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迟来的闪光的日子
2015/3/25 诗歌精选

    

     三月里迟来的日子

     日子沿着一个方向移动

     面孔逆流而行。

     他们不断地互相借光。

     很多年后难以断定

     哪些是日子

     哪些是面孔……

     两者之间的距离

     似乎更难逾越

     一个个日子，一张张面孔。

     这正是我在你脸上所看到的

     那三月里迟来的闪光的日子。

     [丹麦]亨里克·诺德布兰德(1945— )

     北岛 译

     《北欧现代诗选》 楚尘文化 重庆大学出版社

     [诗歌君语]

     三月的午后，我又回到老家。

     拖着行李走向小院的我，睡眠不足，精神紧张。我忧心爷爷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会不会又像上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声说：你放心，我好的很，正在外头玩呢!我无心关注好天气。沉睡的尘土被途经车辆惊醒，纷纷扬扬地扑了我一身。在生活的现场，我没来得及躲避。

     走近了些，一眼看到拄着拐杖的爷爷，从屋里一步一步往外挪，望着我的方向寻觅我。看起来似乎好一些了，我兴奋地正要挥手，却见小院墙头伸出一大枝桃花，粉扑扑的惹人开怀。爷爷站在桃花树下，开心地笑。

     “等了三年的桃花，今年终于开了!漂亮吗？”

     进了门，爷爷握起我的手：欢迎回家!我仔细盯着爷爷的脸，想起幼儿园的春天，亦是三月。彼时身体康健的爷爷头发还是黑灰色，在我的哭闹下，偷偷从单位大院折回一株枇杷枝，种在家后的空地上。我总是在旁看着爷爷照料它，抽芽了，开枝了，散叶了，长大了。“什么时候能吃上枇杷？”我总是着急地问。爷爷笑咪咪地摸我的头：再等等，再等等。第六年，枇杷树终于结果了!只有三个，但已足够让我俩感到幸福了。不料几天后，枇杷就被偷的只剩最后一个了。爷爷说：“你吃。”我仍然记得这口无与伦比的鲜甜。

     “今年一定有桃子吃啦!”阳光闪烁的桃花树下，爷爷发着光。这正是我在你脸上所看到的/ 那三月里迟来的闪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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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很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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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菁 出品 |微信号：upoe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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