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也很囧啊
2016/7/20 中医书友会

    

     中医书友会第1035期

     每天一期，陪伴中医人成长

     I导读：扁鹊也囧，丹溪也囧，为什么呢？“其实多数时候，治病不是医生一个人的事，往往还需要患者的信任、支持和配合。否则，即使是名医，也会很囧!”咋样，你囧过没~(编辑/王超)

    

     名医的囧

     作者/邢斌

     扁鹊是家喻户晓的大名医。我们去扁鹊已两千多年，谁患了病想找扁鹊治疗，那是不可能的。但人们头脑里可能会闪过这样的念头，要是扁鹊重生，能给我治病，那该多好。

     可是，即使生活在扁鹊那个时代，甚至有机会找到扁鹊为其治病，某些人的病却也未必能被治好。

     扁鹊也很囧啊!

     他不是说了嘛——

     “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故病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

     已经病入膏肓，无法逆转的，自然是不治了。但是，“骄恣不论于理”，“轻身重财”，“衣食不能适”，“信巫不信医”，这四类人，也属很难治疗者，扁鹊也感到很无奈、很窘迫。我想，扁鹊肯定是在其医疗生涯中遇到了这样的人，而且，我相信这样的人不一定少，所以他才会有“六不治”的慨叹!

     医者心是相通的。朱丹溪也有很囧的时候。

     《格致余论》篇幅不长，却有两次记录了朱丹溪的囧。

     其一在《鼓胀论》。文尾有一段自问自答：

     “或曰：子之药审则审矣，何效之迟也？病者久在床枕，必将厌子之迂而求速者矣。予曰：此病之起，或三五年，或十余年，根深矣，势笃矣，欲求速效，自求祸耳。知王道者，能治此病也。”

     鼓胀自古以来便属疑难病，病家“苦于胀急”，其心理多“喜行利药，以求一时之快”。因为他们不懂饮鸩止渴的道理，“不知宽得一日半日，其肿愈甚，病邪甚矣，真气伤矣，去死不远”。朱丹溪治鼓胀，求的是王道，善虽善矣，见效却慢。病家很可能经治几日见无效，便转身而去，甚或还会发几句怨言。丹溪自然很囧。

     而在《痛风论》中也有一段问答，其逻辑与《鼓胀论》可说完全一致：

     “或曰：比见邻人用草药研酒饮之，不过数帖亦有安者，如子之言类皆经久取效，无乃太迂缓乎？予曰：此劫病草药，石上采石丝为之君，过山龙等佐之，皆性热而燥者，不能养阴，却能燥湿。病之浅者，湿痰得燥则开，热血得热则行，亦可取效；彼病深而血少者，愈劫愈虚，愈劫愈深……子以我为迂缓乎？”

     我只能作这样的设想，那就是在现实中，朱丹溪一定屡屡遇到欲求速效的患者，不管是鼓胀患者，还是痛风患者，甚至还有其他患者，他写《格致余论》时才会两次设此问答。

     丹溪知道，他自己被一些人视为迂腐。很无奈，同时也为患者惋惜。没法子，只能写文章，希望读书明理的人多少能了解些他的想法。

     扁鹊说“医之所病，病道少”。医生虽千方百计，希望能治好患者的病，但终因能力有限，或因患者病情深重，总有治不好的病。虽然无奈，但尽到了医生的责任。

     但若医者有较大把握能治好病，却因患者的不明事理，而最终没把病治好，责任究竟在谁身上呢？

     其实多数时候，治病不是医生一个人的事，往往还需要患者的信任、支持和配合。否则，即使是名医，也会很囧!(2010年6月6日)

     I版权声明

     本文摘自《半日临证半日读书》，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作者/邢斌。编辑/王超，校对/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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