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话题 |《余罪》：规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2016/6/19 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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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次又一次，我们循规蹈矩的时候，会不会思索，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长久以来，在儒家思想指导下的人生，或许一直都中规中矩太保守了。非常擅于遵守规则，却不知去质疑规则本身。并试图打破它。

     但是，当一次又一次，我们循规蹈矩的时候，会不会思索，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余罪》或许就某种程度上解答了这种质疑吧，所以让人看得酣畅淋漓。虽然说，大家应该都能看出整剧漂浮着一种《无间道》的影子，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部剧确实是有内容的。

    

     《余罪》海报

     首先就是这部剧的主角余罪。一反以往天生具有大无畏光明面的一类主角，余罪其实是一种“反英雄”(anti-hero)性质。“反英雄”意指具有“反派缺点但同时具有英雄气质或做出英雄行为的角色”，比较著名的有曹操、希腊神话中的阿喀琉斯以及漫威世界中的夜魔侠、地狱男爵等。“反英雄”角色，往往不像传统英雄角色那样一味高尚、光明，却恰恰因为其具有人性的弱点、局限，得到观众一种发自内心的共感喜爱。

     余罪就是这样一类“反英雄”。当他初次登场时，我们甚至并不以为他会是个主角。在国产剧颜值当道的今天，张一山的外形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偶像剧脸”。在剧情发展上，他也并非以光明磊落见长。很多正统英雄所不屑的“耍歪心思取胜”，反而却是他在大学篮球赛以及警队初训时脱颖而出的一个重要原因。在面对完美男生解冰时，他也时时表现出一脸不屑。这不仅因为解冰当时是余罪女神的男朋友(虽然在原著中一开始解冰并没有追上安嘉璐)，而是因为解冰的做人准则、人生取舍有着和余罪自身本质性的不同。与出身好、长相好、成绩好的解冰不同，余罪是在一种截然不同环境下生长出来的灵魂。他没有那么优渥的条件，又从小在父亲的水果摊生涯中瞥尽了世态艰险，所以，他对世界的看法，是黑色的、艰险的。也正是这种价值观，使得他最终被选为卧底。

    

     张一山饰演余罪

     福克纳在《八月之光》中曾说，任何事情要是成了习惯，就会千方百计坚持，不顾真相，远离事实。在第二季，我们已经明显看到，无论是余罪还是他父亲，从最初对卧底行动的不情愿、抵触，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可放弃”。这一点，可以升华为“信念”、“理想”，也可以理解成，人一旦对一件事情付出久了，就再也不想放弃它，直至完成。

    

     余罪的另一吸引人之处在于他在剧中所凸显的“领袖魅力”。有些人，是天生有追随者的；有些人，天生只会追随他人。剧中其貌不扬的余罪，无论在大学还是在牢房、社会，都有一批自觉追随他的人。他的呼风唤雨来源于他的荒唐大胆并屡屡得手。人们从一开始怀疑，变为佩服。在黑道时，则从一开始看不起，变成后来的害怕。

     “不停打破规则”，是《余罪》奇胜陡出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特训开始之初，所有人面对大胸姐精湛的擒拿功力无法近身之时，余罪却通过假装瞄胸这一“歪招”，获得了全体学员中的唯一胜利。后来洋城拉练，规则是把他们每个人单独放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身上没有任何钱，独自生活四十天。可余罪又是一再打破规则：先是破坏了身上的定位手环；后来又破坏所谓“单独生存”的规则，一个一个找到同学们；他们集结后，一群人更是又偷又骗。这样，才得以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打破规则才能生存”，是水果摊出身的余罪自小学来的人生经验，也是刑侦处处长许平秋最终选他当卧底的根本原因。接着，我们又看他不断利用这一原则，在牢房中呼风唤雨，成为二哥。后来，又在黑帮世界中迅速剿灭自己的顶头大哥、成功上位；并一步步在和黑帮分子的较量中占得先机。

     至此，人们仿佛觉得他的这一原则可以顺风顺水、成为人生赢家。可是画风一转，余罪很快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被人骗，被出卖，被double cross，被枪击，差点死，染上毒瘾……

    

     于是这一切终于又被扳回来了。“打破规则”看似过瘾，实则背后有着我们所意想不到的代价。人生当然不能中规中矩循规蹈矩害怕改变，但有时也不能走入一种“过度肆意”的恶性循环，否则，如果我们没有余罪那么强大的心志，一切就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时代艰险，我们必须努力。然而再怎么努力，也不应该迷失自我。

    

     我曾经看过一本香港警察写的书，印象深刻。遂觉得警察真是一个可以接触到平常人接触不到世界的职业。然而，如果是一个麻木的灵魂沉浸其中，则每秒都在受罪，甚至会犯罪。如果是一个敏感的灵魂，又时常负荷过重。可是，人性有时就是想在绝望之中生出希望来的。我们在任何时候，或许都不愿意真正认输。

     大多数观众对于卧底的最初崇拜或许就是《无间道》。“对不起我是警察”很多人是不是私下都演绎过。虽然说《余罪》的电视剧中还是有很多《无间道》的影子，譬如余罪和解冰两个人物的设计是不是让我们想起了当年的余文乐和陈冠希。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余罪》还是有发散出自己的特色。

    

     然而，与《无间道》那种个人的孤独战斗不同，余罪似乎总有一班好哥们相助。这是我觉得电视剧不甚真实的地方。因为卧底按常理推断本应是一种保密性极强、极危险的工作，何以能卷入那么多人？而且我觉得卧底本身，拿命去换，自己选择这条道路，可以说无可厚非。但如果像余罪那样把大学时一班好友都号召加入，是不是太不为别人的生命负责了？

    

     另外的不足之处或许是剧中女性角色刻画较弱。安嘉璐虽然长的好看，但还是没有脱离自古校花模型。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国直男审美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没创意。第一季第二集，对她自身价值比较损毁的一件事就是洋城拉练初期，她最终还是靠余罪的帮助在街头继续存活下去，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或能力。再一次凸显了东方社会女生只能装弱靠男生才能走出一条路的错误过时价值观。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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