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流莺入梦来——乙未初秋藏西纪行
2015/8/26 笨鸟文摘
?挚友国瑞援藏近两载，数度邀约诸学友结伴入藏，然众人尽数供职机关，庶几案牍劳形，皆跃跃欲试，然各担千秋，终难集体成行。福宽、明景兄及财政部几位援藏同事也渐次约我故地重游，耐何不了单位琐事烦多，几乎出不了远门，迟迟不能如约。乙未三伏，年假大休，国瑞晋京，泣血再邀，经刘燃多方斡旋，几度串联，才有五六好友得以腾挪出时间，于初秋抽身进藏。余言未尽，置身高天佛地，厚土鉴梵心，谨以拙文记之。
第一日
回到拉萨
晨起飞离暑末秋燥之京华，午后正点抵山南地区贡嘎机场。步出机场，丽日当空，闲云点点，天上蓝得一塌糊涂。国瑞、刘燃手捧哈达相迎，寒暄一番，众人皆无高原反应，旋即登车驶离机场。入拉贡高速公路进城，跨雅鲁藏布江，沿途江滩裸露，两侧山峦耸立，山上间或能现寸草，然几乎不见树木，罔论森林。一时许进入拉萨城，适逢自治区建区50周年，大庆在即，街面游人如织，车流汹涌，高楼林立，巨型公益设施鳞次栉比，迵异于四年前自治区解放60年时所见之景象。直叹高原福地，政府弛援有力有方，不道沧海桑田，几年即大变模样。
入宾馆稍息，准备晚餐，初秋高原之夜，八点形同白昼。进藏式餐馆，遍尝稣油耙、耗牛肉、辣猪肚、山羊肉、烤牛脚?菜蔬稀少，遂以稣油茶、青稞酒、藏干红解腻。席间，藏族少女给毎位客人各和声清唱民歌一首，并敬上一杯酒，献上洁白哈达。藏胞均音域宽广、声音嘹亮，藏歌皆词曲壁合、情意绵长，席间几度掀起高潮。众人虽皆未酩酊，但均感酣畅淋漓。餐罢余兴未尽，国瑞引领诸友至拉萨广场，繁星之下，红鸟盘旋，羡慕入群，载歌载舞，藏式礼仪，修炼到家，似有待14日藏胞之雪顿节献礼奉上之意。歌舞翩跹，几近子时，乃返宾馆，各自酣然入梦……
第二日
福地神天
登布达拉宫、拜大昭寺、观《文成公主》。此乃当下拉萨市内最经典之三景观，前人之述备焉，登临所见，仅能草草，聊供未来者知其大概。午出迎宾馆，艳阳高照，缓步过广场来到玛布日山下。观乎布达拉宫之胜状，在汉藏一家亲之胜利广场，衔远山，吞雅鲁藏布江，大小药王山环抱，耸然独立，一片巍峨。远观似不高大，临近则脚肚骤软，望而均想却步。宫自海拨3658米之北京路北侧拔地而起，虽净高仅115.7米，然体态庞大，余等缓行12577步乃至顶。
这片位于市区西北山上的宫堡式建筑群，最初是吐蕃王朝赞普松赞干布为迎娶尼泊尔尺尊公主和大唐文成公主而兴建的。十七世纪五世达赖喇嘛时期重建后，逐渐成为后代达赖喇嘛的住息地及西藏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
仰望布达拉宫，坚实稳固的墙体，金碧辉煌的巨大鎏金金顶、宝瓶、幢和经幡交相辉映，红、白、黄、黑四种色彩对比鲜明，分部合筑、层层套接的建筑整体，与山体有机融合，体现出了古藏式建筑迷人的特色。布达拉宫主体建筑分为白宫和红宫，主楼十三层，由寝宫、佛殿、灵塔殿等组成。进入宫殿大门内是白宫，白宫前有一个东庭院广场，是每年举行跳神仪式和藏戏演出的活动场所。自广场扶梯而上就进入了白宫的各个殿宇，接着可由白宫进入红宫。白宫在传统上象征着慈悲和平，而红宫则象征着威望权力。
布达拉宫收藏了极为丰富的历史文物，各种金银器物，镶嵌珠宝的法器、供器和民族工艺品，琳琅满目，价值连城；还珍藏着大量书籍，从佛教经典到医学、天文历算，十明学科无所不有；在大小殿堂、门厅、回廊等墙面无不绘有壁画，取材涉及历史人物、宗教神话、佛经故事等；雕塑艺术融合了汉、印度和尼泊尔等佛教艺术技法，集中了大量珍品；宫内还保存着大量具有浓厚宗教色彩和藏族艺术风格的工艺品，如藏毯、卡垫、经幡、华盖和幔帐等刺绣贴缎织物。布达拉宫集中了西藏宗教、政治、历史和艺术诸方面于一身，俨然西藏历史文化博物馆。特别是灵塔殿里供奉的不同年代十几尊达赖的等身像和金身卧体，考究起来，每尊都是故事等身，不啻为西藏历史文化的见证。
