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成仙丨那是她的夫君,她曾要托付一生的良人……
2016/9/12 意林

    

     连载一

     “轰隆……”

     黑云涌动的天边,滚过一道闷雷。

     “哗啦啦”地,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如注的雨水从青青的瓦檐下飞泻而下,砸到已经坑坑洼洼满是泥水的地面上。

     两扇没关稳的窗被风刮得直晃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正在屋内做针线活儿的见愁,听见这声音,吓了一跳,险些扎了自己的手。

     望着那不断摇晃的窗,她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放下手中缝了一半的袍子,走到窗边来,将两扇窗拉回来关上。

     窗已关,外面的雨声却半点没小。

     时不时在天边滚动的闷雷,也越来越近,好似在他们家房顶上滚动一般。

     见愁一听,不禁叹了口气。

     伸手在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轻轻抚摸,她瓷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

     兴许,这就是老天给自己最好的恩赐了。

     新婚三月,见愁也没想到,自己竟能这么快有孕。

     今晨也不知怎地,平白呕吐起来,她请了乡里的大夫来看,大夫却一个劲儿地说恭喜。见愁追问了好半天,对方才笑着说:“您是有了身孕。”

     好半天,她都没反应过来,连到底是怎么付了诊金,送走大夫的,她都全然回记不起了。

     ◆◆◆

     见愁,原本是只有名没有姓的孤儿。

     自有记忆开始,她便知道自己无父无母,幸得好心人收养,方能安生平顺地活下来。

     后来,她遇到了谢不臣,那时候他还不是秀才,只是谢家的少爷,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直到谢家家道中落,谢不臣被仇家追杀,正好为见愁所救,两人才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三个月前,他们终于在这小村庄落了户,成了亲。

     于是,见愁也有了姓,从此以后叫“谢见愁”。

     ◆◆◆

    

     谢不臣熟读四书五经,在家里时便小有才名,已经是童生。后来他参加县试,又得了秀才,便越发用功读起书来。

     他舍不得见愁受苦,曾握着她的手说,等他回头拿下了更高的功名,便能做官,以后,见愁也算是个官太太了。

     今日一早,谢不臣就去了县学读书。

     往日里这时候,他也该回来吃饭了,可偏偏赶上这样的大雨天。

     见愁想着,他带了伞,多半是道中泥泞,路不好走,所以迟迟未归。

     等他回来,她便将这天大的喜事告诉他。

     唇边挂上一丝浅笑,听着周围嘲哳的雨声,她也不觉得心烦了。

     从窗边走回来,见愁没再拿起针线活儿,她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一柄鲛皮为鞘的宝剑——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是谢不臣拼死也要带走的。

     她走到屋前,望着窄小的院门,巴望着谢不臣从雨幕里出现。

     这是很简单的农家小院,几只大白鹅被竹篾篱笆围了起来,正欢快地在雨里叫唤着,不时将修长的鹅颈转过去梳理羽毛。偶尔一抖,便见落下来的雨珠被油亮的鹅毛抖得飞旋出去,一片晶亮。

     透过厚厚的雨幕,能瞧见不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深深的墨绿色,被雨水打湿,仿佛更浓了。

     层层的雷声,便在山那边滚动。

     见愁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摸着腹部,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伞去县学找人,雨幕里便传来了一阵穿行的脚步声。

     哗啦啦……

     雨水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也渐渐近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从晕染开的雨幕之中凸显出来,伞边沿滑落的雨水,像是连线的珠串,不断地落下,溅在地面上,与周围的雨水混杂在一起。

     谢不臣的眉是长的,鼻是挺的,唇是薄的,有一线近乎冷峻的弧度。

     湿冷的水气,晕染在他眼角眉梢上,似乎又增了一分霜寒。

     握着伞柄的手,是握笔的手,修长,白皙。

     见愁瞧见了他,脸上立时露出放心的表情来,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你回来了。”

     谢不臣淡淡点了点头,双唇一分,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只牵出一抹笑来,他走到屋檐下,将伞收起,小心地倒立在了门轴旁。

     见愁赶紧将他让进屋,伸手就要为他解下外面已经湿了的袍子。

     苍青色的袍子,被雨水打湿,呈现出一种与外面群山一样的墨绿色。

     见愁唯恐他着凉,却没想到,在这一刹,手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给按住了。

     顺着这一只手看过去,见愁看见了谢不臣带着浅笑的脸。

     为什么觉得有些奇怪?

