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等待也变得温暖。
2016/6/26 爱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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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子是我认识的电视台的一位成功的制片人,39岁,女性,未婚。

     栗子是我见过的最慵懒的制片人,正当别的制片人都风风火火恨不能脚下踩着风火轮,她仿佛永远都是慢别人一拍。其实栗子并不慵懒,哪个是团队中不可或缺的,哪个是某某领导的亲戚,她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她只是觉得千年狐狸的道行不必用在小事上而已。

     几年的时间里,凭着小才华,栗子获得了不少行业内的大奖,在台里那也是旗帜一面。

     只是,39岁是个坎儿,看看自己还孑然一身,“黄金圣斗士半截身子都进到土里了。”

     她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一场恋爱,只是恋爱的那一方是个已婚男子。付出了时间,付出了身体,付出了真心,最后还是没有换来一场婚姻。

     男人与女人的结束特别简单,无非就是:不愿意,不合适,累了,算了,晚了,完了。

    

     我的电台节目有一段时间出现过一条片花,叫《一个人》,吸引过太多人,其中就有栗子,要知道她一向看不惯我节目里的小情小调。

     一个人看日出,一个人看夕阳

     一个人挤公车,一个人看电影

     一个人喝咖啡,一个人听广播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山清水秀

     一个人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喜爱

     一个人在音乐中触摸着美好

     一个人,我一个人在这个冬天,继续一个人的生活。

     “我可能这辈子就自己一个人了。”

     其实一切好的、坏的,都会成为习惯,只是心有不甘。

     她叹口气,干了杯子里的烈酒,咬着嘴唇。

     栗子有点强迫症,就喜欢咬嘴唇上的皮皮,甚至咬出了血,怪吓人的。

    

     01

     一个月之前,台里进了一拨新的主持人,男男女女,莺莺燕燕,台里领导说:“栗子,该您老人家出马了,给他们讲堂课吧。”

     这是栗子第一次见到23岁的帅帅,穿着呢子大衣,大冬天的穿着船袜,露着一截儿脚踝,典型的90后。

     栗子心想,不怕冷,到老了会后悔自己作的。

     一堆帅哥美女中间,帅帅一直盯着栗子,很认真地做笔记。

     课讲完,莺莺燕燕们凑上来,问她问题。

     终于结束了。栗子提着笔记本电脑,离开会议室。

     电梯的拐角,帅帅正在抽烟。看到栗子,马上把烟头掐了,“老师好。”眼睛里透着光。

     “老师,能加您的微信号吗?”

     “行啊。”

     没过一分钟,微信的提示声音。

     “老师,我叫帅帅,刚才跟您要的微信,请问您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我吗?我又没得老年痴呆,搞什么飞机。

     “老师,我觉得你今天讲的特别好,比其他老师都好。”

     现在的孩子阿谀逢迎的本领了得啊。“谢谢。”

     “我做了两页纸的笔记,您觉得我该从哪些方面提高自己呢?”

     “笔记不如记在脑子里更实在。”

     “好的,老师,那么您觉得我该从哪些方面提高自己呢?”

     “老师,我觉得您很有魅力。”

     在这个世界上苟活了39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最怕对你尤其主动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验证了多少遍的道理。

     栗子只是不确定的是,这个男孩想要的到底是机会,还是……?

     后来,帅帅就被频道安排了栗子所在的节目组,挺怪异的感觉。

     屁颠屁颠地忙活着,帮她给桌上的绿植浇水、往栗子的杯子里倒水。

     小马屁精,同事们都在背后叫帅帅。也许是因为男孩儿终究是帅的,人又勤快,所以哪怕同事们这么叫他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亲昵。别组的制片人跟栗子说,“我们组的女孩子们都喜欢你组里那个小鲜肉啊。”

     栗子皱皱眉,样貌,永远都是与人交往的第一媒介。

    

     02

     帅帅第一次去栗子家,或者准确地说,送栗子回家,是栗子酒后。

     陪客户吃饭,永远都是制片人绕不过去的重要任务。让女制片人喝酒,也永远都是那些土鳖们最幸灾乐祸的事。

     果然,又喝多了。

     帅帅开着自己的破桑塔纳,到了栗子的小区。

     好歹,栗子还能记得自己家小区的名字。

     通常,酒后风一吹,会更晕乎,而今天有点怪,莫名其妙地清醒着。

     打开家门,帅帅站在门外面。

     “进来呗。”

     “真的能进去吗?”

     “我家又没藏男人,有啥不能的?”

     “哦。”

     换鞋,又是船袜,露着半截脚踝。

     “喂,大冬天的,穿船袜,有毛病。”

     “老师,我习惯了。当年考模特,穿个内裤,在考场站了一天。”

     栗子的脑孩子里,莫名其妙地画了一张画——帅帅,穿着内裤,走来走去,明亮得刺眼。

     “今晚上别走了……”说完这句话,栗子恨不能呼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犯贱犯到家了。

     “真的吗,老师?那我太荣幸了。”帅帅吐着舌头。

     家里俩卧室,给帅帅找了牙刷、被子。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老是帅帅穿着内裤走来走去的样子。

     栗子说自己也忘了是怎么进的另外一间卧室的。

     帅帅已经睡着了,很轻很轻的呼吸,像一只小猫。

     栗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躺在了他身边,手环过了帅帅的腰,帅帅没醒。

     安然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栗子睁开眼睛,帅帅还在睡觉,眉毛轻轻皱着,象是有什么心事。

     栗子就直直地看着他,认识有多长时间了?有十天吗?什么?才一个周。MY GOD!不,SHIT!

     结果,帅帅的眼睛也睁开了,看着栗子。

     栗子催着帅帅赶紧洗漱上班。

     收拾利索了,帅帅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冷不丁地趴在栗子耳边,说了句:“老师,我会想你的。”

     栗子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下升腾起来。什么异地恋、忘年恋,都不靠谱,什么乱七八糟的,P都没发生,只是孤独的人互相取暖而已,只是年轻人在我家借了个宿,跟去年买了个表示一样一样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想要的是一个成熟的男子,白马王子驾着七色云彩的日子早就过去了。去你妈的白马王子。

     23岁,39岁,又不是找个过家家的。

    

     03

     “办公桌上有惊喜啊。”帅帅的微信。

     下午一点半,当栗子到了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润唇膏。

     “你到底想干嘛?”

     “什么意思?”

     “我问你想干嘛?你看上我哪儿了?”

     “有才,要改吗?”

     栗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帅帅的方向。他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趴在办公桌上看书,旁边的手机闪着。

     过了两分钟,又是一条微信。

     “我觉得见到你以后,生命里重新有了阳光,当然,我知道,我何德何能。”

     昨天晚上,我给栗子打电话,“你干吗呢?”

     “做饭呢,过来吃?”

     “晕,您老人家做饭?你这辈子做过饭吗?”

     “帅帅教我呢。”

     我想到曾经跟栗子聊天,她说她租房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搬煤气、换灯泡,什么都会干,不需要人教,也没人教,无师自通。

     等了39年,栗子终于等到了那个手把手教她的男人,那个男人比她小16岁。

     我一直在心里无数次对自己说,不管绕多大一圈,兜兜转转,会在一起的人终会在一起。

    

     爱情,是一个梦。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梦。

     梦醒时就是婚姻。

     愿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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