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 | 人间烦恼事《无耻家庭》全部经历给你看
2016/2/6 三联生活周刊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作为一个资深美剧迷,《无耻家庭》让我魂牵梦萦。热气腾腾第六季,一月刚刚回归,剧迷们的节日又开始了。“看看如何再次刷新节操下限”成了每一次新一季回归时最大的期待,而又从不会让人失望。

     对于这部剧,我相信喜爱之人极致喜爱,痛恨之人极其痛恨,我是前者。众多和我一样的人,会给这部剧贴上如下标签:一部错过了人生不会圆满的剧;一部绝不可以在亲戚面前播放的剧;一部富含生活哲学的剧;一部下限突破天际、贞操早已丢失、三观彻底被颠覆的剧;一部让你觉得你所经历过的生活中的痛苦简直啥都不是的剧;一部看完英文骂人水平可登峰造极的剧。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无耻家庭》是美国showtime电视网的一部剧情片,翻拍自同名英剧《Shameless》。收费电视台最大的优势,是可以凭借着低俗、裸露、暴力等重口味元素吸引广大的收视群体。从片名来看,不难看出他所想带来的剧情,整个剧重要的支架就是在那个生活在芝加哥贫民窟的白人渣滓家庭,所发生的各种人间惨剧以及弥漫着的各种“无耻”。

     而他们和生活在南区的邻居一样,有着共同的性格脉络:都有种即便穷途末路也依然嚣张的模样,都有种“管他明天如何,先把今天挥霍值了”的态度。在这样的铺陈下,每一个配角都是让人惊喜的。

     美剧中从来不乏奇葩的家庭:《权利的游戏》中兰尼斯特一家,《绝命毒师》中怀特一家,《摩登家庭》中普里切特一家,《嘻哈帝国》中里昂一家。但奇葩至《无耻家庭》加拉格一家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父亲弗兰克·加拉格烟酒赌毒样样不离,母亲下落不明,家里全靠大姐菲奥娜独立支撑生计,拉扯五个弟妹一季一季长大成人。其实,不光是作为故事主角的加拉格这一大家子,剧里随随便便拉出一个打酱油的,都可以随随便便诠释出无耻的新内涵来。弗兰克无疑是核心,是刷新各种下限的旗手。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加拉格家的混乱是各种各样的,但多数都得归结在弗兰克身上。他是一个破坏者,一个层出不穷的麻烦制造者,他因欠地下钱庄巨额债款而装死躲债,利用自己仅有2岁大的黑人小孩去乞讨,为了报复子女而举报使得家里的孩子被一个个送到领养家庭,他骗取邻家少妇的欢心,他自断一腿骗取抚恤金,他骗到一个肝脏维持生命。他会语重心长的对自己的小儿子卡尔说:孩子啊,大麻是不会跑到你面前自焚的。

     弗兰克又是个有品位的享乐主义,他有着让上流社会人惊诧的纯麦威士忌审美,这个出生在贫民区的酒鬼竟然懂产区分别,他拿着一瓶Highland Park 30年的威士忌,深情的说,你是我的挚爱。最厉害的是,在念islay的时候,竟然知道那个“S”是不发音的,他也会显摆他的“学识”:最早的威士忌蒸馏技术产生于Islay,而后才传到苏格兰本岛。

     关于这个“混蛋”,方便写在这里内容的与剧里所展现的比起来,是相形见拙的,他的社会危害性不是以肢体暴力为载体的,因为他“瘦弱不堪,手无缚鸡之力”,他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无所不在的脑洞和强大的作恶执行力。对于加拉格一家来说,他是一切罪恶的渊薮,就像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吐出源源不断的混乱和事端,并催化剂一般的鼓动着儿女们野蛮生长。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大姐菲奥娜除了一身美貌和爆棚的责任感,并无一技之长和过人之处,小偷小摸、感情轻浮、三观也不怎么正确,她希望弟妹们不应该突破一些底线,她自己却从来就没有遵守过。她和骗子男友吉米的一段重逢后的对话,是经典的小小说:

     “F**k you, Jimmy”

     “I love you too. Fiona”