步出布达拉宫后山门，过江苏路，越步行街，即临大昭寺。藏人言，没到大昭寺等于没来拉萨。大昭寺是藏传佛教各教派共尊的寺院。游走于大昭寺金碧辉煌的佛殿、灵塔和回廊之间，灯光幽暗，窗帏低垂，酥油的味道弥漫四周，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个古老的梦境，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那些经书、佛像、壁画和遥远的传说之中。宫墙高耸入云，天空湛蓝，鎏金屋顶，青石路面，各种庄严的色系组合在一起，给人视觉以强烈冲击。大昭寺内的转经廊规模较大，一排转经筒似乎看不到尽头，人们虔诚地旋转经筒，象征着万事万物生生不息，意味一种轮回、一种延伸。
大昭寺外，给人感触最深的是那些磕长头的人，他们来自四面八方，来自千百里之外，或男或女，或老或小，全副武装，膝盖上套着厚厚的胶皮，身着长袍，天气的冷热置之度外，一心向佛目不斜视地跪拜。拜佛人手持佛珠，口中默念经文，磕头姿势虽缓慢但却非常严谨：起初直立身子，双手合十从头顶移至胸前，然后身子向前弯曲双手置于膝盖上，随即膝盖着地，双掌按于双腿两则，接着前额点地，双手前滑，直至身体完全贴至地面，每一步动作都不带一丝含糊。他们对佛的敬仰和五体投地的虔诚，令人肃然起敬。古老的石板经过拜佛人的跪拜，日复一日地摩擦，被太阳照出光泽，也折射出让人感动、敬佩的理想信念和执着精神。
环绕大昭寺的就是著名的八廓街。八廓街是拉萨人文景观的缩影，鳞次栉比的藏族建筑风格鲜明，同时还是一条充满民族特色的购物长廊。街道本色古朴，但是当地人格外看重这块净土，每天清晨，人们便不约而同地从四方涌到这里祈祷、朝拜，因为大昭寺内有释加牟尼十二岁的等身塑像。因此，这里是拉萨宗教、经济、文化、民族手工艺乃至西藏风土人情的集结地。
八廓街是古老的，也是繁华的。说它古老是因为历史悠久，围绕大昭寺的转经道上，转经的人川流不息，许多善男信女在大昭寺门前，虔诚跪拜。说它繁华是因为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开放式的摊棚满是各种玛瑙、骨质、木质、银做的项链、手链、戒指、手镯等，还有法器、香炉、藏刀等，满街大大小小的工艺品让人眼花缭乱。转经道上桑烟袅袅、一片繁荣的商业景象，充满了浓郁的藏族生活气息。
夜色吞没远山，入夜的拉萨，星空浩瀚，山川静美，天上的星辰和人间的灯火，组成世上最壮丽的奇观。《文成公主》和美大型实景剧把我们带入1300多年前盛世大唐藏汉和亲与民族和美的传奇之旅中。人间的大美，是时间沉淀的旋律。光阴流转，岁月无痕，人们依靠记忆让千年赞歌传诵至今。聆听历史的声音，文成公主从远方走来，演绎大唐盛世的爱情传奇。
1300年前，文成公主告别长安皇宫的流光溢彩，在荒寒的唐蕃古道上回望故乡，最后抵达圣域拉萨，直到永远。所谓远行，其实是一场关于心灵的回归之旅。很多去过拉萨的人都会感觉到：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或许前世今生的轮回，只存留了爱的记忆。关于爱，世俗给予太多的定义。你只有在圣域默念真言，才知道爱为何物。文成公主，心归拉萨，国家使命是她远行的起点，而守护真爱是她永恒的终点。在寺庙金顶的普照之下，爱会升华，心向至善，胸怀苍生。直到今天，文成公主庙中，酥油灯长明，朝拜的人络绎不绝。天下没有远方，人间都是故乡。