     见愁不解:“你手好凉,怎么了?”

     谢不臣摇摇头,转眸打量屋内的陈设。

     这里像是他今晨走的时候一样,除了放在简单方桌上的那几件衣裳——有一些已经叠好了放在一旁,还有两件则散放着,其中一件的袖子上还插着针线。

     见愁解释道:“方才窗没关好,又打雷又下雨的,我顾着关窗,回来便只顾着想你怎么还没回来,一时便忘了继续缝。不过其余的几件衣裳,我已经缝好了,一会儿你可以换上,下午雨小了,便继续去县学——”

     “见愁。”

     清冷的嗓音,这一次却带了一点奇异的沙哑。

     见愁以为他是被雨淋了,染了风寒,担心得不行:“你嗓子都哑了,必定是急着回来,路上不当心,在雨大的时候赶路。若是回不来,在县学里待着也是可以的……”

     话是这样说,可她心里却甜滋滋的一片。

     说着说着,唇边的笑弧便扩大了。

     谢不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浑身都湿透了,脚边全是水迹,眼前的见愁,满心满眼都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也暖暖的。

     今日冒雨归来时见到的场面,又平静地在他脑海之中回放,同时回响的,还有那振聋发聩的苍老声音。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

     “人为肉体,为凡胎,心为七情六欲所系,难离酒色财气。”

     “世外有仙山,苍茫云海间。凡尘如一芥子,红尘几度皆为虚妄。问世间人,何不脱去凡根,寻仙问道?”

     “斩情根,断尘缘。若要求道,须舍尽一切,汝以何证之?”

     汝以何证之?

     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一道天堑鸿沟,隔绝了人世与仙尘。

     而谢不臣,必须跨过去。

     他抬手,冰凉的手抚摸着见愁温暖的脸颊,淡淡笑道:“你在家,我总归要回来一趟的。”

     这冰凉的手,让见愁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哪里用得着那样麻烦?我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娇小姐。不过你回来也好,我有件事……”

     说着,她伸出手去,温暖的掌心覆盖在谢不臣的手背上,才一碰着,便感觉到了那种冰冷。

     叹息一声,见愁都担忧得忘了要说什么:“你身上太凉了。”

     “无事,我身子可比你壮多了。”

     谢不臣笑着,退后了一步,平静地转过身,一眼就瞧见了挂在斑驳墙壁上的那一柄剑。

     乌黑的剑鞘上满布着片片鳞甲,那鳞甲依旧黑亮,没有半点灰尘。

     他慢慢伸出手去,将这一柄宝剑取下,轻轻一拧,再一用力,一寸一寸的寒光乍泄而出,伴着窗外的雨声雷声,令人不禁屏息。

     随着剑身不断抽离,隐隐的剑吟之声也渐渐清越起来。

     他抽剑,却像是要释放什么一样。

     见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告诉他自己有孕的事。

     “这剑我每日都要擦上一遍,没沾上多少灰尘,不过倒从没拔它出来过,这模样真是漂亮,难怪你要把它带出来了。”

     谢不臣终于完全将这一柄剑抽了出来,寒光闪烁的剑刃倒映着他深潭般的眼眸。

     这一刻,他忽然看清楚了。

     这是他自己的眼眸,无情无欲,无悲无喜,无怅惘,无不舍。

     世间人,都不过梦幻泡影。

     有什么不能舍弃?

     即便是……

     见愁。

     不过证明自己有求道之心而已。

     他淡静的眼眸一转,从霜寒的剑刃上移开,落在了见愁的脸上。

     打扮简单,荆钗布裙,只有一张脸是白皙的,狭长的眼尾拉开,有一种难言的端丽。纵使是在这般寒酸的地方,也遮不住她满身的光芒。

     谢不臣从未觉得,他的妻子有这般美过。

     然而,这样的美,已经不能撼动他的心半分。

     古井不波。

     “见愁。”

     他又唤她的名字。

     见愁眨眨眼,走上前半步,张口想要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下一刻,迈出的脚步陡然止住。

     剧烈的疼痛来袭——

     剑!

