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流大学都什么样?
2015/1/21 医学界杂志

    

     导读:什么样的大学更接近永恒的存在?那些已经存世数百年的世界一流大学给我们展现着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答案。

     作者:陆一 来源:Da-xue

     学不是大楼,然而大学的物质环境可能带来教育上的加分或减分幅度之大,不可忽视。为什么在低廉的网络教育培训资源日益发达将来,实体的大学不会被完全替代?什么样的大学更接近永恒的存在?那些已经存世数百年的世界一流大学给我们展现着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答案。

     知识的优美、惊奇与妙趣

     科学与技术的知识不仅很有用处,何尝不能成为一种值得标榜的风格呢?许多世界一流大学的理工科学科大楼及其门厅、走廊等公共空间都富有学科特色的设计元素,独特的美感使得理工科一改冷峻枯燥的形象,变得可爱、“酷”。电子、计算机、生命科学、医学及交叉领域等较新兴的学科尤其适于此道。

     麻省理工学院人尽皆知的Ray & Maria Stata Center大楼挣脱了“房子应该有的样子”的教条。

    

    

     它是一堆土红色和金属银色相间,东倒西歪,相互推挤又骚动不已的建筑群,怪异的样子令人侧目。楼里走道忽宽忽窄,空间多变好似迷宫,教授们不得不习惯在倾斜30度的墙边做研究。要是在楼里找不到路,恐怕GPS定位也无能为力。

     Stata大楼就这样我行我素地矗立着,比任何文字语言更容易传递MIT对惊奇、独特性、创新价值的推崇。

     新落成的David Koch综合癌症研究所大楼外观米色的墙砖和青灰色的玻璃窗清新典雅,尤其吸引人的是一层开放的布置与陈列。巨大的几何型灯箱展示出生科实验中显微镜下的奇妙画面。或许这些纹样并不新鲜,出现在A4大小的招贴纸、画册上的同类图片并不罕见,但这种布置胜在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不像传统的知识宣传栏,它将形式的表达置于内容之上,倒也恰如其分,因为这里是给人短暂体验的过道,堪称正规教学场所的“引子”。

    

    

     还有一系列金属丝悬吊的带电子显示屏的玻璃台的设施颇具参与感。台面上仅有两个前、后翻页按钮,显示屏中图文并茂地介绍着各式各样的最新研究发现。不同于一般直立的电子触摸屏,这个水平的台面仅仅走马看花是看不到内容的,而对于想阅读内容的人来说操控体验更好。

    

     前辈的功勋,求知的足迹

     许多大学里都有重要老校长的全身塑像,哈佛和耶鲁的塑像还不约而同地拥有一只被摸得锃亮的鞋——据说“摸一摸,不挂科”。即使那座哈佛先生的塑像堂而皇之带有三个著名的错误,可见大学里的人们需要这样物化的大学精神之源、世人津津乐道的掌故以及通过亲手触摸的“仪式”拉近先贤与我们的距离。

    

     除了人像,物化的求知足迹也能带来激励。于是老照片、手稿、实验用器件、甚至实验失败的残留物都具有相当的教育价值。

    

     MIT的综合教学楼里有一间专门纪念计算机诞生初期的房间,工程力学系的一层举办着人类航海船只的模型展。虽然每一个里程碑都不是目的地,但当它们有序地列在一起,就能强烈地暗示科技发展的千年轨迹,乃至未来的方向。

     相遇,擦出创新火花

     除了建筑和建筑里的陈设,空间布局和区域规划方式对人的行为也有很大影响。理想的校园空间自然而然地促发“相遇”。死板的布局规划让校园里的人两点一线孤立地生活着,他们行色匆匆,擦肩而过,相望相闻,却不相往来。在专业越来越细分化的现代大学里,没有什么比饶有兴致的交谈更能擦出创新的火花,开启交叉合作的契机,更不用说师生、生生互动的教育价值。

     很多时候,蜿蜒交织的通路,大楼统一的出入口,适时出现的座椅、咖啡馆,还有四季相宜的动植物,适合散步的林道都能毫不刻意地鼓励交谈。如果不能懂得这些看似不太实用,甚至低效率的规划,就会不假思索地把道路加宽拉直,使路边只有围栏而不便停歇,想讨论还得去专门预约讨论间。看似高效、直奔目的布局反而挤掉了校园生活的润滑剂、粘合剂,削减了计划外的创新。

    

     MIT的主楼(William Barton Rogers)是另一种目的更明确的促进学科交融的建筑设计。它的俯视图好像海面上初升的太阳,一条光线就是一条学科走廊,所有走廊都汇聚到中央圆形大厅,这么一个巨型建筑里容纳了大部分工科门类的教室、办公室、实验室等。

     于是,不同学科、领域的教授、学生非常容易在大厅、电梯、休息间相遇。不仅这个主楼的格局鼓励“串门”,MIT的主要大楼之间也有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相连。波士顿的冬天雪下得再大,也阻隔不了交流的脚步。

    

     封闭的教养空间

     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的本科生学院享有育人盛誉。它不是抽象的组织,而是实实在在的建筑、空间和人文环境。我们且将这些寄宿实体称为“书院”。首先,这些大学里最尊贵有传承的建筑群、最核心显要的位置都留给了本科生的书院,而绝不是商学、法学等受市场追捧的学院。西方人不讲风水,却似乎比我们更懂得用建筑与空间来建构价值。

