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传教士如何诋毁中国人!
2015/2/11 哲学园

     智力混沌

     史密斯 著 张梦阳 王丽娟译

     转自《中国人气质》第十章

     我们把“智力混沌”作为中国人的一种气质谈论,并不期望人们理解为:只是中国人才有这个特点,或者所有的中国人都是这样的。作为一个整体,中华民族看来有足够的能力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他们的智力也并不低下,而且没有任何智力衰退的趋向。同时,必须牢记,中国的教育只限制在很窄的范围内,而那些那受教育不完善或者根本没受过教育的人,都沉湎于各国语言中的,用律师的话来说,称为“事前从犯”的东西,以致他们公然犯了“智力混沌”的罪孽。

     中文里的名词,没有格位变化,这一点到目前为止,已为一些人所了解。它们既没有“性”,也无所谓“格”。形容词不存在比较级,动词也不受什么“语态”、“语气”、“时态”、“单复数形式”或者“人称”的限制。名词、形容词和动词之间没有明显的区别,任何一个汉字都能够(或者不能够)不加选择地作名词,作形容词,或作动作词来用,而且,不会出现疑义。我们并不是抱怨,中文不能传达人类的思想,也不是说,人类的一大部分思想,很难或不可能用中文阐述清楚(虽然这里有一定程度的真实性),而只是认为,这样一种文字,这样的语言结构,就像夏季的炽热要引起午后的昏睡一样,会导致“智力混沌”。

     与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中国人交谈,最常见的情形是极难确知他究竟是在说什么。他的话时常只有一些错综复杂地编排在一起的谓语,整体上就像一种“悬棺”,悬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说话者心想,有没有主格并不重要。他清楚自己的谈论什么,但是从未想到过,按照这种语言结构,是不能使听者凭直觉了解谈话的大略要领的。值得注意的是,内行猜测者的长期训练,使多数中国人简单填补上所缺少的主语和谓语,就要以明白词语没有传达的意义。全句中最关键的词往往省略了,也全然找不到暗示这个词的线索。说话者的态度,声调,句子的形态,以及相伴的情境,往往并没有提示你,话题的主语改变了,可是你会突然发现,说话者并不像刚才那样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他生活在道光年间的祖父。他是怎么说到那儿的,又是怎么说回来的,时常是不可言传的秘密,但是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一得心应手的绝技。对一个中国人来说,没有预先提示,不为人所察觉地突然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从一个人物到另一个人物,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世纪,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就如同一个人正注视着玻璃窗上的昆虫,目不斜视,就可以同时看见同一视线上的远处山上的牛群一样,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事实是汉语动词没有时态变化,没有反映时间、地点变化的标记,不能澄清一个人固有的混沌感。在这种情况下,可怜的外国人为了装装面子,至少要尽最大可能跟上一连串瞬息即逝的思想,开始提出问答式的询问,就像一个边远地区的猎人,用斧头在无路的森林中“开拓”自己的路,“你谈到的这个人是谁?”弄清这一点,可能再接着问,“你哪儿?”“什么时候?”“这人干了什么?”“怎么一回事儿?”“后来又怎样?”每问一个问题,你的中国朋友都会面带一种困惑,也许还有几丝悲哀的神色盯着你,似乎怀疑你是不是五官分离、心智出窍了。但是,这样不绝如缕地坚持追问下去,就会找到阿利蒂纳(Ariadne)从迷宫中把人们挽救出来的路线(译者注:这是一个古希腊的神话传说,传说波塞冬海神把一头公牛送给生前是克里特岛王、死后作阴间法官的米诺斯,希望米诺斯把公牛杀了祭奠他。可是米诺斯不忍心杀死公牛,就把牛留了下来。波塞冬为了惩罚米诺斯,便让他的妻子帕斯菲雅发疯般地爱上了公牛,生下了一个下半身是牛、上半身是人、专吃人肉的妖怪米诺特。米诺斯没有杀死妖怪,而让著名的建筑师代达罗斯建造闻名世界的克里特岛迷宫(Labyrinth),人一旦进去,就无法走出来,只能被妖怪吃了。雅典王子提修斯自愿进入迷宫,斩除妖怪。在送行时,米诺斯的女儿阿利蒂纳(Ariadne)在人群中一眼就看中了提修斯,愿意帮助他逃出迷宫,让提修斯带她回雅典,并娶她为妻。于是她找到了建筑师代达罗斯,得到了走出迷宫的线索。那就是准备一团丝线,把线的一端系在门后,一边走,一边放线,到时候可以顺着线走出来。这样,提修斯进宫杀死了妖怪,又带着所有的年轻人和阿利蒂纳走出迷宫,乘船回到雅典……)

