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令人讨厌的“老好人”医生
2016/2/27 医学界

     其实我只是希望同事间能相互理解、相互体谅,遇到这样的同事真是让人烦恼……

     文:陶伟萍

     来源:“医学界”微信号

     本周三我参加了除颤仪的操作培训。

     每每看到除颤仪,我都不由忧伤地记起工作至今惟一一次使用电复律的经历。那时,ICU的中班,一个护士管四个重症病人,一个病房隔成三个小房间,三个护士在监护仪或呼吸机的报警声中各自忙碌。

     我负责的一个病人,似乎是快速型房颤,用了好多药都不见效,在心内科主任会诊后进行电复律。我一个人,既要配合复律,又要用药观察,又要记录,还要管别的病人,忙得不可开交,我恨不得化个分身出来分担一下。

     偏偏有值班医师通知,说有一个骨科病人要转入,而我的房间有一位重症患者刚刚不幸离世,空出了一张床位。忙碌间,我了解到那个骨科病人的病情不重,就叫他们迟点转(当然,病情重也没办法,也只能迟点转)。

     接下来,我继续进行配合电复律。没过两分钟,就听到推车推动的声音和三两交谈声,那个骨科病人已经在骨科医生的带领下,进入了这个忙碌的急救病房。

     我并不认识这个骨科医生,大概见我很是忙碌又略有怒容,就低沉地说:“家属催着,你不用管这个病人,我来看着”。我很不解,病人来了,我不去接不去管?出了事,第一担责的是谁?这个世界有这么宽容吗?

     趁着复律效果观察的间隙期,在心内科主任的示意下,我为骨科病人安置了体位、接上心电监护仪吸氧、从上到下体检了一番,对病情一番了解后,心中又不太愉快。胫腓骨骨折,不过是约120次的心率,呼吸略快,静脉通路也没有,什么时候入ICU的指征这么宽了?而那位说“由我来看着”的骨科医生三言两语地交代了病情后竟姗然而去了,我还未看清他的容貌,只记住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可这个医生到底是谁呢?当我进入骨科上班几年,了解了骨科医生的为人和办事方法,再结合那个高大的身影后,越加肯定,这个医生应该就是本科的老李同志。

     老李啊老李,委实是个老好人,笑嬉嬉、温和镇定,无论白天还是半夜,只要是“熟人”拜托,不管是本科还是非本科的疾病,都会收入病房。在家属的交口赞誉和口口相传下,他的病人一直占了整个病区的一半多,有的并非本科疾病,有的老早就可以出院了,剩下的才是该在本科的。

     他,是个好医生,解除患者痛苦,业务量也稳占前几位,获得了病人、病人家属和院内领导的称赞,只是这种“来者不拒”的方式,苦了我们这些搭班的同事。

     在我看来,医生护士也只是个普通的职业,要遵守基本的职业操守。时光有限,精力会殆,作为医护人员,难道不应该工作时工作,生活时生活吗?

     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医学的发展都没有几种疾病被彻底治愈,何况是在骨科治疗着内科的疾病。家属所拜托的是一份熟人的信任,可是这样“不对症下药”对病人真的好吗?对本科的护士真的好吗?出了事,到底谁来承受家属的怒火和打闹?

     可是作为一枚小护士,面对着这些情况,我也只能偶尔发发牢骚。这不,夜班交班,有个收缩压高达220mmHg的患者,还未来得及平安度过一个夜班,中班时又接了一个血压更危险的腰椎病老年患者。一检查一会诊,又是高血压、糖尿病,又是肾病综合症、心衰、肺气肿。老李很“无辜”地说:“他们家属说就腰痛,我才收的。”

     在我忙进忙出时,能不能麻烦您老人家,把这血压要爆又不配合治疗,家属闲嗑瓜子并不时和同病房家属聊天的病人转出去?老李依然很“无辜”:“好几个科室,都不要啊。”所以呢……

     我只得继续紧张地忙着,到七点半,才捂着嘟噜叫的肚子坐下来吃了几口面条。才吃没几口,又被另一位肾内科医生叫去测血压了。

     其实我只是希望同事间能相互理解、相互体谅,遇到这样的同事真是让人烦恼……

     (本文为“医学界”原创文章,转载需经授权并标明作者和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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