     见愁困惑地低下头,看见了自己胸前那一柄剑。

     她顺着雪亮的剑刃看过去,看见了一只持剑的手。

     那是谢不臣的手。

     执笔的手,撑伞的手,持剑的手。

     谢不臣漠然地注视着她,昔日的柔情缱绻仿佛过眼烟云,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是一种冷硬、有情还似无情的眼神。

     刺入胸膛的剑,像是一块冷寒的坚冰,冻得她连疼都要忘了。

     瞳孔剧烈收缩,见愁微微张开了两瓣唇,迷茫又惊痛。

     谢不臣手持着三尺青峰,而三尺青峰的剑尖,已经没入了见愁的胸口。

     鲜红的血迹晕染开来,顺着锋利的剑刃,一滴,一滴,又一滴……

     嗒。

     第一滴血,点在了地面上,像是一枚带血的棋子。

     谢不臣苍白的脸,被这样的鲜艳照着,也有了一分奇异的血色。

     “你……”

     见愁竭力地想要说话,她张大了嘴,却像是被人抛上岸的鱼,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她眸子底下,有泪光闪烁。

     为什么……

     谢不臣将她的一切神态收入眼底,却仿佛隔了一层屏障一般,无动于衷。

     缓慢地,残酷地,又近乎优雅地,他将长剑抽回。

     见愁胸口溅开一朵血花,怎么也站不稳了。

     谢不臣淡淡地看着,剑尖斜斜点地,任由剑上的血落下,在潮湿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

     “今生我负你。若三界六道有轮回,来世,你尽可向我索命。”

     今生我负你。

     若三界六道有轮回,来世,你尽可向我索命。

     见愁站不稳,她捂着胸口的伤,低头时,只看见了指缝里汨汨流出的鲜血。

     那是她的心头血,眼底泪。

     身形晃了几晃,她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谢不臣提剑,脚步无声,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她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手指用力地握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然而,只有一片湿透的衣角,从她眼前划过。

     “刷拉拉……”

     瓢泼般的雨还在下,天的边缘,依旧有闷雷滚动。

     小院外,目之所及的连绵群山仿佛又苍翠了一层。

     院子里的大白鹅在雨里踱步,谢不臣走出来的时候,有几只就要朝篱外扑腾,他没多看一眼,只是抬眸望向了低矮的院墙。

     几根枯草的断茎在雨里颤抖。

     院墙上有个苍颜白发的道士,负手而立,脚却离墙上的枯草有不多不少恰好三寸的距离,乃是浮在上面的。

     他沧桑的目光,仿佛通达天机,落在谢不臣的身上。

     他剑上的血,正在被雨水洗去,渐渐变淡。

     微微一笑,老道开口:“尘缘已斩,心性绝佳。他日寻仙问道,通天大能,必有你一席。”

     ◆◆◆

    

     大雨三日才歇。

     瓦蓝瓦蓝的天空里,一丝云也没有,明澈至极。

     空气里有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林间茂密的枝叶上垂下点点露珠,不经意之间滑落而下,便润湿了一片土壤。

     远处起伏的山峦,有着柔和的曲线,清风拂过,吹来牧童的笛声。

     还有奇怪的歌声。

     “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鸡,今天吃完了,明天吃什么?”

     四面环山的谷底断崖下,见愁坐在一口用新鲜树干剖成的棺材里,怔怔地望着站在面前哼歌儿的老头儿。

     一身油腻腻的、像是百年未洗的道袍笼着老头儿枯瘦的身体,他脸上脏兮兮一片,腰间挂了个酒葫芦,一手捏着细细的破竹竿,另一手却抓着一只鸡腿,正鼓着腮帮子看她。

     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老丈,您刚才说什么?”

     那一瞬间,老头儿险些气得一个踉跄磕死在棺材上!

     “呀呀呀……气煞山人!”

     他使劲儿挠着自己头上不多的头发。

     “你死了三天,脑子都化了不成?说八百遍了!我乃扶道山人,路过此处,见此地藏风聚气乃是龙穴,顺着血迹就看到了你的坟,这才挖你出来,施法唤你回魂!你不要再什么老丈老丈地叫了,一点都不好听啊!”

     见愁讷讷地开口:“那我叫您什么?”

     “当然是……”

     是个屁啊!

     说了一百遍“扶道山人”她没记住是不是!

     老头儿离气晕不远了,直接抬起右手,给了自己左手手背一巴掌:“叫你手贱,叫你手贱,行善积德这种事也是你能做的吗?再不敢手贱了吧?!”

