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雷不鸣】你我都是前世最快的刀
2014/11/5 钱江晚报

     小聂衢州小哥

     天涯浪子,吃苦驴友

     体育深度中毒者

     驾驭文字比驾驭姑娘更高明的才子
【小聂同志的道歉声明:我又拖稿了,对不起。昨日一大早,狂澜老师和八圈同志都催我交稿,那时睡了两个小时的我正堵在高速路上,其乐无穷地玩自拍,本以为可以一路手机码字,顺应天时。结果到了采访地点,一个下午接了21个电话,手机没电了。到了晚上——晚上你们都知道我的,一般除了在码字就是在喝酒,除了这两者就是在……吐。好吧,废话不说,检讨毛病,拖延绝症来自娘胎,都是染色体的祸。】

    

    


     轰烈杭马刚过,朋友圈遍地刷屏,我躺在床上听郭德纲的《丑娘娘》,想:“这些货小时候没跑过马拉松,让他们去跑,跑到吐,跑到月经不调,跑到女朋友都跟人跑了。”

     马拉松的艰苦和无奈,我从小饱尝,别跟我提什么“多巴胺”、“上瘾”、“重在参与”,纯粹扯淡。初一开始练田径,跑到初三青春期发育,懂事了,猛回首,发现青少年马拉松吃力不太好,因为等你漫长的几个小时跑回来,已经没有粉丝了——现在还有哪个正常姑娘能像孟姜女一样为一个傻跑的家伙一直守望?

     等我领悟这个人生哲理后,迅速换项目,直奔最省事和好看的100米、200和400米——这个拉风,比如长跑组队友一开赛,我们老早结束战斗的短跑组一般都会带着他们的女朋友去吃饭、逛街,体现田径队是支团结有爱的运动队。一般等我们晃荡完,比赛差不多结束,然后又一起装模作样地去终点“收尸”……

     半路转型的我,后来百米可以跑进11秒7,200米23秒8,400米52秒65,这种成绩去专业组就是个渣渣,但是已经保证可以厮混本科组了——甚至可以保证我在每个就读的学校都留下一个校记录。

     “我以前每天都要去给牛挤奶,跑着去上学,跑回家吃午饭,又跑步返回学校,放学再回家照看牛群。”丹尼尔?科尔曼说,他曾是3000米跑世界纪录保持者——英国卫报作家芬恩在《与肯尼亚人一起奔跑》中如此写道。对此我深有感触。因为自己的启蒙也近乎类似。

     小时候满山遍野的跑,只因大我三岁的哥哥天天要揍我。打又打不过,跑,他便追,家乡无穷的橘子林、杂草横生的后山、老人群聚的晒谷场、阡陌交通的水稻田和乱石遍布的小溪,都有少年飞驰。后来听到朴树唱《平凡之路》:“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总是暗自一乐。

     不过也有小后悔,如果当时不是我哥追我,而是村东头一顿能吃7两饭的小芳追我,说不定我还会跑得更快,那我的人生轨迹或许就完全改变了。

     其实跑步跑得快不快,都是命中注定。

     比如潘金莲见西门庆,那时没有陌陌,没有是微信摇一摇,人家的神器居然是顶窗户的棍子……砸一下,就能约——这已经是“公孙永浩”的锤子手机了。可见成事不在人品,在于内心的渴望。

     记得在舟山参加第一届省大学生田径锦标赛,前一夜,我们短跑短跨组的兄弟用女同学的手包轮番往酒店送酒,喝到天亮,人人喝大了。第二天上午4X100接力预赛,人人酒气漫天斗志昂扬,结果跑了全省第一。下午决赛,酒全醒了,昏昏沉沉,一下跌到第8。时隔多年,我们老兄弟们还含恨在心:“那时不懂事,如果中午能喝点‘还魂酒’的话……”

     多年前的苦难注定如今的不满。昨晚和国家田径队的老教练一起在兰溪江边喝茶,我嘟囔道:“那时没遇到名师,我的踝关节那么小,速耐俱佳,肌肉组织也不错,而且是比赛型选手,一上道就有欲望,就是没遇到一个好的教练。”这位谢振业(刚破男子200米全国纪录)教练看了下表,说……有点困了,想回去睡觉。

     这回杭马,不少弱不禁风的女同事也去参加了,此前我就和她们说过,我能跑,是因为少时哥哥出手重,追到就是腿上一脚,导致现在我的小腿非常细,适合中长跑,可你们有姐姐吗,你们姐姐也追着你打吗?

     同事朵拉说,她有。我看了她一眼说,那你姐姐打的是你的胸。

     说到底,我们都是能跑的——想当初几亿小蝌蚪万马齐喑的时候,你我肯定都是跑的最快的那枚,若不是一马当先提前撞线,你我还能在此相逢?

     从这种意义上讲,我们都是一柄前世注定的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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