     对一个没受过教育的中国人来说,任何想法都令他诧异,因为他肯定心理上没有准备。他不明白,是因为他没期望要弄明白,他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活动一下心智,因为他已经完全陷在习惯性的状态中了。他的心智就是一门生锈的滑膛的旧炮,架在腐朽的炮座上,瞄准前需要调整方向,然而肯定还是击不中。因此常出现这样的情况,问一个中国人一个简单的问题,譬如“你多大岁数了?”他会茫然地盯着问话的人,反问道:“我?”你答道:“是的,就是你。”他惊得振作起精神,准备回击般地答道:“多大岁数了?”“是的,多大岁数了?”他再次调整注意点问题:“我多大岁数了?”“是的,”你又说,“你多大岁数了?”“五十八了。”他终于明白地答道,他的心智现在才进入了正常运转。

     智力混沌的一个突出例子,是中国人普遍有一个习惯,这就是用事实本身来解释事实,不追究其中的道理。你问一位中国厨师:“面包里为什么不放盐?”得到的解释只是:“我们在面包里就不放盐。”“你们这个城市有这么多、这样好的冰制食品,为什么不留一点儿过冬?”“不,我们这儿冬天从来没有冰制食品。”一位拉丁诗人,信奉这样一句格言:“一个了解事物原由的人,才是幸福的。”倘若这位诗人住在中国,会把这句格言改为:“试图寻找事物原由的人,是要倒霉的。”

     智力迟滞的另一个标志,是一个怀有一种想法的普通人,不能原原本本地把这个想法传达给另一个人。你让A把一些事情告诉B,以便使C藉以约束自己的行为,这在中国是一种最愚蠢的做法。不是因为当事者不了解事情的重要,没有把口信传到,就是口信传到C时,已变得使C不能理解了,或者变得与原来的意思完全不同了。在这样一部复杂的机器中,以为三个齿轮会运转自如,配合默契,没有一点儿损害产品的摩擦,乃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即使是具有相当智力的人,也感到接受和传达一种想法时不添枝加叶或不有所保留是很困难的,恰如一根直棍倒映在清水中时,会被扭曲成折断的样子。

     善于观察的外国人处处都可以遇到这种特性的例证。你就一些反常的行为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得到的简要回答是:“就是那样的。”含混不清的答复,总是附带那么几个令人恼火的常用词。既有表示疑问意义的“多少”,又有表示肯定意义的“几个”。你问:“你在这儿呆了多少天了?”答道:“噢,我呆了几天了。”汉语里所有意义模糊的词中,最模糊的是人称(或非人称)代词ta,不加区别地表示“他”、“她”或“它”。有时候说话的人要指出话题的主语是谁,就含混地朝那个人家的方向挥挥手指,或者朝最近听说那个人的地点指一指。但是更经常的情形是,单音节的ta,从整体意义上足以看作是一个关系代词,一个指示代词,和一个指定形容词。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中国人的谈话,就像英国法庭上的证人出示证词一样,按以下方式描述一场殴斗:“他拿着一根棍,他也拿着一根棍,他使劲打他,他也使劲打他,如果他打他像他打他一样狠的话,他就会杀了他,而不是他杀了他。”

     “喊你,你为什么不来?”你向一个特别玩忽职守的仆人贸然质问道。“没什么理由。”他答道,坦然像个很守规矩的人。同样,这种心智上的混沌会导致各种各样、时常令人哭笑不得的举动,总会激怒一个井井有条的西方学者。厨师常常例行公事地用完了手头最后一点儿佐料,做下顿饭时,就减去一些必需的佐料。如果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会坦诚的答道:因为没有了。“那么,你为什么不及时再要一点儿?”他自得地解释道:“我没要。”你要给一个人付一笔钱,结清一笔帐目,不得不麻烦地打开保险柜,连零头都得精心对待,办完了,他坐下来天南海北聊了“老半天”,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除了这笔帐目,我还有另一笔在你这儿。”“但是我刚才开保险柜时,你为什么不说?说了,我就可以一次算清了。”“噢,我想,这两笔帐这间没有关系。”同样,一位病人在诊所里已费了医生一定时间,回到了候诊室,不一会儿,他又开门进来了。医生告诉他,已经给他看过病了,他爽快地简单说:“除了刚才看的那个病,我还有其它病。”