文成公主16岁之前，在盛世长安，吟唱明月之诗，落叶而知秋事。16岁之后，在圣域拉萨，颂扬金光之歌，博爱传遍四方。明月秋叶，金光梵音，这一切，因和而美。文成公主进藏和亲，增进了藏汉民族友好关系，为西藏农业、文化、医学等发展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突然间，我脑内涌出一个想法：文成公主和她的大批随从岂不是我国最早派出的一批援藏人员吗？他们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雪域高原，用智慧和辛勤的汗水浇灌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如此想来，援藏至此的福宽、明景、国瑞、春耕、刘骞、李援等自然也是当今汉藏和美的有功之臣。
第三日
纳木措湖
晨起微雨，7时出发，顺109国道沿曲河逆流而上，青藏铁路一路相随。途经盛产温泉的羊八井、2008年奥运会圣火火种采集点，出那曲、过堆龙、进当雄，渐临海拔5190米之那根拉山，感高原寒带季风气候，倏尔寒风刺骨、厚雪被山。众人下车试探、嬉闹一番，找的就是这种没有感觉的感觉。翻过山来，天渐泛蓝，云山雾海处纳木措湖正在向我们招手。
纳木错位于藏中，是西藏第二大湖泊，也是我国第三大咸水湖，湖面海拔4718米，长方形，1970平方公里大小，湖最深处超120米，蓄水量768亿立方米，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型湖泊。湖水清澈透明，湖面呈天蓝色，但水质微咸，不能饮用。纳木措湖所在的青藏高原，是七千多万年前造山运动中欧亚大陆板块与印度板块相挤压而隆起的产物。纳木措湖是第三纪末和第四纪初，喜马拉雅运动凹陷而成的巨大湖盆。纳木措湖东南部是直插云宵、终年积雪的念青唐古拉山主峰，北侧倚偎着和缓连绵的高原丘陵，广阔的草原绕湖四周，天湖象一面巨大宝镜，镶嵌在藏北的草原上。由于气候高寒，冬季湖面结冰很厚。每年藏历元月十五左右，一天之内，整个湖面结冰封冻，冰面厚达2米以上，不但可行人走畜，且可行驶汽车。至翌年5月开始融化，且也是在一天之内，湖面冰冻消失，融化时裂冰发出巨响，声传数里，亦为一道奇观。
纳木措属羊，所以藏族同胞有羊年转湖的风俗。每逢羊年，成千上万的各地朝圣者来到纳木措朝拜，并举行转湖活动(即按顺时针方向绕纳木措一周)。羊年转纳木措湖，与马年转冈仁波齐神山和猴年转扎日神山并称为西藏三大朝山拜湖活动。那一年转山转水转森林，不为修来世，只为与你在途中相见……西藏是一个全民信教的地方，一直保留着一个佛教传统——转山转水转森林。这三大宗教巡礼，是藏族人崇拜神灵、崇拜自然的体现，也是他们爱乡土、喜欢旅游、热爱大自然的表现。“纳木措”为藏语，蒙古语名称为“腾格里海”，都是“天湖”之意。 纳木错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被誉为“天湖”，为著名的佛教圣地，也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最美的五大湖泊”之一。所以每年的4到9月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到纳木措转湖，他们希望能用自己的虔诚找到灵魂的第二归属。今年正值羊年，为此，我们一行也策马入湖，环湖徘徊良久。
归来一路通畅，21时返回拉萨。福宽兄备宴，国瑞、刘骞等早已饥肠辘辘，然途中福宽兄又被区领导约去商谈工作，至23点才散会，尴尬就餐中，我们无不感叹高原朋友工作之忙之苦之累!
