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农村"无人种地" 谁来养活我们?
2016/5/30 第一财经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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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人民网 腾讯财经 当代文化研究网

     天天看这样的报道:种粮大户开着先进大机械种地,现实究竟如何?近日,人民网刊登了一篇有关农田调查的文章,发人深省;而一个金融学院教授亲历的《一个农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以农民儿媳的视角将家中三代人近十年来的命运变迁展现在我们眼前,还原农村的残酷现实,值得一读...今天,我们将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农村:谁来养活我们?

     农田2/3仍是分散经营,留守老人和家庭妇女是主力。“70后”不愿种地,“80后”不会种地,“90后”不提种地。我们的地,到底谁来种?

    

     你印象中的农村和农田是怎么样的?

     60岁以上老人是耕田主力

     “全国小麦看河南,河南小麦看新乡,新乡小麦看延津”,延津以优质小麦闻名全国。全县103万亩耕地,小麦种植面积95万亩,其中优质麦50万亩,种子销售辐射大半个中国。

    

     皮肤黝黑,手上青筋凸起,司寨乡平陵村农民张文明刚浇完麦田。全家5口人,儿子、儿媳在外打工,月收入6000多元,老伴照看孙子,10亩地全靠老张一人打理,“不指望种地致富,也就挣俩活钱儿。”

     像他这样的情况在村里比较普遍。

     村民李成,74岁,前年做完手术后才不下地的,12亩承包田交给儿子李文献侍弄,“不是儿子想种,是他身体也不好,出不去打工,又没啥手艺,只能在家种田。”李成说。

     平陵村,550户人,4900亩地。“55岁以下的,在田里几乎看不到了。”村支书肖洪生坦言,“70后”不愿种地,“80后”不会种地,“90后”不提种地,村里的地没有成规模流转,大都是老人、妇女在家种。

     调查显示,许多村庄七成以上男性劳动力外出务工,还有两成以上边种地边打零工,从事农业生产的主要是60岁以上老人和家庭妇女。

     其实,在全国范围内,农村耕地都普遍缺少劳动力。据统计,我国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占社会从业人员比重已下降到30%,占乡村就业人员比重下降到60%,农业从业人员数量锐减、老龄化趋势严重,无人种地成为一个无法规避的问题。在中西部的一些农村地区,80%的农民都是50~70岁的老人,他们既不懂现代农业技术,又因年龄过大而无力耕作,使得更多的土地被荒废。

    

     第一产业人口比重和绝对数连年急剧下滑

     第二次全国农业普查的结果更加显示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截至2006年年末,全国农业从业人员中,20岁以下的占5.3%,21~30岁的占14.9%,50岁以上的占32.5%。在一些工业化、城镇化先发地区,农业从业人员老龄化问题更为严重。以浙江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为例,50岁以上的占到53%,30岁以下的仅占6%。这还只是十年前的结果。今年,我们将开展第三次农业人口普查,相信无人耕地的问题会更触目惊心!

    

     农业从业人员年龄构成,2006年农业人口普查结果

     土地流转频频遇冷

     在农村劳动力所剩无几,田地耕不动的情况下,把土地流转出去、收取租金是一个新的选择。然而在现实情况中,土地流转却频频遇冷。

     延津县农林局农经股贾勇介绍,目前全县土地流转面积38.49万亩,占比38.5%,龙头企业、合作社经营面积仅6.7万多亩。山东章丘调研的情况同延津类似,全市104万亩耕地,流转面积32万亩,2/3以上仍是农户分散经营。

    

     农民为什么不愿意把土地流转出去呢?

     村支书肖洪生说,村里都是种子田,1斤良种比普通小麦贵两毛钱,地租低了,农民不干;地租高了,租不出去。另外,庄稼人有土地情结,家里种着地,一年口粮、吃菜都不用花钱了。

     况且,租出去并不划算。

     “自己种地比租出去划算。”53岁的枣园街道万新村村民刘开生,去年小麦、土豆轮作,一亩地纯收入1500元,而流转租金只有1000元。

     即便是这个流转租金,在大户们眼里,反倒是亏钱生意。“一亩租金1200元,这样的价格,种粮根本赚不到钱。”僧固乡种粮大户陈长海算了笔账:种小麦、玉米两季,每亩要赔150元。

     原来,从粮食单产水平看,普通农户并不比规模经营主体低。

     “一家一户精耕细作,大户、企业很难做到。”肖洪生说,现在从种到收都是机械化,但浇地、打药等不少活还要人工,比方说机播断线,补苗能不能补够,农民种自家的地,比给别人干用心。

     老人难撑现代农业,看上去洋气的现代农业大户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农民不愿“卖”,承包方也不敢“买”。

     “1斤少卖几毛钱,风险集中在大户身上,压力难以承受。”延津县僧固乡沙庄村种粮大户郭卫峰坦言。前些年政策鼓励大户种粮,郭卫峰和三户农民联手租了300亩地,一季种麦,一季玉米,到2014年流转面积发展到600亩,托管土地800亩。为适应规模经营,他们购置了拖拉机、收割机等几十万元的农机具。“粮价好了两年,去年一大跌,赔进去9万多元。本来准备再流转900亩,地都说好了,可是不敢租了。”他说。

     经营压力加大,土地退租苗头也出现了。延津世纪富合作社理事长赵国换说,合作社共流转1800亩地,合同签了10年,虽然还没到期,但预计到下半年,有一半地要退回去。

     祸不单行的是,种粮不赚钱,银行贷款也日趋收紧。一家合作社负责人说:“过去5年都找一家银行贷款,一笔钱要交双份利息,贷完先存回去,再贷出来。但有钱就比没有强,没想到,去年银行听说种粮赔钱,今年不给贷了。”不少农民专业合作社运营困难,有的甚至有名无实。

     一边是越来越难做的农田生意,一边是节节上涨的流转租金,于是,谁来种地就成了难题。在章丘市,2007年地租每亩不到500元,现在平均达到1100元,最近有更高的,直接到了1468元。在延津县,每亩租金如今也涨到800—1200元。

     一个农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

     种地,其实只是农村涌现出来的矛盾之一。《一个农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一文,更能深层次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农村。

     这是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传媒系黄灯教授的一篇文章。她既是一名大学教授,又是一个农民的儿媳妇,她在几年返乡之后,于2016年初写下《一个农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这篇文章从湖北一户普通农民家庭的内部深挖开去,有如纪录片一般,将家中三代人近十年来的命运变迁展现在我们眼前。

     作者以农民儿媳的视角,观察一个普通家庭如何与残酷现实短兵相接,思索其家族命运变迁背后的偶然因素与深层原因,在困境之下追问农村的方向……面对愈发严峻的社会现实,当“待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几乎成为很多人心底最深的无奈,希望这篇文章能够唤起我们更深的思考。

     作者开场白:写不写这些文字,纠结了很久。哥哥、嫂子及其家人的日常生存进入我的视线,是在结婚以后。这么多年,日子对他们而言是严酷、结实的生存,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和选择,我作为一个介入者,总认为文字是对其生存的冒犯。但正因为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介入者,并已内化为家庭中的一员,我再怎么冷静,也无法还原到一种完全旁观的心态。多年来,我们共同面对、处理、甚至正遭遇很多家庭琐事,这些真实的处境,和知识界、学术界谈论的农村养老、留守儿童、农村教育、医疗、农民的前景有密切关联。本文中,我愿意以一个亲历者的角色,尽量回复到对事件的描述,以梳理内心的困惑,提供个案的呈现,并探讨回馈乡村的可能。

     全文阅读:

     【一个农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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