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故事
2015/1/12 三联生活周刊

     文/ 南瓜邮递员

     图/ 谢驭飞

     拥有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是众多女人的梦想和追求，为此她们不惜时间和工本，在头上大动干戈。而白发魔女和白毛女独特的有着魔幻色彩的长发，更成了她们行走江湖、立足艺术长廊的不二标签。

     除了给人的形象加分外，头发还延伸出其他的功能和意义。《雪山飞狐》中，苗人凤将李自成富可敌国的藏宝图放在其夫人头上佩戴的钗内，并用一根头发打开了它。而在《飞狐外传》中，头发则成了程灵素用来给胡斐易容的工具，被当作胡子使用。有意思的是，胡斐原先中意的女子袁紫衣，平时所见，皆是披着假发，只到后来，才以光头的尼姑形象示人。这似乎昭示着她的尘缘已了，万千青丝牵系的是六根不净的情孽，如今不见，前事都付与风烟。正像《少林寺》片尾的李连杰，头发尽去，旧情全消，从此四大皆空，八风不动。

     虽然如此，头发在很多人眼中依然有神奇的魔力。《神鞭》里的男主角外表憨傻，可头上的辫子功却能横扫敌人无数。在一些恐怖片中，头发常常是杀人的好工具。很多香港灵异魔怪电影里，头发还是落蛊和下降头这样高级的魔法必不可少的原料。那些为了所谓爱情的痴心女子，收集心仪男子的头发、血液交给巫师，再配以炼制的尸油等物，调和到一块。接着，巫师念咒作法。从此，这男子便会对那女子百依百顺，永不变心，否则蛊毒发作，男子将全身腐烂，下场凄惨。

     而在一些科幻片中，头发也被赋予了不一般的色彩。斯皮尔伯格的《人工智能》中，小机器人听信传闻，以为在夜晚剪掉领养它的女人的一段头发就能得到她的爱。小机器人的行动没有成功，却被女人误解为谋害。看来，头发的确不是好惹的，一招不慎，换来的往往是一地鸡毛。在清代，头发更是政治身份和个人立场的外化。清廷为此杀了不愿扎起辫子的人，可以说是擢发难数。《武状元苏乞儿》中，周星驰扮演的苏乞儿就因散乱的头发被他的大对头告了一状，好在他出人意表，用藏在脑后的小辫子做了回击。

     相较周星驰电影的写意，鲁迅小说显然没有那般的轻松。在鲁先生《阿Q正传》《风波》《头发的故事》等小说中，因为是留还是剪头发辫的问题，着实让小说中包括阿Q在内的人物坐立不安，左右观望，犹豫彷徨。在他们，头发的问题，关乎个人性命，关乎生死存亡，绝不可等闲视之。

     清代整个社会环境对头发的严苛，自非当今不准留长发的校园规定可同日而语的。但纵是如此，亦有人暂时跳出了这样人身限制的网罗，他的名字叫武训，来自电影《武训传》。因为在很多人特别是在当权者眼中，武训无异于一个疯子。对待疯子，人们总不免宽容些。于是，武训的机会来了。他可以年复一年地卖掉自己的头发，攒下钱盖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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