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饮故我在
2015/4/9 哲学园

    

     酒不能空着肚子喝

     更不能空着脑子喝

     我刚到法国去了三天,给一位英年早逝的旧友送终,现在带回了丰厚的遗产。这遗产并非钱财或实物,而是对葡萄酒的新认识。朋友近年一直在法国西南酒乡波尔多(Bordeaux)附近的小城行医,业余开发出品尝并收藏当地特产的嗜好不足为奇。而跟他道别的亲友从他窖里选出各种妙酒给他饯行,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对比

     闻着不同类别的芳香,尝着不同比例的甜、酸、涩,对直觉器官既是挑战也是享受。

     我有幸对比了十来家不同酒庄的波尔多酒,经几位行家的耐心指点分辨出酒的一些不同结构、酒体、味道和质感,对它们的复杂度和平衡度等概念也得到机会做了一些验证。

     在这过程中我首次发现,有的酒进了嘴便浮向上颚,有的则汇集舌下,还有的味道似乎四向流动。

     我也首次真正清晰地感受到舌头各个部位的味蕾分工是何等不同。

    

     看到朋友留下这多美酒没喝就先行而去,更增添了我心中的惋惜

     何为好酒?

     这里用的词让行家看了恐怕马上就会断定我到底还是外行,但那也没什么叫人真的不好意思的。

     如果图的不是个人的形象工程或者商品推销,而是品味生活的话,自己有感觉不就行了?

     这不光是我自作聪明乃至强词夺理,也是一位哲学教授的谆谆教导。

     《我饮故我在》

     就在这次的噩耗传来之前我偶然在广播里听到哲学家罗杰·斯克鲁顿(Roger Scruton)大肆厥辞,述说他的酒观。我从未把自己视作他的门徒,现在却不无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认同他的不少论点,便赶紧向出版社索要了他的新作。

     他的书赶巧就在我奔丧出行的前一天收到,让我坐在飞机上一边思念不辞而别的朋友,一边斟酌这位自称“糟老头”(wino)的酒翁的文字。

     《我饮故我在》(I Drink Therefore I am),副标题是《一个哲学家的葡萄酒指南》(A Philosopher’s Guide to Wine),作者在里面一边回顾自己和葡萄酒结缘的历史,一边追溯酒在不同文化,尤其是西方古典文化里的地位。

     降服

     在他说来,古人为了对付酒所造成的问题,便把饮酒同宗教礼仪糅合到了一起,把酒当作神的化身来对待。

     他们把酒滋生出来的破坏性影响全都归咎于神,而不是那些拜神的人,由此来控制酒的作用。

    

     《我饮故我在》的作者确信人类有史以来便寻找陶醉,只是不同社会对鼓励哪些,容忍哪些,禁止哪些陶醉品规定不同。 (本书由Continuum出版社出版。)

     按照斯克鲁顿教授的诠释,古人通过礼仪,通过祈祷以及神学理论逐渐降服了葡萄酒,把它从当初的狂乱源头收编,变成严肃的敬酹,献给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以后也纳入基督教的圣餐。

     座谈会

     《我饮故我在》这本书充满了对葡萄酒的敬慕乃至迷恋之词,对英国政界、卫生界和社会其他层面当今有关酒的种种危言警告很是不以为然。

     在斯克鲁顿说来,问题不在于酒,而在于饮酒人和饮酒方式:若是作为良友之间交流的催化剂,让酒精慢慢随着芳香和美味渗入人的心灵和血液,便是友情和思绪最奇妙的伴侣。

     斯克鲁顿确信,葡萄酒在这方面的功德显赫,伏特加、威士忌或是别的烈酒根本不能与它同日而语。烈酒也许能让人逃脱世间的困扰,但葡萄酒却能激发高级的情操。

     古希腊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以葡萄酒助兴,在他眼中是最理想的饮酒形式。现在英语里说座谈会的Symposium,便是见证:这个词在古希腊意指酒会,从之延伸出学术和思想交流的含义。

     有助心灵

     现在人们常常听到医学界有关一天喝一杯葡萄酒有益健康的论点,但同时又躲不过那些关于超过一两杯就会引发这样那样病状的告诫。

     不过在斯克鲁顿教授说来,不管葡萄酒对身体影响如何,只要心境对头,它绝对有助人的心灵。

     而饮酒的最佳伴侣,在他说来莫过于哲学了。

     至于英国社会上那些撒酒疯,出乱子的青年人,他们的问题一方面是空着肚子喝酒让酒精冲昏了头脑。但在教授说来,他们更大的问题是脑子本身也是空的,而这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怎能把罪过赖到葡萄身上呢!

     [转自BBC]

     转自新浪博客深居客

     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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