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记 | 小医院里的大医生
2015/1/4 医学界杂志

    

     导读:通常人们认为只有“大医院”才有“好医生”,一个了不起的“大牙医”怎么会屈尊在一家“小医院”里呢?

     来源:“聂晓阳-雨窗楼主”新浪博客

     于牙周病导致牙龈萎缩,我的一颗门牙和一颗前牙越来越松动并前突,每次吃饭时都得小心翼翼,和朋友打招呼还要经常提醒自己“要严肃”,以免露出前突的牙齿有碍观瞻。可是就这样日复一日过了两三年,我竟然下不了决心去解决这一问题。

     个中原因,“忙”只是一个借口,魏公村口腔医院门口天不亮就要排队的传闻也是一个借口,最主要的是我对这两颗自己的“原牙”有感情,总觉得到了医院医生就得劝我拔掉,而我总觉得这两颗牙虽然松动,带给我无穷烦恼,但终归陪我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忍心就这样轻易地判处“死刑”。

     果然,有两次我拗不过朋友的好意,分别去了北京一家大医院和一家外资牙医专科诊所。在北京那家大医院,医生让我张嘴,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就告诉我要“拔四颗牙”;在那家环境超好的外资诊所,医生除了优惠给我洗了次牙,也没提出除了拔牙、种牙之外其他的方案。

     这两次就医的经历,让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不但两颗犯了错误的牙要被“正法”,而且左右两侧的两颗临牙也要受到“株连”。在内心深处,我总觉得它们“罪不至死”,起码不能这么轻易地被判处死刑。

     2014年国庆节过后,我去画家邢振龄先生家做客,聊起牙齿的事,邢先生告诉我,在他们家附近的一家小医院里,有位“了不起”的“大牙医”。我顿时来了兴趣,通常人们认为只有“大医院”才有“好医生”,一个了不起的“大牙医”怎么会屈尊在一家“小医院”里呢?

     邢先生说:“对啊,北京这地方有意思的一点就在于,往往在你想不到的地方有你想不到的事情。”

     原来,几年前,邢先生牙疼就医,先去的也是一家大医院,那里的医生看后说,就是牙齿过敏,回去用抗敏牙膏刷牙就行。听说没大事,邢先生乐呵呵地回了家,买来最贵的抗过敏牙膏,天天卖力地刷,结果牙疼一点儿也没有改善。

     有一次实在疼得厉害,邢先生就去他家附近的那家小医院救急。接诊的年轻医生看了半天,看不出问题,就让他去找“刘主任”。刘主任看了几眼,便给他开了个单子,让他去拍左上某颗牙的牙片。

     邢先生当时就急了,说:我下牙疼,干嘛拍上牙的片子?

     刘主任不紧不慢地说:我让你拍你就拍。邢先生将信将疑地拍了片子,结果刘主任告诉他:你下牙的问题,就出在这颗上牙上。

     “后来呢?”我问。

     “后来,后来证明刘主任判断完全正确,到现在我的牙再也没疼过。”邢先生像个小孩一个哈哈大笑起来。他问我:你说,这个刘主任,是不是小医院里的大医生?

     当天下午,我就按照邢先生的指点去找“刘主任”。过了刘家窑桥往东拐,再拐进一条小街,总算找到了“铁营医院”。挂号处的小姑娘告诉我,口腔中心要出医院大门左拐,在自己一个独立的院子里。我找了半天,总算看到一个小铁门,一直走到最里头,又看到一个挂着厚厚布帘的小门,费力地掀开帘子挤进去,才总算找到了地方。

     和外面的冷清相比,小楼里面的走廊里坐满了候诊的病人。一共六个诊室,挂着“一诊室”牌子的门前候诊的病人最多,这自然就是“刘主任”的房间。每当诊室的门被打开、有病人走出来的时候,就会立即有人站起来,围过去问东问西,刘主任不紧不慢地答复一两句,然后客气地“赶”走其他人,专心给下一个病人诊疗。

     那天,我一直等到下班后才见到刘主任。因为有邢先生的面子,尽管别的诊室早已关灯走人,但刘主任还是让我躺在了治疗椅上。一翻左看右看、敲敲打打之后,刘主任忽然像责备小孩子一样问我: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看牙?我正想解释,他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也不是就没希望,可以试试看,说不定牙根儿还能保住。

     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拔牙吗?刘主任不紧不慢地说:我没说一定不拔,但也不是说一定要拔,要先治疗一个周期看看。

     我大喜。在我看来,每一颗牙齿都是有生命的,或者说,每一颗牙齿都是一个生命。我所期待的,正是这样对一颗牙齿就像对一个生命那样从不轻言放弃的医生。这样的医生,我才会用最大的信任,把自己完全交付给他去治疗。在我的理解中,有了完全的信任,才会有完美的治疗,才是完美的医患关系。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躺在治疗椅的聚光灯下,眼睛被晃得只看到煞白的灯光,还有距离自己很近的刘主任。他带着蓝色的口罩,左手拿着一个像勺子一样的东西撑起我的嘴,右手拿着像电钻一样的工具,在想象中,我仿佛看得见“电钻”打磨牙齿迸溅的火星和碎末。如果在从前,这样的场景在我看来是无比恐怖的,但是因为有了信任,这样的场景带来的却是安静的期待。

     刘主任先是选了一个坏得最厉害的牙,截掉前突变形的部分,留下牙根,治疗调养,结果恢复良好。接下来,在一次又一次的约诊中,我牙齿的情况一次比一次好。由于预约的病人太多,每次给我治疗完,天都已经黑透,医院里所有的人都下班了。有一次因为太晚,刘主任和我还被锁在了小院里。

     两个月后,我牙齿的问题已经接近解决,我对即将拥有一口美观耐用的牙齿充满信心。

     我的几颗似乎注定要失去的牙保住了,在我看来,这就像拯救了几个注定要失去的生命一样。我想,这样的牙医,就如同外科大夫一样,从事的也是直接拯救“生命”的事业。金庸先生曾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想,同样,医之大者,不在于是否在大医院,不在于是否有大气派、大架子,而在于是否有大慈悲、大境界。邢先生所说的“大医生”,刘主任当之无愧。

     此刻,就在我情不自禁地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刘主任叫什么名字?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起过。我马上打电话给邢先生,他想了半天,才告诉我说:他叫刘永信。

     我上网一查,网上有关他的材料并不多,只有一封和我类似经历的患者的感谢信,和一份简单的介绍:刘永信,1955年7月生,铁营医院主任医师,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近30年来共治愈口腔疾病患者5万人。

     题图来源聂晓阳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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