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与陈洁如:情深缘浅,长恨如歌
2015/6/26 品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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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奇女子。传说她曾是一名艺妓，却与蒋介石一见钟情，蒋介石坚持不懈的追求换来了二人六年的相濡以沫，即使二人离婚蒋介石仍与她常有书信往来，甚至一度旧情复燃。有人说，她，陈洁如，是蒋介石一生最爱的女人。
但据《陈洁如回忆录》记载：她原籍镇海，即今宁波，乳名阿凤，是一位纸商的女儿；母亲来自苏州，姓吴。陈洁如从小收到的教育是当心男人，她也一直铭记于心，洁身自好，维护自己的贞操。有人因此推断陈洁如是妓女的说法不成立。不过说来艺妓守贞者也有之，不过是难得罢了。
蒋介石初遇陈洁如是在上海滩富豪张静江家里。时间是1919年。其时蒋32岁，已婚；而陈看起来已是二九年华的少女，实则不过13岁。她的闺蜜朱逸民嫆给张静江做续弦，因此走动频繁。有一次，孙中山去张府拜访，戴季陶、蒋介石跟随，刚好陈洁如也在张府。正是那次，蒋介石对陈洁如一见钟情。孙、戴、蒋三人离开后，陈也回家，却在张府门口，发现独自一人站在那候着她的蒋介石。刚见过面，连话都未说过，就问东问西，嘘寒问暖，蒋介石的心思可想而知。
自此之后，蒋介石常常拜访张府，对陈洁如大献殷勤。但蒋介石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放缓了情绪。说起来，一个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追求一个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其实并不困难，何况蒋介石根本不惜代价。他曾给陈洁如写了一份情书，极尽恭维：
“亲爱的阿凤：中国革命尚待完成，但是我，一个革命者，感觉心神沮丧，不能以我的全部精力，贡献于我们的国家。我终日仰望你予我必需的慰藉与鼓励，以安定我的不乐之心。我只要你答允我一件事，然后我才能重新得到力量，以为革命效力。如果你答应宽恕我，并让我与你会面，那么我未来的一切工作和我对国家的所有贡献，均将是由你间接促成。我确信你是深爱中国的。你爱我们的国家，就不会只顾一己，而吝予给国家的一位革命者些许快乐。你如继续拒绝同我谈话或见面，就将减损这位革命者的高昂士气和精神。我如得不到你的答复，就不会安下心来。我将我的心置于你的裙边之下。请告诉我你将宽恕我，并很快再同我谈话。让我今天就看见你吧!蒋介石。”
虽然当时陈洁如并不答应，但颇有军事素养的蒋介石深知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一段时间之后陈洁如的父亲病逝，蒋介石竟然披麻带孝来到陈家吊祭。如此奇招确实起到了效果，虽然陈洁知道这是蒋介石追求的心思，但却让一颗少女之心变得复杂了起来，“我偷看了他一眼，不禁怦然心动。”陈洁如曾经写道。
拜祭之后蒋介石决定发起总攻，他知道陈家比较传统，便用传统手段作最后进攻，就是找红娘：他请张静江帮助，张则派新妻朱同学游说；再后来，身为上海滩大富豪的张静江下降身价，亲自来到陈家说媒，向陈母提亲。在这么大的压力下，陈母“无法再严词拒绝”，于是蒋介石顺利抱得美人归。
1921年12月5日在上海永安大楼大东旅馆的大宴客厅内，蒋陈二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宽敞的婚礼大厅里挂着镶有彩龙的大幅红绸喜幛，显得喜气洋洋。婚礼形式半西半中，蒋介石送给陈洁如一架明信片大小的柯达照相机，陈洁如送给蒋介石的是一只带有金链的Waltham牌金质怀表。穿着镶金银花的淡粉色的结婚礼服的陈洁如与一身深蓝色长袍，外罩黑缎马褂的蒋介石站在一起，虽然年龄相差十几岁，却仍显得郎才女貌。