第四日
羊湖圣境
今日得宽宥，因两天奔波下来，群中伤病去半，须重新斟酌路线，故迟至10点才出发，最后确定第一目标——羊湖。适逢周三，藏人拜财神，北京路沿线，藏人手持经幡纷纷涌向寺庙。过拉贡大桥，右拐沿雅鲁藏布江逆流而上，经5030米之岗巴拉山口，沿途两侧群山坡状起伏，纵横的河流，千百年来滋养着阡陌纵横的良田沃野。山，是那样的巍峨雄壮，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倾慕雅鲁藏布江的圣洁之水，始终流淌着那样淳朴的仰望。途中也许能看到佛教徒三步一拜磕着长头虔诚地匍匐在雪域高原，用血肉之躯丈量朝圣之路，向着心中的圣地艰难地跋涉。
羊卓雍措湖，简称羊湖，藏语意为“天鹅之湖”，也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羊湖海拔4441米，675平方公里大小，位于西藏山南地区的浪卡子县，拉萨西南约70公里处，与纳木措、玛旁雍措并称西藏三大圣湖，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光山色之美，冠绝藏南。每到羊年的萨噶达瓦节期间(藏历四至五月)，羊湖附近的寺庙就会香烟缭绕，热闹非凡。转经的人群形成一条顺时针流动的人流，热闹又虔诚。整个湖的周边，就是金刚亥母仰卧的图形。正因如此，转羊湖，其实就是转金刚亥母的图形，与其说这是一条关于湖的徒步路线，不如说是心中的朝圣之路。路不太难走但足够远，成为一条与上天亲密接触的上好路线。
出羊湖，直奔日喀则，途中餐歇，风雷动、艳阳照、小雨淅沥，蔚为壮观。23点至日喀则，知日喀则乃上海、山东及东三省援建，故沿途可见以相关省份命名之路牌。子夜宿扎什伦布寺旁之万润国际酒店，伴佛而眠，岂不安哉。
第五日
珠峰追日
为避30公里限速之管制，如朝圣般我们晨5点起6点出发。然七剑豪情上天山，却步铿锵三人行。一路阴云密布，疾行至5248米之嘉措拉山留念，后入定日县城，稍息，雨歇。再往前行，翻久久不知多少盘之天路，渐云开雾散，至珠峰脚下，烈日已当头。
珠穆朗玛峰，藏语意为“圣母”，海拔8844.43米，为世界第一高峰，是一条近似东西向的弧形山系，位于喜马拉雅山中段之中尼边界上、日喀则市定日县正南方。珠穆朗玛峰山体呈巨型金字塔状，有巨大冰川，最长达26公里，山下还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院绒布寺。
喜马拉雅山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山脉之一，年龄在1000-2000万年间。它由许多平行的山脉组成，东西全长2450公里，南北宽201-402公里。呈向南延伸的弧形，是构造复杂的年轻褶皱山脉。由北向南分为柴斯克山、拉达克山、大喜马拉雅山、小喜马拉雅山和西瓦利克山等5带，主脉以大喜马拉雅山最为高峻，宽约5090公里，主要有结晶岩石构成。珠峰大本营位于绒布寺南方，由一群帐篷旅馆围成，中间树立一面国旗和一面珠峰保护区旗帜。珠峰大本营主要是提供游客住宿，有卫生间和帐篷邮局，此帐篷邮局是我国海拔最高的邮局。海拔5200米纪念碑位于珠峰大本营以南4公里处，需要乘坐环保车或徒步到达。到达纪念碑前，有武警把守，对游客给予一些警示，如不能在纪念碑前过于暴露留影等。
置身山涧，罡风劲扫，经幡飘扬，然烈日当空，毫不冷寒。环顾四周，云漫苍穹，巨峰突兀，山上灰白分明，雪藏处深不见底，山岚中宝藏无穷。神奇珠峰，耸然独立，卓尔有群，环回共抱，独见精神，见万山于其下而沉静如处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得不惊叹自然之雄奇伟岸、造化之鬼斧神工!
