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北京停车位被层层承包 天价停车费到底进了谁的腰包？
2014/12/7 央视财经
北京停车费乱收费，公共资源为何成了糊涂账？停车位有多少，不清楚；怎么承包经营，不清楚；收了多少钱，上缴了多少钱，还是不清楚。公共资源变成了糊涂账，吃亏的是广大市民车主和公共财政，得利的是中间混水摸鱼的人。地方行政事业性收费很多糊涂账，成为权钱交易和腐败的温床...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拥有500多万辆机动车的北京，其路侧占道停车位只有4万6千多个，在车位紧张的北京，谁能拿到这块资源谁无疑就捧上了金饭碗。那么，对于这块稀缺的公共资源，谁才能有资格去承包经营呢？我们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目前北京城区的路侧停车位，主要采取政府委托经营，即停车企业通过政府直接委托的方式获得经营权。那么什么样的企业能获得政府青睐直接委托取得经营权？而这种不通过公开招投标的经营方式又给北京的停车位管理和收费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来看看我们记者的调查。
北京经营型停车位171万个 究竟谁在管理
2011年4月，北京市政府颁布了最新的停车管理办法，将停车位按其所在区域的繁华程度按小时计算划分为三类，一类地区第一小时10元、二类地区每小时6元、三类地区每小时2元。与其相对应的是，对收费的停车管理公司每个车位需要上交政府的资金也做出了规定。一类地区，每天需缴纳35元；二类地区每天缴纳15元；三类地区每天缴纳3.6元。假设按照一类地区每个车位每天停够8小时，应收取费用80元，扣除所要上缴的35元，还有45元进账。即使算上各种成本费用，停车公司也是包赚不赔。
2011年4月 北京市政府颁布了最新的停车管理办法
以路侧停车位较多的城五区为例，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做了一份调查。在北京，注册备案的停车管理公司有近110家，其中，名气最大的还要数“公联安达”和“京联顺达”，这两家公司占有约35%的市场份额，剩余的65%的车位被区一级政府主导创办的西荣通顺、海安、石景安等公司拥有，市场占有量约为35%，剩余的30%则零散地被私人停车管理公司持有，其中不乏注册资金仅为十几万的小公司。
在北京注册备案的停车管理公司有近110家
那么，这些停车管理公司是如何拿到在北京寸土寸金的路侧停车位呢？记者以承包车位的名义，首先来到了公安交通办事大厅。
记者首先来到了交通队对外办公大厅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您好，问你一下停车场管理什么的，是归交通队吗？比如说我要想包车位。
石景山交通支队民警：包车位？什么意思？
记者：路侧的停车位，是咱交通队管吗？
石景山交通支队民警：到那边交通科去问一下。
按照民警的指引，记者来到了位于办事大厅隔壁的公安交通支队交通科。
记者：我们也想承包路侧的停车位，是从咱们交通队办手续还是？
石景山交通支队工作人员：管委应该是。
这位工作人员一连串说出了三个单位，区管委会、交通委、还有市政市容委，这让记者一头雾水。但可以肯定的是，想包车位，绝对不归公安交通支队和所属大队的交通科管。她告诉记者，区一级交通队只负责路侧车位的施划。
石景山交通支队工作人员：其实这些一切都他们那，跟我们就没有关系，我们只是，他们跟我们合作一下，就是说哪需要划，然后我们负责往局里申请，划线，划车位的这些人是我们交管局的人，所以别的我们都没有关系。
那么，这些停车位的承包到底归谁管呢？按照这位工作人员所说，记者决定去北京市政市容管理委员会交通科，我们选择了海淀区。
记者又来到了海淀区市政市容管理委员会交通科
记者：您好，海淀区的路侧交通，路侧停车位，如果想承包的话是咨询咱们这的吗？
北京市海淀区市政市容管委员会工作人员甲：承包现在承包不了吧。对，现在不能承包。
北京市海淀区市政市容管委员会工作人员乙：这个各街道自己招标，你关注一下招标信息。
这个工作人员非常明确地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现在要承包路侧停车位不归他们管，他们说出了另一个单位的名字，街道办事处。当记者问到以前承包路侧停车位，是不是也归街道办事处时，这位工作人员显得有些不耐烦。
记者：以前也是街道负责吗？
