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行医路:那些难以忘怀的“第一次”
2016/1/28 医脉通
?导 读?
行医路上,那些难忘的第一次。
来源:医脉通;作者:李祖飞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知怎的就把这句话联想到了漫漫行医之路:医学是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每个医生一开始的时候都曾带着忐忑而又兴奋的情绪,去经历他行医生涯中的“第一次”,然后慢慢的“一生二”,有了第二次,可能还不熟练,于是第三次继续来过,渐渐“三生万物”,开始有了一定经验,开始胸有成竹。除了技能操作上的“第一次”,还有第一次被上级夸奖或是教训,第一次面对病人的质疑或是感恩,第一次被吓坏般的面对红包事件,等等等等,一个医生从菜鸟到大神,是要经历那么多的“第一次”,其中有令人振奋快乐的,也有令人困惑不解的,但,都是难以忘怀的。
第一次做“院总”
请不要误会,我第一次做的“院总”可不是大家通常意义上的住院总医师,跟那比可差远了,所以在这里特地加上一个引号强调一下,我只是在整个大科室下的一个亚科中的一个亚组,暂时负责一些“打杂”的任务,且仅持续轮转该亚科时期的3个月,主要任务也只是一些诸如排手术等相对简单的事情,而至于真正的院总所负责的会诊、处理一些住院医师解决不了的临床能力等,那些技术活跟我可是毫不相干的。
但即便如此,也是让人很是紧张、忐忑不安,那时作为一名科研型硕士的我,正处于研究生第二年的尾端,刚开始结束科研生活转战临床,除了大致掌握的一些理论知识以及本科时期在外科实习时留下的那点小经验外,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该亚科的临床经验,就连医嘱和病历系统都不会用。
这真的是“赶鸭子上架”了,那段时间我很真切的体会到了那句名言:“人啊,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原来也能干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于是,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通宵达旦“恶补”是免不了的,各种求教,再加上老师们的指点,总算勉勉强强撑过那三个月,没有出大的差错,同时临床技能与沟通能力也得到不小的提高,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自身的“抗压/挨骂”能力。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经历虽然很累,压力也很大,但是,很多时候,做医生就是“累并充实快乐着”,只要真心喜欢,做医生将会是件很有意义的事。这样特殊的“第一次”,也着实为我的行医生涯开了很好的头,更进一步焕发我对医学的极大热情。
第一次经历“死亡病例”
这是在规培期间于急诊内科轮转时经历的,作为医生,对生死观念,或多或少都会与常人有些不同,会看的更开一些,但是,第一次经历死亡病例时,还是觉得特别震惊:一个几分钟前还能勉强坐着的人,几分钟后心电图就成了一条直线。
而更加令人难忘的是,该病人的亲儿子在病人死亡前两个小时还因为上班等的事没有陪在他母亲的床旁,只是让他的媳妇陪床,只在病人死亡前一小时勉强赶来,强烈要求并签字放弃治疗,让人不免唏嘘人生百态。
当时内心真是百感交集,与我一同轮转的一位医生同事安慰我说:“我早在实习的时候就已经碰上这样的事了,这种事啊,急诊最多了,以后你还会不断遇上,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想想也是,医院就是整个社会的缩影,而这个社会,也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联想起一次又一次发生的令人不解的医闹事件,又有什么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第一次面对“红包事件”
相信绝大多数的医生们都曾面对过这样的事件,而这也是个敏感的话题,因此,在这里,我仅仅是谈谈自己对待“红包”态度,请诸君勿作他想。
第一次面对“红包”是在轮转头颈外科的时候,当时管的一位甲状腺的病人,刚刚谈完手术知情同意相关事项,正准备起身离开病房,就在这时,患者家属“砰”的一声就把病房门关了起来,“嗖”的一下抽出红包,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大夫,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可一定要好好治他(指患者)的病啊!”
那一瞬间,除了受到惊吓,愣神,我感到最多的还是恶心。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小时候见惯了那些对红包推三阻四的虚情假意,以及其他一些事件等我个人对红包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的。更何况现今医患关系那么紧张,你怎么知道病人不是在制造“把柄”伺机医闹呢(原谅我想的邪恶了一些,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恶心归恶心,我还是在很有礼貌的前提下言辞拒绝,在持续坚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病人大概也是看到我的决心,才罢手要“送红包”的意图,我也是如释重负般的夺门就走。
从那以后,我突然多了一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警惕,对所有病人的言行举止都会多多留意一分,虽有多此一举之嫌,但在这医患矛盾如此紧张的当今医学社会,也算是对自己多了一分的保护吧。
第一次面对“无理取闹”的患者
现今医患关系日益恶化,想要当大夫,似乎是免不了遇上一些“医患纠纷”,漫漫行医路,总会遇见几个不讲理的患者,虽说在出诊(耳鼻喉急诊副班)前上级大夫也反复强调了这些可能性,但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患者时,还是有些茫然无措。
事情是这样的:某个忙碌的下午,刚解决完一个鼻出血的病人,突然进来一位中年男性,一进来就劈头盖脸的说:“你这庸医,怎么乱开药?”我抬头一看,并没有给这个人看过病啊,不禁一阵无名怒火,暂时强压下去:“这位先生,我都不曾给你看过病,又怎么会给你开药,更别提什么乱开药了,你是不是搞错了啊!”那个患者一听,也不知道他究竟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开始破口大骂:“你不是这个医院的吗?就算不是你开的也是在你这个医院开的,给我乱开药的那个人是庸医,你们所有人都是庸医!”一边骂一边撩起袖子。
血气方刚的我见此情形,无名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患者,正想站起来和他理论,长的身强力壮的主班大夫及时赶来,拿起患者的药方就说:“哪里开错了?”那位患者一看到身形魁梧的主班大夫,立马就蔫了,乖乖的跟着主班大夫去了他的诊室,化解了一次潜在的“干架”,留下莫名其妙的我,怎么也捉摸不透这事,但有一点我还是若有所悟,我的身子板看着太瘦弱,应该好好向黄飞鸿学习,好歹也增强点体魄,这年头当医生,还得学学“医学防身术”,想想也是醉了。
还有许多其他令人难以忘怀的“第一次”,喜怒哀乐者皆有,就不一一提起了,所有的经验,不论是临床水平,还是医学素养,亦或是处理各种行医过程中遇到的非临床的突发事件等等,都是从“第一次”开始慢慢积累,然后不断沉淀,内化于心。你呢,漫漫行医路,还记得那些让你难以忘怀的各种“第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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