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总要让伤痛与死亡来提醒生活
2015/8/16 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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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总要让伤痛与死亡来提醒生活

     文 | 周宏翔(ID:zhouhongxiang19)

     原本今晚是打算给大家唱一首歌的,但是想想,或许今天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我想,不用我多说,大家也知道昨晚天津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是要来讨论一些沉重的话题,也不想借着他人的性命来哗众取宠,若非今天一天之内接触三次与“生命”命题相关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写下这篇文章。

     昨晚大概要关灯入睡的时候,编剧群里突然有小姑娘说天津被轰炸了,起初以为是玩笑,但立马就po了视频上来,原本安静的群立马不安分了起来,当时那一刻我只想赶紧打电话联系到侨,几乎“天津”这个标签在我心中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但是三通电话未果,让我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给她发了信息,想想,也没有什么用,可是除开她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联系谁了,直到大清早看见她回我的信息,说一切平安,我才放心下来。

     我曾离天灾非常近,是真切感受过天摇地动的人。高考那年,我正巧遇上汶川大地震,大中午躺在家里午休,家中无人,最后整个房子前后摇晃,我真的是连滚带爬从十五楼往楼下赶,中间过程几乎断片,当时对于生死概念非常模糊,只想如果不能和爸妈死在一起,是一种遗憾吧。那段日子,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躺着就感觉床在摇晃,虽然很多时候并没有,但是我总是舍不得闭眼。这件事我写在了上本书里,不多说,而其中有一件事,我从未再书里讲过。

     那时候,外婆和外公住在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九楼,没有电梯,也是那些日子,几乎每一天,小区的广播都会播报一遍,说余震随时会发生。因为担心外婆外公,所以妈妈每天都要给外婆家打一通电话,遇到通知余震会发生的夜晚,我也让外婆外公出门去躲躲,但是外婆总是说,算了,大半夜的去哪里呢,有些东西,躲是躲不过的,如果真的来了,那也没办法。但是我还是会让外婆出去躲一躲,那些日子我们过得很狼狈,我和爸妈也扛着被子到广场睡过几晚上,后来妈妈也不躲了,睡在家里我还是感觉床在摇晃,外婆和我说,其实,死不过是瞬间的事,活却要活很长,比起死的瞬间,活着而又漫长的担忧和焦虑才是最可怕的。人过好每一天了,就不怕死,怕的是每一天都没过好,直到死亡来提醒你虚度此生才可怕。

     外婆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坦然,几年后,外婆癌症去世,我还是会想起这些话,外婆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临近死亡的时候,外婆说,真的,总是担忧着病痛,计算着什么时候死好累,反倒是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人才会真正轻松下来。

     我很讨厌灾难,特别是在当今这个媒体信息膨胀的年代,打开手机,任何一个角落都给和你倾吐世间的恐惧和痛心,铺天盖地的新闻让你不知所措,身在远处的你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帮助你的同胞,就像512那段时间,每天打开电视妈妈就会泪流满面,学校隔三差五播报新闻,全体低头哀思,让你存于一种无奈之中,你甚至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能给那些受伤的人带来什么,又能为他们减轻多少伤痛。

     今天准备把周末的《奇葩说》补回来,看到“长生不老好不好”这样的议题,我知道最终会再次牵扯到生命上来,大概是凑巧与事件相遇,我又不得不感叹了一番。

     直到夜里,从电影院出来,看完《滚蛋吧,肿瘤君》,看见网上的人说,生命脆弱,从明天起我要好好生活。这时,我想我应该有一些话要说。

     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能力控制好生命的长短,甚至在很多时刻,我们永远是把健康放在我们心中在意的事物最后一位,当你生病了,受伤了,疼痛了,你才会想到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健康,应该好好地为身体着想。健康,就像是被我们打入冷宫或者关进黑屋的糟糠之妻,她跟你最久,你却对她最恨。

     我们的朋友圈里,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转发养生的文章,什么几点排毒几点入睡,但基本上没有人真正去care这些东西,照常肆意妄为地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着。

     人是最爱为自己找借口的动物,只有天灾人祸出现的时候,我们才会感叹要好好爱惜自己要好好生活,而这些好像心灵鸡汤一样,时间一长,又会消失在你的心中。

     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初二那年,因为没有吃早饭而注射脑膜炎预防针,当场昏倒在地,那时候我真的大脑一片空白,前一秒我还在和同桌开玩笑,下一秒我已经被送到了抢救室输氧,中间的过程我一点也没有印象了,我深深记得睁开眼睛看见一片白光的样子,让我有些后怕而又略感幸运,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要好好地爱惜自己的健康,身体太差了,要锻炼,要强健,可是,时间一久,我还是那个瘦弱的我,我还是忙忙碌碌地做着事情而疏忽了身体。

     再次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大三那年,我突发尿结石,在图书馆吐得死去活来,疼得在地上打滚,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几乎是趴在地上,输了三天的液,也没有减缓疼痛,不敢翻身,医生一敲我的后背,我就感到剧烈疼痛。当时我身在他乡,甚至不敢给我妈打一通电话,夜里一个人卧在病床上,疼得睡不着。当时正临寒假,我担心在回家的飞机上突发,让医生给我打封闭,医生劝我不要这样,给我开了止痛药,直到我回家。

     那时候我想,如果病好了,我一定要多喝水,多运动,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但是事实上,我再一次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忙碌中将身体丢在了一边。

     很多时候,我会刻意去想外婆的那句话,在生死面前,人总是显得敬畏而卑微,但却在日常生活中对这一切不管不顾,死不过是瞬间的事,目睹或者经受死亡之前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事。

     在电影院里,看着熊顿面临死亡,依旧能够谈笑风生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曾经笔下的靳海阔,他是我所创作的人物中,为数不多富有勇气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把生活当做倒计时来过。

     我们都太忙了,每天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忘掉自己,奔波于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只为过上更好的生活,然而,我们并不曾想过,如果我们将原本健康的身体弃之不顾,而任性地追求所谓的“美好生活”,可能有一天我们就必须要靠这些死亡来提醒自己,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远方的诗,最重要的是可以体味每一刻光阴的身体。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感叹死亡的时候,才对自己说,明天起要好好生活呢?

     对于死亡,我们应该感到沉痛,但是,我们不应该让死亡和病痛来成为我们生活的闹钟,过好你的生活是你可以控制的事情,而生死有命,就随天决定吧。

     最后,愿活着的人平安健康。

     - END -

     @周宏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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