     一位哈佛舍监为我们深刻地阐明了书院作为相对封闭的教养空间的意义:“在我看来,宿舍楼最重要的角色是在一所伟大的大学里担当了教化媒介物,任何时候它的首要功能应该是与过去和未来达成妥协,并把它的发现传递给下一代。关于大学的这个理念,我觉得落实的理想途径在古代遗产和所有伟大的文明中业已存在,那就是师徒授受关系——尽可能地以广泛互动的方式交流传播知识。实际上,最有效的功课往往在最漫不经心的时刻获得——在喝茶、做杂务、甚至是在晚上狂欢作乐的时候。不幸的是,现代生活方式使得这种教学越来越不现实了,我无法想出比住宿制更好的方法矫正这种失衡。”

     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的书院楼宇确实体现了这种教育理念,多为回字形、U字形、E字形、L字形。这种格局形成了内外有别的空间,拥有内部的空间(院子)强化了共同体的氛围,使舍监说的过去与未来层次分明。特色最鲜明的耶鲁书院是清一色回字形哥特式建筑,古老的大铁门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相应的,没有内部空间的联排式楼宇就很少作为书院。

    

    

    

     每个书院容纳两三百人,最多不过450人。不超过五百人的体量是有意义的,对个体学生来说,这是有可能在四年内结识的人数规模,意味着他身处能确切感知、参与的集体。否则,如果一个书院多至上千人、几千人,那么对其中的个体而言所谓的“集体”就非常抽象了,反而会使个体退缩到更小的交往圈。

     书院里宿舍的房间很小,主要是睡觉的地方,食堂、厕所与浴室、洗衣房、会客厅、图书馆、自习室、活动室、花园等则是每个书院通常配备的公用空间。公共空间宽敞、明亮、设施齐全,布置优美,学生自然喜欢走出小房间干些什么。意外的是,美国顶尖大学的书院大都只分男女房间,不分楼。普林斯顿的一些书院贴心地为不想被打扰的女生专门设有少量限制男生进入的“女生后院”。

    

     哈佛历史上奠定现代寄宿制度的洛厄尔校长曾说,性格不仅取决于所接受的教育,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所生活的良好的同伴氛围,不同班级、不同类型和不同协会的本科生和导师们在同一个社区里生活,在同一个餐厅里就餐,全新的接触、惬意的交谈、深厚的友谊就会繁衍起来,这样的环境增强了对学术问题的兴趣,补充并强化了正式教育。

    

     教你读书的图书馆

     在静谧而舒适的图书馆里,好像读什么书都是令人欢喜的。好的图书馆不仅让人愿意多读书,还让我们体悟不同的书、不同的价值。哥伦比亚大学著名的Butler图书馆外墙上赫然刻着一串伟大的名字:荷马、希罗多德、索福克勒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德摩斯梯尼、西塞罗、维吉尔。这些名字笼罩着西方思想与知识的殿堂,意味着确有一些共认的书具有与众不同的地位,这正是哥大本科通识教育核心书目的指引。

    

     耶鲁大学新建的古籍馆令人印象深刻。它的外型是个不起眼的大方块,一进入内部就立即被上下贯穿的巨型古籍书柜震撼了。

     原来外立面的大理石经过特殊处理,部分室外光线悠悠地透进来,使得内部的采光有一种深沉的崇高感。古籍馆内部呈回字形格局,中央的书柜被玻璃密封,一旦发生火灾,会充入大量阻燃的氮气以最大程度保护古籍。

    

     一般参观阅览者就待在外围走廊上。走廊很宽敞,陈列着许多百年前的精美画册,摆放着舒适的沙发。这个建筑与其说是图书馆,不如说是书籍的宗庙,把爱书、珍惜书的敬重之情以最现代的设计呈现得淋漓尽致。

     每所世界一流大学都有数个相当可观的大型图书馆,建筑不论新颖还是古典,都不可能轻易被电子书库所替代。顺着图书馆和书柜的空间布局,我们可以从一本书摸索到另一本书,在光明与美好的环境中提升和书相遇的体验,即便只是随意翻阅,也产生兴趣和灵感。偶得先贤翻阅过的书,更赋予我们启迪和联想的力量。亲临这样的学习环境,就理解了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丰富而从容的心灵

     我们陆续走访了哈佛、MIT、耶鲁、普林斯顿和哥伦比亚等世界一流大学。这些校园里广义的教育无处不在,非正式的教育和正式教育相得益彰。环境的教化大音希声,它引起兴趣,激励志向,促进交流,萌发创新,涵养心智,熏陶习气,塑造灵魂。

     当我们办学资源捉襟见肘,不得不首要关注目标明确的正式教育,评估其显性的产出成果,这本质上还未能脱离工厂的生产逻辑。真正追求伟大的大学更懂得如何花费大笔无法测算直接效益的资源和时间,去雕琢文化,培植氛围,调节“空气”。世界一流大学都有着不顾绩效的奢侈一面,因为它不仅产出知识与技能,还要有充分的余裕去滋养出丰富而从容的心灵。

    

     (本文作者系复旦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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