北京市海淀区市政市容管委员会工作人员乙：什么叫以前，你现在说的都是以后的事，跟以前没有关系，好吧。
在记者的不断追问下，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给记者作出这样的解释。以前对承包路侧停车位没有要求一定要公开进行招投标，的确由他们负责，现在这个规定改了，路侧承包停车位要进行招标，这个工作由下属街道办事处实行属地管理机制。按照海淀区市政市容管理委员会交通科工作人员的提示，记者按照属地管理的规定来到了第三个单位--海淀区中关村街道办事处进行咨询。
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好像是城管科或者综合办呢，是吗？你这样，两个办公室你去一趟，一个是201。
记者：刚从那上来。
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你去的哪个屋？
记者：交通安全。
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肯定不是我们办公室。城管科，一个是城管科，还有一个是就是二楼厕所正对面那个屋，综合治理办公室，你问问这两个办公室。
仅仅是想咨询一下如何承包停车位，记者一路下来遇到各种问题，到了街道办事处，更是一头雾水。小小的停车位究竟是城管科负责还是综治办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无奈之下，记者只好四处打听，最后终于遇到一个明白人，路侧停车位的招标工作确实是由街道办事处的城市管理科负责。而这个街道办事处城管科办公室空无一人。为了弄清招标的来龙去脉，记者决定去另一个街道办事处问问究竟。这一次，记者直接找到了城管科。
记者：想要咨询一下停车招投标这事。
北京市海淀区街道办城管科工作人员：还没开始呢。你得关注一下，应该会有公示吧，就是谁可以投标什么的。
记者：那个公示在哪呢？
北京市海淀区街道办城管科工作人员：我还真不知道，我得问问，现在领导也不在。
一天时间，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一连走了三个部门五个办公室，到底如何能够拿到路侧停车位的经营权，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楚，停车位就像一个谜团。
按照北京市政府的工作布署，今年上半年开始海淀、东城、西城各区陆续启动占道停车特许经营的招投标试点，2016年在全市推广。对公共资源的承包经营进行公开招投标，这是依法行政的基本要求，但为什么这项工作推进得如此之慢？在现有的政府直接委托的承包方式下，我们记者跑了多个部门，竟然没有人能回答如何承包的问题，这背后是否又隐藏着一些不能公开的秘密？而对于北京市广大车主来说，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是，最高每小时高达15元的停车费，被谁收走了？这笔巨额的公共资源使用费，最后进了谁的腰包？来继续看我们记者的调查。
最高每小时15元的停车费 究竟被谁收走了
根据北京市交通委公布的数据，全市拥有路侧占道停车位46538个，其中包括超过2万个一类地区车位，1.7万个二类地区车位，不到1万个三类地区车位，根据经营停车位数量按下列标准向政府交纳占道费：一类地区每车位每天交35元，二类地区每车位每天交15元，三类地区每车位每天交3.6元。按照占道费标准保守计算，北京全市停车企业应向政府缴纳的占道费就超过了3亿元。
北京市交通委公布的数据
2011年北京市曾公布，向企业收取的占道费2009年为3372万元，2010年2110万元，但随后3年，停车费的收入再没有公布，而对进入财政的停车费具体使用去向也没有公布。
记者了解到，路侧停车位的经营与备案期为1年。并且《北京市机动车停车管理办法》第24条明确规定：未按期足额缴纳占道费的，政府可以终止协议。实际情况又是什么样呢？到底又是谁在经营着停车位呢？
月坛南街收费员：我们上面还有一个头，然后头从公司承包，然后公司从交管局什么的承包过来的。
记者：那你们已经第三层了是吧？
月坛南街收费员：对。
和记者聊天的是顺达公司月坛南街路段的收费员，他告诉记者，这些路侧停车位都是他个人承包的，他的上家是个被他叫做主管的人，而主管的上面才是顺达公司。
月坛南街收费员：他也是承包的，他就一年交多少钱给公司。
记者：你的意思竞标就是，他也是好多人，好多小经理都抢出一条路，然后看谁给的钱高，给谁呗？
月坛南街收费员：对。这样他就随便往下包。
