务员或医药代表会事先和我说好哪些药品是有业务费(回扣)的,我们就将这些有回扣的药品拿来和医生商量,然后进药。随后,按照进药量由医药公司业务员或厂家医药代表将回扣给我,我再按照比例将回扣分配给院长、书记、会计、开单医生和自己。”

     调查人员发现,在南阳镇卫生院,某一单价为27元的注射剂回扣为5元钱,一年间王振优仅从该注射剂销售商手中就拿到9万元回扣。

     “送回扣的事进行得很顺利,其实无论是院长、副院长还是药房负责人,都没有故意刁难我,我送出去的钱只是按照‘惯例’,也可说是感情‘投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得到关照。”一个医药代表在供词里这么说,而那些收受者也认为整个行业的风气就是这样,如果自己不接受,反倒显得是自己破坏了行规,于是乎欣欣然接受了“惯例”。

     李某某,是上杭县溪口镇卫生院的一名普通医生。一天,在门诊办公室和其他医生闲聊中,院长提出:“卫生院业务比较差,为了增加业务量,调动医生的积极性,可以让医生多开有提成的药品。”在场的李某某非常担心地说:“这样做风险太大,容易出事。”可是其他医生“这是行业的‘潜规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一席话,犹如一剂“镇静剂”,扫清了李某某心里的“不安”和“担心”。

     “四禁令”斩断腐败之源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今年以来,上杭县纪委紧紧抓住查处卫生系统“塌方式腐败”的案例,认真做好纪律审查的“后半篇文章”,以防止腐败现象“前赴后继”地发生。

     目前,上杭县卫计局已出台禁药械采购回扣、禁物资供应回扣、禁收受“红包”、禁开单提成获利等“四条禁令”,完善和规范了药品器械采购和基建工程招投标机制,对已被查处、发现有回扣品种的药品生产(配送)企业,建立黑名单制度,并报告上级建议取消该药品品种的供货资格。同时,进一步规范了诊疗行为,从根本上遏制小病大看、乱检查、滥开药现象。

     该局规定,每月5日前,全县各医疗卫生单位必须分析上月用量前10名及销售额前10名(辅助用药品种使用量及销售金额前5名、另单列抗菌药物用药量前10名的品规)的药品品种、生产厂家、规格型号及其处方医生情况,并将原因、统计结果在每月10日前报送市、县卫计委医改办。

     医院制定内部绩效考核方案时,应将费用控制作为一项重要指标纳入考核,将费用控制责任落实到科室和个人,严禁给医务人员设定创收指标,严禁医务人员的奖金、工资等收入与药品、耗材和医学检查等业务收入挂钩,切断病人医疗费用与医务人员收入的利益关系。

     【第二届云端论坛暨《中国药品采购政策研究报告(2015)》发布会相关信息】

     主办方:医药云端工作室时间:2015年12月1日 上午:9:00-12:00;下午:14:00-18:00论坛地点:厦门空港佰翔花园酒店(会议中心三楼致远厅)自助午餐地点:栖云楼二楼飞云中餐厅晚宴地点:栖云楼一楼多功能厅地址:厦门市湖里区高崎国际机场翔云一路50号 (厦门机场候机楼附近不远)酒店联系方式:0592-5723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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