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崩塌,我们渐渐失去了控制
2015/2/10 诗歌精选
日子崩塌了
日子像纸牌塔的房子崩塌了
我在海底醒来
海藻般扎根生长
像号角的海波在迷雾中摇荡
直到我渐渐失去了控制,浮起
像一条懒洋洋的鱼
我嗅到礁石的坡面
不断地上升
仿佛我被太阳吸到
海洋之外,进入日光中
那里都是无声的光线
而我在钩子上抽搐
自由自在
[挪威]詹·耶·沃尔德
北岛 译
《北欧现代诗选》 楚尘文化
[诗歌君语]
我很容易因专注某事而忘记灶台上炖着的一口锅。
事实上前阵子刚烧裂了最喜爱的一口陶锅。通常,我会像他人一样安慰自己:别自责,下次多注意!但对工作,倒真是不太怕辛苦和麻烦。在对待工作和生活两者上,用心程度差别挺大。
直到突然改变工作形态,不再朝九晚五,我突然如喝醉了不听取的人,激烈抗拒过去已成规律的一切习惯。时间自我这里抽身而去,我感到自己渐渐失去了控制:失眠或者长睡,饥饿或者过于丰盛。违抗规律的当下,我感到快意,仿佛报了仇后真正拥有了自由自在的日子。
如此久了,固有的日子彻底坍塌,我感到恐慌。少许睡眠后的清晨6点,我跑到邻居老太太介绍的城中村菜场。和家不过数百米间隔,却见到了崭新的世界。更准确一点,是穿越回了80年代初的小镇。睡眠不足带来的步履摇晃,加剧了这一感觉。摩肩接踵的人群里,衣服的款式,此起彼伏的叫卖,破旧而怀揣朝气的环境,无不令我吃惊。我好像才从某处醒来:许多八十上下的老人,在布满灰尘的冬日阳光下蹒跚而来,周身散发着更甚于我的朝气。
生活于他们,是光下闪烁的涓涓细流。他们比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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