驱车回还，须臾又见倾盘，众人皆叹人品好，千里追日遂珠峰。23点返回日喀则，倒头便睡。
第六日
藏胞新年
晨6点起，参观历辈班禅喇嘛的驻锡寺庙扎什伦布寺，该寺修建于1447年，是黄教六大寺之一。整个寺院依山坡而筑，背附高山，殿宇毗连，群楼叠叠，金顶红墙的高在主建筑群雄伟、浑厚、壮观、金碧辉煌。寺内香炉紫烟升腾供台灯火闪烁，众佛尊容各异。7点出发，乘拉日铁路赶往拉萨，一如青藏线，拉日铁路也沿用绿皮火车，平稳而不失现代风味，沿途隧道众多，未曾想两旁树木花草十分茂密，沃野延绵几百里里，一问才得知，日喀则乃西藏的粮食主产区。
火车临近拉萨市郊，到了根培乌孜山的山坳里。重重叠叠有一些白色建筑群，宛如一座美丽洁白的山城，它就是举世闻名的哲蚌寺。哲蚌寺历史悠久，是西藏最大的寺院。远眺哲蚌寺，巍然耸立的碉楼，密如蛛网的巷道，逐层升高的僧舍、经堂和佛殿，随山势铺展，顺沟谷延伸。既是那样分散，又是那样集中，也许是建筑群体和山形山势融为一体，也许是周围荒山岩峰的反衬，哲蚌寺显得更加恢弘壮观。
哲蚌寺有人所熟知的强巴佛，强巴佛就是大家所称的弥勒佛，这尊佛是寺内主供的佛像。内地的汉传寺庙佛像造型敦厚温和，以静态居多，而藏佛形态各异，有坐立飞等各种姿势。强巴和弥勒都是未来佛，两者区别在于弥勒佛大肚盘坐，喜笑颜开，一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仪态；强巴佛头戴五叶冠，上面镶嵌绿松石和珠宝，身披天衣，胸前有华丽璎珞，双手呈转法轮印，两只手中各向两旁引出一枝莲枝，跏趺坐于须弥座上。两者的共同之处是造像气度雍容华贵，充分体现了未来佛的慈悲和大度，静观尘世风风雨雨，护佑着芸芸众生。
进入拉萨，就融入到一年一度的西藏雪顿节。相传黄教祖师宗喀巴在改革西藏佛教中，为新创立的格鲁派制定了严格戒律，规定从藏历四月至六月，正值世间生命繁殖期间，为了保护生命的充分繁殖，不受到伤害、践踏，僧人都必须安心在寺庙念经修行，直到六月底才能开禁。到了开禁日，僧人们纷纷出寺下山，世俗老百姓为了犒劳僧人修行之苦，特备酸奶，为他们举行野宴游行，为时一周。
雪顿节的主要活动内容有：展佛、跳藏戏、过林卡(即汉族所谓的野炊)。每逢藏历6月30日(阳历在每年八月下旬左右)天不亮，人们纷纷披星戴月从四面八方徒步聚集在西藏最大的寺庙哲蚌寺山下等待着雪顿节开幕式的第一项——展佛。前来朝佛的人在山下汇成人山人海。喇嘛扛着数米巨大笨重的法号鼓着两腮、涨红着脸使劲地吹着法号，沉闷的号声钻进了山谷却回荡在人们的心里。
另一些喇嘛身着袍子、戴着金黄色的峨冠，席地而坐，他们低着头、虔诚地祈祷着，祈祷世间风调雨顺，祈祷人民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当展佛的时辰一到，数十名喇嘛将丝织的强巴佛像在法号声中，在人们殷殷的期盼中迅速在山坡上挥展开时，刹那间万道霞光洒遍佛像，此时，前来朝拜的人们顿时感到灵魂得到了升华，面对着朝阳下庄重的佛像，人们没有骚动，没有拥挤，而是默默地祈祷着，把洁白的哈达庄严地献给展开的佛像。听人说，展佛节这一天，即使是天空下着暴雨，在佛像展开的那一刻，也会出现霞光喷薄出洒在佛像上的奇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神、人合一的表现吧。
雪顿节的第二个节目就是跳藏戏，演员们身着色彩缤纷的演出服装，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汇集在罗布林卡内，作为时一周的表演。雪顿节期间，藏族老百姓总是全家出动，亲朋好友聚集在林卡里搭帐篷过林卡。过林卡，在汉语里的意思就是野炊。每到夏季来临，藏族同胞总是喜欢三五成群，在有水有树的地方搭上帐篷，铺上卡垫，摆上青稞酒、酥油茶，围在一块唱歌、跳舞，尽情娱乐。而每年尤以雪顿节期间在拉萨罗布林卡内的过林卡活动规模最大，最热闹，这时候的罗布林卡，每个角落里都搭满了具有浓厚藏族文化风格的藏式帐篷，充满了人们饮酒欢歌的笑语。
