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双边谈判是解决中菲南海争议的唯一正确途径
2016/6/11 海洋网
南海问题被炒得火热，正当世界“屏息凝视”南海仲裁案决宣判时刻，2016年6月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关于坚持通过双边谈判解决中国和菲律宾在南海有关争议的声明”发布，这是当前十分重要的外交文件，为消弭“南海仲裁案”阴影，明确指明三点：中菲两国是传统友谊深厚的近邻，两国关系健康稳定发展，造福两国人民；阿基诺总统违背双方达成的共识和单方面关闭了通过谈判解决南海争议的大门并提交国际仲裁，导致中菲关系和南海局势急剧恶化；中国坚持不接受、不参与仲裁的严正立场，正是为了维护《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敦促菲律宾停止推进仲裁程序，回到通过双边谈判解决有关争议的正确道路上来。
一、中国拒绝南海仲裁案，正是维护国际海洋法的严肃性
中国拥有南海诸岛主权，有史、有理、有法的充分支持。但对菲律宾提出的“仲裁案”坚定采取了“不接受、不参与”的明确立场，其中根本原因是涉及仲裁庭的管辖范围。中国抗拒仲裁，正是捍卫了海洋法律的公正性，矫正司法滥用，维护仲裁法院的信誉，为国际法的进步作出贡献。
国际海洋法遵循“陆地统治海洋”原则，即海洋权利是沿海国陆地主权的延伸，确定领土归属是海洋划界的前提和基础。菲方提出的仲裁事项的实质是解决两国相关岛礁主权归属问题，而领土主权问题不是《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解释和适用范围。因此，在中菲岛礁争端悬而未决的情况下，菲方提出的仲裁事项不适用《公约》规定的强制争端解决程序。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指出：菲律宾推进国际仲裁不适用于《国际海洋法公约》，其实质是要掩盖其非法侵占中国领土的事实和在南海挑起事端，是滥用国际法律手段的政治挑衅。
《公约》第298条赋予缔约国有权自由用书面声明的方式选择解决海洋争端的司法程序。一旦争端被一国排除，其他国家便不应提起，仲裁庭失去了管辖基础。中国政府早在2006年对此作出了排除性声明，将涉及海洋划界等方面的争议排除在《公约》规定的第三方争端解决程序之外。中国在领土主权和海洋划界问题上，不接受任何诉诸第三方的争端解决方式，不接受任何强加于中国的争端解决方案。
2013年2月19日，中国政府退回菲律宾的《仲裁通知》，并表示“由直接有关的主权国家谈判解决有关争议，是东盟国家同中国达成的共识”，菲律宾的诉求是“对双方均主张的岛礁的主权归属进行判定，是两国在南海部分海域的海洋划界问题，中国政府于2006年已经根据《公约》提交了声明，将涉及海洋划界等争端排除在包括仲裁在内的强制争端解决程序之外”。所以，中国不理会南海仲裁案具有充分正当性。
根据《公约》和国际习惯，世界上有30多个国家作出了类似的排除性声明。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中，除美国未加入《公约》外，其他四个国家都进行了排除声明。说明依法拒绝仲裁是贯彻国际法的正常实践，是维护国际法的严肃性、完整性和仲裁庭的信誉的原则问题，并非中国的“怕事”或“发明”。
二、菲律宾背信弃义，图谋用仲裁来谋取私利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是一部和平法典，它以“和平使用海洋”为宗旨，明文“不应对他国进行任何武力威胁或使用武力”(301条)，各国承诺“用和平方式解决争端的义务”(280条)，如果一时难以达成公平解决海洋划界，应基于谅解、合作精神作出实际性的临时安排，暂时搁置，直至最后协议的达成(74条)。中国信守《公约》精神，一贯主张与直接当事国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根据国际法，通过谈判和平解决领土和海洋划界争议，既是中国政府的一贯政策，也是中菲之间达成的明确共识。
1995年8月10日，中菲共同发表的《中、菲关于南海问题和其他领域合作的磋商联合声明》规定，“有关争议应通过平等和相互尊重基础上的磋商和平友好地加以解决”；2000年5月16日签订《中、菲关于21世纪双边合作框架的联合声明》。2002年11月4日，中国同东盟10国共同签署《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各方郑重承诺：“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原则，由直接有关的主权国家通过友好磋商和谈判，以和平方式解决它们的领土和管辖权争议，而不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在2004年、2011年，中、菲两国在多个公报、声明中，继续承诺通过谈判解决争端。
此后，中国多次向菲律宾建议重启中菲建立信任措施磋商机制，均未得到菲方回应，中菲两国从未就菲律宾所提仲裁事项进行过谈判。所以，菲律宾声称所谓继续和中国谈判没有意义才提起仲裁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谎言。
阿基诺敌对中国，单方面提起南海仲裁，违背中菲之间达成并多次确认的通过双边谈判解决有关争议的共识，违反其在《宣言》中作出的庄严承诺，是对“约定必须遵守”原则的破坏和对《公约》争端解决机制的滥用，侵犯了《公约》规定的缔约国自主选择争端解决方式的权利。是无信、无法、无理的错误行径。