     在我们看来,似乎最愚蠢的实例,是中国人普遍习惯于延误治病的时机,因为患者赶上忙事,或者因为治疗要花钱。他们认为一次又一次地忍受高烧的剧烈折磨,比付上十个铜板———大约一美分———买一剂奎宁要便宜,而奎宁肯定能治好病。我们看到数不清的这样的情形,病情严重,有时拖延到致命的地步,只是因为节省那点儿看病的时间,而只要他们去看,病是自然会治好的。

     一个人住在离一家外国医院半英里的地方,出外时,染上了眼病,回家后疼痛了两个星期才到医院看病,在两个星期中,他每天都希望止住疼痛,相反,由于角膜溃烂,一只眼睛完全瞎了。

     还有一位病人,脖子上有一块严重的溃烂,每天都接受治疗,到第十八天时,他忽然说,他的腿痛得睡不着觉。检查后,才发现他的腿上居然有茶杯那么大、那么深的一块溃疡!天哪!他的脖子好了时,才打算说他的腿。

     中国人许多这样的生活镜头,使人想起查尔斯?里德一本小说中的一段话:“人类在智力上并不欠缺,但是他们有个智力上的弱点———他们头脑糊涂。”

     中国的教育,决不能使受教育者掌握一门学科,理解这门学科,并在实践中加以运用。西方流行这样一种臆测,认为一些真正被确认了的传教士,即使他们的经文上有天花,布道时也不会染上的。在中国人别具一格、臭名昭著的传教形式中,也可以发现同样的现象。中国的狗一般不追捕狼,即使看到狗跟在狼后边跑,狗和狼也很可能是朝相反方向跑,至少两者跑的是直角方向。还有一种追逐与这种躲躲闪闪的追捕相似,那就是中国人在追逐一个话题时,往往不断后退。他常常能嗅出它的存在。而且不时地好像要追上了,但是他终于后退了,疲惫不堪,在其整个谈话过程中,始终没有跨越这个话题。

     中国是一个差异很大的国家,荣华富贵的,穷困潦倒的,深受教育的,愚昧无知的,生活在一起。数百万既贫穷又无知的人,命该如此,他们的眼界是这样狭窄,驱使他们陷入智力混沌的境地。他们的处境,纯然像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只不过是黑暗中撕开的一条烈缝。许多人从来没有去过十英里以外的地方,除了自己周围的环境之外,对其它的生活状况一无所知,所有民族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在他们的许多人当中,甚至似乎是蛰伏了,枯萎了。许多中国人知道,离他家不到一英里的地方住进了一个外国人,但是从来不想问一下,他从哪里来,干什么的,需要什么。他们只知道为维生而挣扎,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晓得。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像人们常想的那样,有三个灵魂,还是只有一个,或者一个都没有,凡是与粮价无关的事情,他们看不出有什么意义。他们相信,在来世,恶人会变成狗和昆虫,他们也纯真、质朴地相信,死后,身体会变成泥土,灵魂———如果有一个的话———会消失在空中,他们是力量的最终产物,力量造就了西方社会所称呼的“务实的人”,

     他们的生活只由两部分构成:肠胃和钱袋。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实用主义者,你无法让他理解他没有看见过或听到过的事物,他们压根没有追究事物原因的观念生活对于他仅仅是一系列事实,而且大多是令人烦恼的事实,至于涉及到事实之外的任何事物,他立刻就成了一个无神论者,多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偶尔对他明知毫无价值的偶像伏拜,或者对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施舍点儿食物,就足以满足了依赖别人信托的本能,但是这种本能是否寻找这样的表达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周围的风俗习惯。在他那里,人的生命的物质因素可以完全排除于心理和精神因素之外,而独自滋养发育。把这些人从麻木状态中拯救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输入新的生活,新的生活将向他们揭示早期基督教主教所讲述的崇高真理:“人有一种精神”,因为只有这样,“上帝的感召才会赋予他们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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