收费员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拿到停车位收费的经营权很简单，只要出的价格高，承包人便可以从公司手中拿到经营权，然后再转包给收费员。
月坛南街收费员：就10个车位。
记者：就你一个人管10个？
月坛南街收费员：对。
记者：你一个月得交多少钱？
月坛南街收费员：一万多元。
记者：10个车位交一万多？
月坛南街收费员：对。他们当头的都算得清楚，他知道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记者：要十个车位一天全停满了挣多少钱？合一千多是吧？
月坛南街收费员：你说得也太多了，说的好像我们抢钱一样。
记者：不是，我就说要停满了的话。
月坛南街收费员：实话告诉你，从来没有。
记者：一天。
月坛南街收费员：三四百的时候就有。你自己算一下，你看这10个车位什么时候能全停满。
月坛南街路段属于一类地区，停车收费标准为每小时10元。但是收费员表示，这里的停车位并不一定会停满。如果按照收费员的说法，记者算了一笔账，每天十个车位只有400元的收入计算，一个月纯收入应该为12000元左右，扣除10000元的承包费，还有主管要扣下的费用，收费员的工资等等，这成了一个赔本的买卖，显然收费员的说法让记者无法信服。但是，在调查时记者发现，层层转包却是一个事实。这是同属一类地区的西直门外南路。
西直门外南路收费员：都是那么干，没有这么干，全是那么干。
记者：你一个人管多少车位？
西直门外南路收费员：一个人管一段，这一共三人这段。
记者：按照备案的20多个车位不是？20多个车位一个月交多少钱？
西直门外南路收费员：没算过。
记者：算算多少钱。
西直门外南路收费员：总共得交2万2元。
记者：20多个车位交22000，那也合一千块钱一个车位。
北京西单是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之一，这里的停车位最为紧俏，从不闲置，价格也最高，按白天计算停满12小时需要175元。
西单收费员：这都是一个老板，我们也是打工的。
记者：是啊，不是你们自己一个人包几个，十个八个的。
西单收费员：没有，我们都是打工的。
记者：那你怎么不包过来？
西单收费员：没有这么多钱。
记者：有钱就能包啊？
西单收费员：嗯，这一条街，一个月10多万元。
记者：一个月十多万，有多少个车位？
西单收费员：30多个。
收费员告诉记者 他这里一条街一个月的车位承包费要10多万元
这位收费员告诉记者，西单是北京最好的地段，但是有钱便可以继续承包，相应的费用自然不低，可承担的风险却有点大。
西单收费员：那天我在这停车，一个X5停了两天两宿。
记者：跑了？
西单收费员：我在这睡了两天两宿，怕它跑了。
这位收费员说起那次经历，仍感到阵阵自豪。马路边睡上两天两夜，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他说承包这里，一个车位空着都有可能赔钱。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与收费员聊天的过程中发现，不断有车询问有没有闲置的停车位，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西单收费员：像我们大主管一个月都得挣。
记者：多少钱？
西单收费员：几万块钱。
记者：就是包着一条道钱？
西单收费员：两条，有大主管。
记者：那往公司交多少钱？
西单收费员：那咱们就不知道了那是人家的事。
同属一类地区的月坛南街、西外南街和西单虽然相距不远，但是承包费却有天壤之别。一类地区作为北京路侧停车收费里的佼佼者，尚且如此，那么五环路以内，第一小时6元，第二小时9元的二类地区的情况如何呢？记者来到了海淀区的北太平路。
北太平路收费员：我就是现在就是交多少钱是多少钱，过段时间就一个车位给公司交多少钱。
记者：交多少钱？
北太平路收费员：不知道呢，现在还没定。
记者：就是你在承包是吧？
北太平路收费员：对啊。我在承包。
收费员给记者出示了公司的停车场备案登记，登记上显示安达公司经营这一路段165个停车位，因为刚刚开始收费，他们也怕停车人不认可，所以把复印件带在身上，但钱却仍然不好收。
收费员给记者出示了公司的停车场备案登记
北太平路收费员：这一个停车位给你交20块钱，你一天能收20块钱吗？这小区都死车，往这一停能给你钱吗？一停一两个月的，是吧？像那个流动车辆行，你能收点钱，你不流动，像这都死车，他能给你钱吗？一个车位占20，你一天就白瞎20块钱。