     见愁不是很明白,只静静地看着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木木的一片,似乎的确如扶道山人所言“死了三天脑子化了”,她只觉连望着周遭的山峦,树木,花草,都陌生无比。

     有零碎的画面,从她脑海之中闪过。

     农家小院,雷雨交加的天,哐当作响的窗,出现在雨幕里的伞……

     那是她的夫君,她曾要托付一生的良人……

     谢不臣。

     那一道送入她滚烫胸膛的剑光!

     谢不臣!

     见愁心口忽然一阵剧痛!

     她低头看去,粗布衣衫上,胸口处有一个破空,边缘整齐,似是利器所伤,还有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没有流血,像是那衣衫下根本没有伤口,像是从来没有过那一剑,像是……

     谢不臣不曾杀她。

     可衣服上那个破洞,却轻轻地咧着嘴。

     那一瞬间,见愁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痛的不是她的身,而是她的心,她霎时脸色苍白,手指颤抖。

     昔年相处的一点一滴,都无法控制地从她记忆里疯涌而出。

     枝叶茂密的树上,谢不臣躲在浓荫之中,手里捏着一卷书,轻轻念着:“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

     她就坐在树下,抄写着谢母要的经文。

     聒噪的蝉声无法打破他们平静的相处。

     小巷子里,出来避祸的谢不臣,脸上带着难掩的憔悴,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撑住了他的肩膀,扶着他一路在暗巷之中逃窜,跑着跑着,最后没有了路,谢不臣抱着她滚到巷中的柴草堆里,用扎人的干草将两个人遮挡起来……

     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成亲的那一日,谢不臣用喜秤挑开她的盖头。

     见愁还记得他脸上温暖的笑意,比旁边燃着的红烛还要叫她心神摇曳。

     闪烁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谢不臣持剑的手上。

     那是她在心里描过千遍万遍的轮廓,是她许之以真心,要将终身托付的良人!

     可他却持剑相对!

     剑上,染着的是她的鲜血!

     他们不是夫妻吗?

     莫大的悲苦与仇恨,一瞬间侵袭了见愁的理智。

     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他们曾同甘苦,共患难,甚至她还怀了他们的孩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换来的竟是拔剑相向?

     见愁觉得自己眼眶里热热的,仿佛有灼烫的泪水被锁在其中,可她哭不出来,反而想笑。

     大笑。

     嘲讽,带着一种难言的苍凉。

     见愁难以抑制地抖动着肩膀。

     笑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过戏言;笑真心尽付东流水,万般转头皆成空……

     她所有的泪,都往心里淌,坐在潮湿的棺材里,越发显得身形单薄。

     周围是散落的泥土,苍翠的树木……雨后的世界,充满了生机,一切都蓬勃生长。

     只有她的一颗心,如死灰。

     旁边的扶道山人见她此番情状,只觉得毛骨悚然:“你……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笑过了,心也就空了。

     反倒是在她意识消散之前,曾听见的一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尘缘已斩,心性绝佳。他日寻仙问道,通天大能,必有你一席。”

     寻仙问道。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见愁下意识地看向了那老头——扶道山人。

     脏兮兮的胡子,贼兮兮的一双眼,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字:猥琐。

     这时候,他一双眼睛正骨碌碌转着,仿佛在看四周有什么情况,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鸡腿来就朝嘴里塞。

     “真是世道变了,人心不古。这年头救个人跟救了个祖宗一样!唉……”

     “山人,”见愁忽然问了一声,“你是神仙吗?”

     扶道山人正专心致志地啃着鸡腿,陡然听见这清越的一声,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险些把手里没啃完的鸡腿给扔出去。

     “神仙个屁!你以为飞升那么简单啊?真是,山人我也就是个修士,当然了,是厉害一点的那种修士。不对,你怎么问这个?嘿嘿,难道也想拜我为师,求仙问道,长生不死?”

     求仙问道,长生不死?

     不。

     见愁撑着树心剖成的棺材边缘,硬硬的小刺扎着她的手心,她却半点也不在意,缓缓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弯腰将衣服上的碎屑和尘土拂去,她脸上浮出了难言的讽刺与讥诮。

     天空晴蓝,见愁的目光从这所谓的“藏风聚气之龙穴”游弋而去,停在那一片广阔之中。

     “我不想求仙问道,也不要长生不死,我只想问,为什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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