菲律宾动用浑身解数，弃用本国专家，高薪聘用美、英5名顾问，派遣了包括议长、防长、外长在内的60人组成的高级官员代表团参加南海仲裁案仲裁庭听证会，大造舆论制造声势。
菲律宾明明知道《公约》不适用领土争端，他利用“高人”指点，抽掉《公约》中“通过谈判和平解决领土和海洋划界争议”的原则，巧妙地绕开了它最需要的主权归属问题，单独攻击中国南海岛礁的权益。菲方在通知中声称“不要求对双方均主张的岛礁的主权归属进行判定。”可见，菲律宾提起南海仲裁案不是为了解决争议，而是企图全面否定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并大造悲情舆论妖魔化中国。
然而，仲裁指双方当事人订立的仲裁协议，自愿将其争议提交第三者组成的仲裁庭进行裁判，并受该裁判约束的一种制度。如果缺少了“双方”、“自愿”的核心和灵魂，仲裁便失去了基础。只是听取单方陈述硬作的所谓“判决”，只是一句空话或沦为被人操纵的政治工具。该案严重违反国际法，损害《公约》，是对国际法的滥用，堪称国际海洋法中的“违章建筑”，有的法律专家认为：离开了当事者双方，任何涉及南海的仲裁都是无效的。菲律宾是胡闹，受理此案也是胡闹，最终将损害仲裁庭的声誉。
三、缺失国际公信力，仲裁庭毫无权威可言
仲裁庭担当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使者，“让审理者裁判，裁判者审理”，其素质高低决定着公平正义的目标能否得以实现。然而，在当代国际体系下，受制于国际政治、意识形态，国际法律往往为一些大国所创设，为其外交政策服务。加之受到巨额金钱的诱惑，腐败事件丛生，失去公正性，因而丧失权威性，其判决难以执行，仲裁庭的声誉倍受损害。凡是离开法律公正，塞进国家利益私货，沦为大国外交之工具，不公正的司法和仲裁必然导致当事方拒绝接受。据美国芝加哥大学相关统计，国际法院所有争议案件得到执行的比例日趋下降，1986年至2004年，争议案件得到执行的比例仅为29%，除通过特别协议提交法院的案件，执行率仅为17%。
由于中国一贯主张与直接当事国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根据《公约》进行协商解决争议，在领土主权和海洋划界问题上，中国从来不接受任何诉诸第三方的争端解决方式，不接受任何强加于中国的争端解决方案。并反对仲裁庭超越职权、违背《公约》仲裁海洋领土主权问题，中国坚定采取“不参与、不接受”态度，退回了仲裁庭的“通知”。因为中国缺席，仲裁庭不能经当事双方协商一致来组建，所以，审议中菲南海争端的5名仲裁员，全部由国际海洋法法庭庭长来指定。
十分不幸，正是人们预料的，出现了十分不正常的结果。时任国际海洋法法庭庭长是日本籍法官柳井俊二，曾任日本外务省次官和日本驻美大使，由他指定5名仲裁员：分别由波兰、德国、法国、荷兰、斯里兰卡的法官担任。众所周知，日本同中国有着领土争议，柳井俊二庭长于去年卸任后，即被安倍首相指定为日本制定新《安保法》的首席顾问，参与修改《和平宪法》，为日本谋求东亚主导权出谋划策。这样政治人物指定仲裁员的公正性必然令国际社会质疑。况且，此人胆大妄为，不仅沒有因日本同中国存在领土争议而应该主动司法回避，反将其妻子、斯里兰卡籍法官克里斯?品托，安插进仲裁庭担任庭长。这种由日本政治人物的老婆主导、由另外4名欧洲人组成的仲裁庭来裁决超越《公约》规定的管辖范围，越权裁判中非间的海洋主权纠纷，对其法律的公正性怎能不引发怀疑呢？这个仲裁庭只能践踏《公约》和伤害仲裁庭的声誉。所以，中国对这个仲裁案“不接受、不参与”，无论仲裁结果如何，中国坚决“不承认、不执行”，正是维护《公约》权威性、整体性和有效性的正义之举。
四、终止仲裁程序，回归通过谈判解决争议的正确道路
可以预料，中、南海争议仲裁案，由于是仲裁庭的违法滥权，仲裁庭机构令人质疑，中国的坚定抗拒，无论宣判什么结果，都是无人执行的一场闹剧。但会造成各方“满盘皆输”的后果，菲律宾成为麻烦制造者，仲裁庭丧失国际信誉，对中国因混淆视听而有一定负面印象。
我们应该全面、准确理解《公约》，有关主权争议要有声索方通过谈判协商解决。谈判协商最能体现国家主权平等原则，是国际社会最行之有效的解决争端方法，图谋引入第三方或强行仲裁是无济于事的。所以，正如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强调：中菲双边谈判的大门始终是敞开的。中方将继续坚持在尊重历史事实基础上，根据国际法，通过双边谈判解决与菲律宾在南海的有关争议。中方敦促菲律宾立刻停止推进仲裁程序的错误举动，回到通过双边谈判解决中菲在南海的有关争议的正确道路上来。
中国和菲律宾是隔海相望的近邻，两国人民传统友谊深厚。中菲建交40多年来，两国关系总体健康稳定发展，各领域合作富有成效，为两国和两国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不管南海仲裁案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世界发展潮流。中非两国人民和领导人有智慧、有能力善解矛盾，适应形势发展和《联合国海滩法公约》建立的海洋新秩序，共同创建“和平、合作、和谐的海洋”。
来源：中国海洋网
作者：陆儒德，中国海洋网特约顾问，海军大连舰艇学院原航海系主任、教授，是国内知名海洋学者和军事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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