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父亲老高:要保住大闺女,不能让妹妹落单
2014/12/2 生活报

    

     导语

     1日,冰城的天空飘起了雪,骤降的气温让人们感到无比寒冷。然而,对于49岁的高可进来说,这种冷远没有女儿的病让他觉得刺骨。“我家是一对双儿,曾经多少人羡慕啊。现在姐姐得了溶血尿毒综合征,住院治疗一天的费用将近1万元,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还差很远。”当天,在哈医大一院4号楼9楼PICU病房外,高可进抹泪哭诉着,“老大只有5岁,真舍不得让她就这么走……”

    

     □本报记者邢哲 □本报记者张涛摄

     十天

     日夜守在女儿门外

     “这里离PICU的大门最近,里面一喊人名我就能听见。”

     走进PICU走廊,随处可见默默等待的家长,他们的脸上写满疲惫,但眼神中仍带着坚信。

     “有高畅的爸爸吗?”闻声,从过道一头蹿出来一个瘦高个儿,他的背已经驼了,脸上满是皱纹,眼里写着“急切”,“是不是我闺女咋了?”得知是记者后,高可进长舒了一口气,领着记者来到他的等候区。

     这是一处位于窗台附近的极小区域,窗台上凌乱地摆着大米粥、咸菜、大酱,地上铺着两张泡沫板,“这里离PICU的大门最近,里面一喊人名我就能听见。”

     据高可进介绍,大女儿畅畅得的是溶血尿毒综合征,需要溶血治疗,“听说溶血特疼,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孩子!”

    

     两天孩子吐三次住进医院

     “谁成想,到医院一查竟住进PICU。”

     “我是哈尔滨人,住在群力阳光颐养花园小区,患有肺结核,是个低保户。和前妻离异后,一个人带着双胞胎女儿,哪想到大女儿高畅会出了这个事儿啊!”说起患病的大女儿,高可进极力地克制情绪,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11月21日晚,我到幼儿园接她们姐俩,老师说高畅把吃下去的饭都吐了。晚上我给孩子喂饭又吐了,畅畅说困,我就让她睡了,不成想第二天早上又吐了。我带她到哈医大一院群力分院一查,竟转来南岗总院PICU,一住就是10天。”他说,头几天妹妹见不到姐姐,总问“姐姐去哪儿了,啥时候回家”。

     正说着,高可进的前妻走了过来。说起大女儿畅畅,可能是怕前夫受自己的情绪影响,畅畅妈最终捂着脸走开了。

     “听说畅儿得了这个病,我们都急啊,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孩子她姥都七十多岁了,还时不常惦记给我送饭。”高可进说,10天来他日夜都守在病房外,每天最多睡两三个小时,就怕医生叫他听不见。

    

     3分钟 PICU里妹妹哭着抚摸姐姐小手

     “姐,你快点儿好起来,我想你,想和你一起回家。”

     每天14时是PICU患者家属的探视时间。虽然只有3分钟,但对高可进来说,却是他每天唯一的指望。

     “爸!”中午时分,一个小女孩跑出电梯冲进高可进的怀抱。这是他的小女儿,叫高琪。“你姑呢?”“在后面。”随后,女孩怯生生地盯着四周不认识的陌生人。

     高可进告诉记者,这是畅畅住院以来小姐妹俩的第三次见面,“我现在连琪琪的幼儿园费用都出不起了,只能让她住在姑姑家。这孩子天天缠着她姑要来医院看姐姐,她俩分不开啊!”

     看看琪琪,再想想病房里的畅畅,一个模样两种状态,记者不忍想象。

     探视时间到了,记者跟随父女俩走进PICU病房。

     远远地看见身上插满管子的大女儿,高可进的眼泪狂奔而出。因为每天这个时间段爸爸都会来,畅畅表现得很平静,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盯着对方,任时间一秒秒地滑过。

     让记者没想到的是,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妹妹高琪。她看见父亲哭,也跟着掉起了眼泪,扒着姐姐病床的护栏,轻轻地抚摸姐姐的手说:“姐,你快点儿好起来,我想你,想和你一起回家。”看着两个宝贝,高可进抓起女儿们的手,使劲地握了握……

     走出病房,琪琪突然想起了什么,跟爸爸说:“我忘给我姐带给她买的娃娃了。”看着琪琪的认真样儿,记者真不忍心告诉她,姐姐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玩娃娃了。

     高可进说,孩子太小,还不知道溶血尿毒综合征是什么病,以为过几天姐姐就没事儿了,“我不敢告诉她啊,因为对她俩而言,家里已经没有了妈妈,不敢想象妹妹落单儿的样子。唉!我这俩女儿都太苦了,我穷,家里几乎没有新的玩具,都是捡朋友家孩子玩剩下的,唯一的新玩具是两个孩子参加抽奖活动时人家送的一对玩偶……我真舍不得就这么让她走,有一丝希望都得尝试。”

    

     7000元

     病友社区邻居纷纷捐款

     “我真害怕钱断了,因为畅畅还在里面。”

     “我真想给这些好心人磕个头,只要我女儿能活过来。”高可进说,自己居住的小区里有几个阿姨,已组织社区居民给女儿筹集善款。记者从群力社区工作人员处了解到,该小区居民日前已将筹集到的7000多元钱善款送到了医院,“这孩子太小,就这么走了太可怜。”

     采访中,高可进小心翼翼地避免说“没有”,说“死亡”,因为实在承受不起。让他更加心里感念的,是许多萍水相逢的人给予的帮助与温暖。“我看他家实在太难了,有时他一天就吃一个包子灌大酱,我家里吃啥我就给他带点儿。”“我捐100块钱,虽然不够干啥,总是一片心意,要是我的孩子不住院,我就多捐点儿。”同在PICU外焦急等候自己宝贝的家长们说。采访中记者看到,不时有好心人给高可进送来食物,说些安慰话。

     记者从高畅的主治医生杨洋处获悉,高畅患的是溶血尿毒综合征,情况比较严重,目前已做过3次溶血,但情况仍不平稳,继续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康复的。“我们有过病例,一个小患者做过两次溶血之后康复了。”

     对此,高可进坚信女儿畅畅也能好起来。然而他面对的现实是,几天前就已经没钱交治疗费了,“我真害怕钱断了,因为畅畅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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