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半百
2016/2/2 品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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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投稿/作者:观海

     半百之际品逝华,

     年味悠悠一壶茶;

     往事在目啧心口,

     明朝甘醇舒龙马。

     童年的年味苦中有甜。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的日子是很苦的,不懂事的小孩们天天盼望着过年,为的是有新衣穿、有肉吃。那时,对我们兄弟姐妹来说,大年三十,最重要的不是吃疙瘩(饺子),而是半夜时分的“吃肉”,因此,故意在吃晚饭时留着肚子。在漫长的等待中,打完醋坛的父亲终于揭开了炖猪肉的锅盖。早已垂涎三尺、“磨刀霍霍”的我们不等母亲上桌,就已在父亲的默认下下手了。一阵狼吞虎咽后,我们满手抹油、满脸涂油、满嘴流油。那个解馋啊、那个香啊真是妙不可言,感觉自己就是个活神仙……盆子里的肉早已扫了个精光,不知饥饱的我们到第二天才知道吃坏了肚子。煨炖在火盆上的茶罐噗噗作响,吃完肉后,我们围坐在油灯下,听奶奶讲坐寿的故事。

     初一到十五,除了乐此不疲地参与“打三角”、“跳房子” 、“拌曼儿”等游戏外,最渴望莫过于跟着大人转亲戚。因为转亲戚时“亲戚娃”会享受到坐到炕上和大人一起正儿八经吃饭的权利,运气好时还会有意外的收获,比如两块糖、一把枣、甚至一两毛钱什么的,而主人家的小孩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和运气。

    

     少年的年味苦中带酸。光阴荏苒,随着年龄的增长,已谙事的我们由过去的盼过年变成了怕过年。那时,最不忍听父亲发出“富人过年,穷人作难”的哀叹。有几年,为了在过年前帮助家里多挣上几块钱,作为长子的我刚放寒假就跑到父亲搞副业的县火车站去当装卸工。年少、瘦弱的我既没有力气、也没有耐力,常常被大麻袋压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每当此时就能听到同村干活的少数人的讥笑、嘲讽。满负荷干活的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漫长的如同几个世纪。

     记不得是哪一年,好不容易熬过了没有新衣和肉的春节,母亲就从邻家借来驴子,带着我到一个姨娘家去借口粮,顺路拾捡起路边有用的东西。母亲是好面子的,去讨好求人,不知下了多大的狠心—即便是至亲!

    

     青年的年味甜中伴辣。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农村的日子已经好多了。腊月没剩几天了,在他乡工作、单身的我就迫不及待找由头跑回了家里,把大包小包撂给了笑盈盈的母亲。

     大年三十吃过晚饭后,父母亲坐在椅子上看“春晚”,我们兄弟仨在炕上就着凉菜猜拳喝酒。等春晚结束、父母要上炕休息时,我们又转移到地下继续闹腾,全然不顾母亲的多次催促。

     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我们被母亲摇醒后按照各自的分工忙碌了起来:有的打扫院子“煨桑接神”,有的到庙上“还愿虔心”,有的为牲畜打扮拴翎。吃过早饭后我们兄弟就给当家子的叔叔们逐家拜年,并就此拉开了春节走亲戚的序幕。从初一到除七,走东串西,麻将声声,行令猜拳,酒肉穿肠,常常醉卧人家、夜不归宿,“麻辣国里,醉生梦死”,不知家中的饭菜为何味,也不知母亲埋怨了多少次。

    

     如今的年味却甜中显涩。进入21世纪,农村的过年从内容到形式与城里的差距日益缩小,这不仅从吃穿用度及走亲访友所携带的礼物可见一斑(从最初相当长时期内的花卷、油果等手工食品,到后来的冰糖、罐头,再到近年的牛奶、礼盒、烟酒等),更能从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屡见不鲜的小轿车等拜年所骑乘的交通工具说明问题。拿老人们的话讲,现在天天都在过年。

     但是,年味中少了一些应有的从容和充实。在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由于精神文明建设相对滞后,人心浮躁、人情淡薄,风俗简化、礼数省略。“钱”几乎成了走亲访友中的最大话题,这个话题使一部分人沾沾自喜、引以为荣,而对另一部分人则成了压力和包袱。赚钱心切的人们一过完年便行色匆匆地去打工了,小孩、老人及部分妇女在享受短暂的天伦之乐后又成为了留守者。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城里人亦愈发感觉到过年没劲了。一大桌饭菜拨来拨去,满柜子的衣服挑来挑去。虽然团拜气氛很是热闹,但相比于以前挨家挨户的走动,团拜过后便是“漫长的”无聊和冷清。除了少数人去旅游外,大多数人只能窝在家里喝酒、打牌、玩手机、看电视。

    

     半百之际忆年味,五味尝遍存温馨。如今,神州大地日益展现出久违的民族自信、文化自信、传统自信,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日可待。中国梦发酵着年味。在春回大地、万象更新之际,已依稀嗅到来年年味的甘甜香醇:那是浓郁的传统味、高雅的文化味、充实的集体味、温馨的人情味、激昂的火红味、和谐的大同味……

     香在屋内、溢在庭院、弥漫在村镇社区的未来年味,必将串联起春夏秋冬和所有的传统节日,浸润着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氤氲着浓浓的年味,人们心地光明、轻装上阵,身心愉悦地滋润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勤劳沉稳地经营着各自或共同的事业。

     可以预言,印渗在民族基因、镌刻在国人心中的中华年味也必将会感染、感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民族、每一个人。

    

     *作者,王富红,男,笔名观海,1966年生,青海省玉树州退休职工,现受聘于青海省政府办公厅从事文献编纂工作。曾有摄影作品获省、市级奖项,散文作品获全国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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