     利普是渣男,又是天才,他是剧里最确认不了自己感情的,于是,他会在女邻居、女同学伤痕累累的青春补上致命一刀,他的青春,活脱脱的把大多数叛逆男生的希望与纠结演全了。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老三伊恩遗传了母亲的疯狂和父亲的玩世不恭,作为一个GAY,他把一个街头凶悍的混混,生生被他熬成了居家好男人。仅就爱情来说,全剧中,这对男男之恋却是三观正确、真心不渝的。

     黛比家中排行老四,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典型,他办日托挣钱,是心地善良的一位。但当进入发育高峰的青春期以后,一个悍妇问世。

     老五卡尔坚信自己在监狱能学到比在学校的知识多很多,这个在学校的学渣和变态小魔王,如愿入了狱,努力奔跑在成为南区老炮的路上。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某种程度上,《无耻家庭》和《纸牌屋》讲的其实是一类故事:人,如何与痛苦相处。纸牌屋里的弗兰克抚摸着被撞伤的小狗,对着镜头说:“痛苦分为两种,一种是让你更强大,另一种则毫无意义。”说完他掐住了它的喉咙,结束了无用的痛苦。

     对于无耻家庭中的弗兰克来说,活着,就是死皮赖脸与一切死磕,所以,他们更像是痛苦免疫者。

     他们家是真的穷,可能比低保户都不如。家中男丁的衣服是从利普开始一代代往下传的,黛比会穿大姐菲奥娜的,至于菲奥娜,生活中的衣服总是那几件,稍微好看点的都是穿完要退货的,因为他们有吊牌枪这个大神器,可以把吊牌还原。

     现实生活中,再穷的美国人家也能保证早餐果汁和牛奶供应,加拉格家里的牛奶是菲奥娜伙同邻居色诱拉货司机时,其他人偷的。剧中经常会看到他们聚餐的时候满桌子吃的,其实仔细一看,意面、麦片、煎蛋而已,搞成了满桌子的饕餮盛宴的感觉。

     他们大部分的生活用品都是偷来的,比如去公共厕所偷手纸;有些生活用品是黛比从中产阶级家庭的垃圾桶里捡来的优惠券、兑换券去超市换的。有次菲奥娜在地铁上捡了个硕大的钱包,带领全家人下了馆子,所有人都乐不可支。所谓馆子,是必胜客档次的时时乐而已。

     如片中利普说的:我们这些穷人哪有功夫看facebook上哪个有钱同学的狗死了,我们只关心怎么能搞到明天的饭钱。若要理解他们的“下限”,你需要占在“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动物”的角度去看待。“穷鬼赚钱的唯一方法,就是坑蒙拐骗,要是规则改变了,告诉我一声。”这是他们全家的信条。

    

     美剧《无耻家庭》剧照

     大尺度和重口味偶尔也和小清新揉在一起。比如黛比闯祸了,菲奥娜会安慰说,“因为我们都是加拉格家人,所以才都搞砸了。”弗兰克会对8岁的儿子卡尔深情的讲述自己对父亲的记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跟老爸去行窃,我们得手了一套高保真音响,卖了将近600块,把钱全花在了客房服务和毛片上。”导演和编剧,很擅长在这样无厘头的桥段中去制造温情,让节操掉得那么自然。

     每个人都需要不断的前行,前行的过程就是不断的被搞砸,不断的挣扎。在我看来,《无耻家庭》不过是在用夸张和令人捧腹的方式在展现这些挣扎。

     罗曼·罗兰说,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人间烦恼事,加拉格一家全部经历给你看,看着加拉格一家越玩越大、被虐成为一种常态的同时,观众多少还能慢慢积累点现实世界的生存指南。

     从剧情来看,有太多绝望的生活境遇、荒诞和曲折,这把我们拉到城市与人生的边缘位置,让人拥有足够的视角去审视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人生。这时你会发现,这还是一部治愈戏:竟然还有一群比我过得糟糕一百倍的人,他们虽然痛苦着却也乐在其中啊,原来自己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啊。再次回到生活里时,突然就有了那莫名其妙的无畏的力量。

     就算被打进地狱,也知道如何狂欢——这并非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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