如果这时你有幸参加这个活动，无论你与他们认识与否，只要你到了他们的帐篷里，你就是他们尊贵的客人，他们就会热情地给你唱敬酒歌、祝福歌，他们说：“闪亮的酒杯高举起，这酒中装满了情和义。祝愿朋友吉祥如意，祝愿大家一帆风顺；欢聚的时刻虽然是那样的短暂哟，友谊的花朵却开在我们的心里，美好的回忆留在我们的心中。”你能拒绝他们这样真实的热情么？那就喝吧，可是一碗还不够，要喝就得让你连喝三碗，就是藏族人所说的三口一杯，敬天、敬地、敬神。
就在藏胞新年，我们一行也享受了国瑞兄准备的丰盛年夜饭。福宽厅长主持、安东兄作陪，近20人近眺布达拉宫共同享用藏式风格的美味佳肴，觥筹交错间，一路疲劳一扫而空。惜乎福宽兄又临公务须提早退场，直叹援藏干部辛苦非同一般，众人共嘱厅长保重身体，依依不舍送福宽兄离开。入夜，群情激昂，再把歌唱，通宵直达旦?
第七日
净心归来
晨5点半出发，赴拉萨贡嘎机场直飞北京。途中恰忆起群友杨再平兄对联新作：“海纳冰川：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西藏巅峰雪峰巅藏西”，不禁深以为然。一曲天籁，梦在飞翔。在高原的路上，你会听见朝圣的梵音，享受着草原的纯静。西藏，神灵将引你前行，寻找一生必须到达的天堂。抬头可以亲吻蓝天，双手相合就能触摸到内心的空灵。在这个弥漫着热情奔放、勤劳乐观的民族地区，远古与现代，苍凉与壮美，神秘和圣洁，虔诚的来世情结等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让我不止一次地惊异和赞叹。青藏高原起伏的山脉，如跃动的音符，似大自然演奏高昂的乐章，大音希声，让人回想。
星辰在天空中闪烁，酥油灯在大地上长明。在离天最近的地方，以一颗虔诚的心，感悟天地相合的恩赐。苍穹之下，飞翔的不只有神鹰，还有心中的梦想。梦，并不遥远，安静的呼吸，聆听内心的世界；风中起舞，随着飘动的经幡开始祈祷。人世间，最质朴的信念，往往赐于自然。
青藏高原，风行万里，空灵梵音传播四方。虽然相隔千里，一片凡尘中从未有过的宁静被你听见，从此，那万山环保的古城，使你为之魂牵梦绕。唐古拉山绵延其北，喜马拉雅山耸峙其南，横断山脉守护其东，莽莽昆仑坐拥其西，这一切都是上天的眷顾，巍峨的群山守护着人间净土。拉萨河缓缓流淌，没有时间的印记，河水依然干净、清澈。岸上生活着质朴的人们，脸上有着从未被打扰过的安详。
在日月的照耀下，西藏的寺庙呈现出一种圣洁的光芒。此时，你会相信万物有灵，天地有律，所有的纯净都是来自内心的空灵；你会看淡世俗的欲望，会忘记凡尘的杂念，但你也会拂去心灵的尘埃，寻找藏在内心深处的永恒之爱。
作者简介吴文军 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董事长，全国会计领军人才，中央国家机关青联委员、全国金融青联常委，中国投资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私募股权投资协会副会长、中国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协会副会长。毕业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先后在清华大学完成博士后研究，在北京大学完成后EMBA学习。曾在多国研习金融财务、市场监管、风险投资等专题。
美文分享
寄灵动音乐于无声，赋绝妙艺术于无形，精美文章，我们等你来袭!
读者可将自己看到的美文投稿到笨鸟文摘公共账号：
benniaowz@163.com
精美文章与100万读者共享。投稿时请您准确核实文章的真实来源于作者姓名，并尽量提供作者联系方式，以便我们同作者取得联系，谢谢!
http://www.duyihua.cn
返回 笨鸟文摘 返回首页 返回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