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碎的永远不是说再见，而是懵然不知
2016/8/30 香港就医160

    

     当生命在你面前流逝，当你静静的注视生老病死，当岁月只凝成相片和生活的点点滴滴，欢快的时光和哀伤的片刻如流水细无声，你会不会突然发现：生活中令人心碎的永远不是说再见，而是懵然不知？

    

     外婆罹患绝症，生命正在眼前流逝，在美国纽约定居的意籍女摄影师斯夸尔奇(Gaia Squarci)决定以相机镜头纪录外婆最后五个月的生活点滴，连赤裸洗澡的情景也拍下，珍惜她还在世的每一个时刻，并从中反思生老病死的意义。

     这辑名为《我外婆的最后岁月》的相片，拍下了她85岁外婆韦斯科乳癌第三度发病，癌细胞已扩散至肝脏时，与至爱共聚的最后日子，由坐在床上食雪糕，到与女儿拥抱，都跃然相片上，连妈妈帮婆婆洗澡的温馨画面也不避讳拍下。

     坦然、深情都藏在相片里，令人怦然心动和哀伤。

    

    

     「她(斯夸尔奇妈妈、韦斯科的女儿)毫不犹疑去触碰外婆那年老的身躯，她不想找别人代劳。」斯夸尔奇当时在浴室静静以镜头观察，她说：「婆婆全身赤裸面对我的镜头，身上有因过去及现在患病而出现的疤痕，但她毫不羞耻，脸上只有信任和自豪。」

    

     斯夸尔奇坦言，此情此景让她不禁设想自己老去时会如何，也想象在时间的洪流中，我，到底是谁？我会是一缕轻烟没有痕迹吗？生命最后是什么意义？

     外婆仍然爱美，出门前必喷香水，一定把白发梳得整齐，还会花时间上妆，更不止一次问孙女：「我最后会不会登上(时装杂志)《Vogue》或《Marie Claire》？」

    

     虽然外婆的癌症已到末期，但无人在她面前提及「癌症」一字，因为「我妈和我姨都认为她不可能忍受癌症再三复发的消息」，于是只对她说她肝脏出问题。

     因此，有一个问题，比害怕说再见更令斯夸尔奇心碎无比：我们真的有权得知她病情的真相，唯独她懵然不知？

    

     外婆最终在去年10月离世，火化后亲友将骨灰撒在她儿时喜欢的草地，化作一缕轻烟。

     斯夸尔奇说：「我花这五个月是跟她一起欢渡她的人生，而不是哀悼她的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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