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丨这一天,我只想如此怀念你
2016/4/2 生活小窍门

     不知不觉,清明又至。清明节又叫踏青节,在仲春与暮春之交,是中国传统节日,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这个节气,总是伴随着纷纷小雨,勾起人们对于逝去亲人的无限哀思……

     而对于一些人来说,旗袍像一个符号,象征着那些过去的岁月,那些逝去的人。今天,我们就来听几位朋友讲述,那些埋藏在岁月深处的旗袍记忆……

     林北——奶奶一辈子穿自制旗袍

     据说,奶奶年轻时是那一带数得着的美人,所以才有镇上的小康之家托人到村里说媒,二十四岁刚一守寡又有镇上另一殷实之家的子弟登门想强娶,她坚决不从,抱着出生才九个月零八天的我父亲逃回娘家,靠给人不分昼夜辛苦做女红养大儿子,并把儿子送进福州的学堂。

    

     而在我父亲之前,她生过一个女儿夭折了,再生一个儿子又夭折了,终于我父亲来了,还来不及高兴够,丈夫却突然死于伤寒。所谓的命运,她真的有资格举手质问苍天。

     那时候,男女老少的衣服都款式一致色彩类似,除了黑灰就是军绿色,奶奶却不在此列,她终生穿自制的旗袍,或深蓝或月白或湖蓝,春夏秋冬无异。倒没有收腰裹臀,而是直筒的,从上直直延伸到脚面上,也没高开叉,开叉没意义,她不出门,也不打算诱人。

    

     奶奶有一件丹士林旗袍做得最精致,盘扣从领口绕到腋下,再整齐排列到接近脚踝处,做好后她折叠起来,存到箱子里。与之藏在一起的,是双尖头小鞋子,红绸面,绣着黄绿相间的菊花。每过一阵她都要把它们拿出来看一看,晒一晒太阳。她说:“这是我我死了之后穿的。”

     梦呓——母亲的旗袍嫁衣

     我的母亲,出生在江南一个没落的地主家庭,从小读过书堂,喜欢苏绣,一件青花的旗袍,是母亲的嫁妆,上面有朵朵兰花。

    

     大姐和二姐曾试着向母亲要过,都被母亲婉拒,从我懂事起未曾见母亲穿过,谁叫我不认识我的父亲,啥个模样,一九六八年那个黄昏,所谓神的旨意,折磨厮打,父亲走了,一口十米深的枯井 ,鲜血模糊是父亲的模样。

     父亲丢下了一群娃娃,让母亲三十多岁染上了一头的白发,让母亲守在一辈子孤独中,总是听到母亲梦中的呓语,喊着父亲的小名。

    

     也许我最小,也许遗传了父亲的轮廓,样样宠着我是母亲宝贝疙瘩,我结婚时,在母亲柔和的目光里,把她的嫁衣青花旗袍送给了我,那腰身像量身定做的一样,领口的玉兰花散发着阵阵清香。

     母亲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叫我穿上她送给我的那件青花旗袍,看她那舒心的笑容,也许我有她的年轻时的身段。

    

     母亲走了几年了,但在时光中在我眼前,总是映着母亲的影子和那柔和清澈的眸光,每年清明,红烛闪闪发光,知道她回来了,我必须穿上她的旗袍,我知道母亲的心思。

     “半亩花田”——姥姥将旗袍为我改成小衣裳

     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家里花一分钱也要精打细算,姥姥就把她年轻时穿的旗袍一件一件地拆了,给她的孙子或外孙改成小棉袄小棉裤,这样,就不用浪费钱和布票买布料了。

    

     我还记得姥姥坐在炕头上用她早已不再柔嫩的双手抚摸旗袍的样子,有不舍,也有留恋。我也会用我的小手去摸,手感滑滑的,很柔软,不同于供销社柜台上摆放的卡其布和的确良布。

    

     我记得那是一件半新的短袖旗袍,月白色的底子上开着一小朵一小朵浅绿色梅花,虽经岁月,却泛着活泼生动的色彩。旗袍上的盘扣真多,手工精细极了。那件月白色底子浅绿色花朵的旗袍最终被姥姥改成两件棉坎肩,一件给我,另一件给了只比我大几岁的小舅。

    

     姥姥拉开抽屉,找出她在上海时跟姥爷的合影给我看。一头长长卷发的姥姥身着一袭修身旗袍,脚穿尖头皮鞋,小鸟依人般地站在身穿中山装留着大奔头的姥爷身边,照片里的姥姥和姥爷年轻俊朗,很漂亮。

    

     三年自然灾害后,虽然生活还是贫困,但是能吃饱饭了,而姥姥从上海带回来的东西中只剩下几件旗袍几块布料和一套家具了。随着第三代的出生,那几件旗袍也无一幸免地被改良成小衣裤穿在我们身上。

     1997年春天,毫无病痛征兆的姥姥猝然离去,临终前毫无痛苦。 很遗憾,姥姥用旗袍给我改良的棉袄棉坎肩我一件也没能留下。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也为寄托对姥姥的哀思,我曾在许多城市寻找与姥姥当年相似的旗袍,但在那玲琅满目的旗袍店,却始终找不到一件,有记忆中的感觉。直到有一天……

    

     在一个名叫“柏阑旗袍”的店里,我遇见了它。这一刻,眼前的旗袍与记忆中姥姥的身影重叠,心底忽然涌起莫名的感动与深深的思念……我买下了这件旗袍。

     现在,我想把这个店推荐给更多有着旗袍情结的人,在这里,你会重新找到,那些岁月深处的温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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