新婚不久，蒋介石即应孙中山电召，举家南下广州。从这时起直到1927年北伐胜利前夕，无论是蒋介石在粤军高级将领任上，还是在黄埔军校校长任上，直至最后领衔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期间，陈洁如始终相伴在侧，独享夫人风光。陈洁如也确实不曾辱没夫人的身份，她中、英文俱佳，各种社交场合游刃有余，蒋介石也深以为傲。蒋介石几次大的政治风波和磨砺，陈洁如都曾与之携手同履，生死与共。陈洁如对蒋经国特别钟爱，视同己出。蒋纬国有时也去陈氏住处，称她为“庶母”。在这以后的几年中，每逢蒋介石从广州回到家乡时，总是带着陈洁如。
但是在蒋、陈打得火热之际，蒋认识了宋美龄。传说他好色成性，因而得陇望蜀，心猿意马，见异思迁。然而，蒋为宋倾倒，并非仅因姿色迷人，政治动机再是蒋介石考虑的最大因素。为了稳住陈洁如，蒋介石曾在孔祥熙宅安排“鸽子宴”请陈洁如和宋家姐妹见面，由宋霭龄吹风，试图让宋美龄取代陈洁如的地位。而当蒋介石在南昌再度陷入困境之时，宋霭龄为了孔宋利益，向蒋再次献计娶宋美龄为妻，以争取西方支援。无奈的蒋介石只得据实已告，甚至以死相逼，而可怜的陈洁如却只能默默承受这一难以接受的事实。无奈之下，只能以出洋进修的条件表示退让，暂离这个伤心之地。
1927年8月，蒋东渡日本。启程之前他单独来到陈洁如母亲家，以作告别。蒋苦苦恳求陈洁如与张静江女儿一起坐船去美国，以5年为限，好让自己放心联姻宋家。蒋介石说:“洁如，你必须远去美国，这是宋霭龄的条件之一。洁如，我明知这样做是过分了，但你如留在上海，这个全盘交易就会告吹。你还不了解我的苦心吗?”一如当年情书中的花言巧语。而讽刺的是这一次也是由陈洁如的母亲从中斡旋。蒋介石发誓以5年为限，必定恢复与洁如的婚姻关系，否则天打雷劈，放逐海外，永不回来。但聪明的陈洁如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托词。但知道又如何？她也必须接受这样的安排，毕竟，在这种家族式的联姻面前，她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蒋陈婚姻，只有6年时间，大部分岁月在南方的广州度过。他们的关系开始于上海，亦结束于上海。1927年8月19日，陈洁如在张静江女儿黛瑞莎和海伦陪同下，乘杰克逊总统号轮船去美国。船到日本神户时，日报还登“蒋夫人搭轮赴美”的新闻。但当轮船航行在太平洋上，无线电广播了上海各报刊载的《蒋中正启事》:“各同志对于中正家事，多有来函质疑者，因未及启蒙复，特此奉告如下———民国十年，原配毛氏与中正正式离婚。其他两氏，本无婚约，现在与中正脱离关系。现除家有二子孙，并无妻女。惟传闻失实，易滋淆惑，特此奉复。”这一张绝情的声明对于陈洁如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痛不欲生，她几次要跳海，均被护送者劝阻，当年的危险终成现实，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当年没有如今这般用不惜一死的勇气拒绝。陈洁如到美国后，许多记者一度尾随，企图挖掘新闻，陈洁如一行以“无可奉告”搪塞。陈洁如与蒋介石离婚后，杜月笙曾送她一笔巨款。因此，她出国后，物质生活不成问题。她完全可以走一般女人的道路，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在国外安安稳稳地过上家庭主妇的生活，然而，陈洁如没有走这条路。此后，她终身未再嫁人，以全副精力深造，留美5年多，苦修英文、养蜂和园艺，并从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获得硕士学位。可能是旧情未却，也可能是心若死灰。陈洁如之后终生未婚未育，只有一养女瑶光，后来随她移居香港。1971年1月21日陈洁如在香港孤独地去世，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世间。陈的骨灰被送回美国安葬，异乡孤茔，正和她生前一样，无人关心，在寂寞中来，亦在寂寞中去。
时隔二十年，陈洁如的亡灵已安息。2002年秋。陈洁如的唯一养女陈瑶光尽孝，迁徙母亲的棂榇安葬在上海福寿园。魂兮归来，叶落归根，灵归故土，不再异乡流浪了。陈洁如悲剧的前半生起于上海，她不愿再回到这个伤心之地。现在的她应该已经放下不甘和怨愤，回到了生养自己的土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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