入冬以来，北京的气温骤降，呼啸着吹起北风，可收费员却要在户外站上十几个小时。虽然暂时没有承包，但钱收不上来，月薪也只有2000元，可这一切收费员觉得可以接受，他向记者道出了其中的蹊跷。
北太平路收费员：是，我基本工资2000，外捞不算。
记者：你怎么能外捞呢？这个你都拿着票，你怎么捞？
北太平路收费员：就你要票了，你不要票钱不都归我了吗。
工资2000元，但不算外块，如果不要票的话停车费便会成为收费员自己的小金库。那么，大家口中赚钱最多的那个“承包人”的利润又是怎么来的？承包人当然不会去做赔本的买卖吧？
记者：牌子上写多少(车位)？
西外南路收费员：20个。
记者：实际呢？
西外南路收费员：45个车位。
记者：实际谁划的啊？
西外南路收费员：别的他们划的，咱们不敢划，有专门划线的。
记者查阅了北京市交通委关于路侧占道停车位备案登记，上面明确注明，西外南路停车场由北京西荣通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经营，备案车位为24个。但收费员告诉记者，实际他们拥有45个路侧停车位。
西外南路停车场备案车位为24个 实际却有45个
西外南路收费员：别处也这样，原来在金融街干的是33个车位，实际上就60个车位，知道吗？
记者：那是谁划的？
西外南路收费员：那谁划的，我也不知道。
记者：也是关系好。
西外南路收费员：怎么弄都不够数，60个车位都那么弄，没人查这个。
这位管理员告诉记者，他在很多停车场都干过收费的活，如果按照划出的车位收钱，那赚得一定不多。原来，多划出来的车位才是承包人和他真正的收入，只要没有人举报，不会有人来查，多出的车位赚到的钱就可以揣到自己的腰包，但是收费员赚到的是小头，大头都被承包人拿走了，因为每个承包人对多出的车位能赚多少钱，那是一清二楚。
西外南路收费员：承包你得有人，没人不是随便包的，明白了吧。你还得有熟人。
记者：有熟人也可以包给不是公司的人。
西外南路收费员：对，你只要交钱，交了钱了给你就完了。
西外南路停车场有着自己的赚钱门路，而中关村大街停车场的收费也有着自己的绝招。
中关村大街收费员：就这大路口30米不能划车位。
记者：对啊。
中关村大街收费员：不能划车位，现在不都划着呢吗，这个是上面的一个形式。
交管部门在非机动车道内施划路侧停车位的过程中有明确规定，宽度在4米以下，距离交叉路口30米以内不得施划停车位。可记者在中关村大街的路口中央，却眼睁睁看到了不少车停在划好的白色停车线内。
中关村大街收费员：主管们，主要是吃这个空车位。
记者：那公司不管啊？出事可是公司兜着呀？
中关村大街收费员：出什么事？
记者：要真是查的话，赶上一个硬的，过来就说你多划车位了？(主管)是公司的人。
中关村大街收费员：你可以涂掉啊，涂掉了再划，现在这事，这都是形式，走的形式。
这位收费员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承包人对于每条道路的收入了解得很清楚，刨除上缴公司的承包费，大头自己拿走，留给收费员的利润已经很少了。
中关村大街收费员：咱哥们好说实话，你这块让工人们赚点吧，好家伙，这大冷天的，这一天十多个小时，从早晨5点多钟，6点钟，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你说这多少个小时。赶上下雨天，礼拜六基本上没车，那你不亏了。
采访时，记者了解到，北京路侧停车位大部分被京联顺达公司掌握，为了了解路侧停车位的经营和管理方面的情况，记者曾多次与京联顺达公司联系，希望得到正面的采访和答复，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而究竟是如何层层转包，中间的“承包人”究竟是谁，又是一个谜团。
刚才我们记者采访的一位收费员的话给我印象深刻，他说他为了收一辆车的停车费，竟然守了两天两晚。我相信这是收费员的普遍心态，因为少收一块钱，就意味着他要承担一块钱的损失。如果绝大多数收费员都有这样的收费压力，那么全北京每年的停车费收入应该是一个天文数字，可北京市公布说，它们2009年向停车公司收取的占道费只有3372万元，2010年北京在13个重点区域大幅提高停车费，但当年政府收取的占道费不增反降，只有2110万元，此后几年更是不再公布。停车员辛辛苦苦地收费，政府却收不到钱，那么钱究竟去哪儿了呢？前面我们看到，一个稀缺的公共资源，被政府以直接委托的方式包给了停车公司，停车公司再层层转包，同时私自划线，另外收费，而政府最后却说，收不上来钱。那么钱去了哪里了呢？
占道费究竟去了哪儿 知情人士：都让承包人赚走了
2011年北京市曾公布，向企业收取的占道费2009年为3372万元，2010年2110万元。而在调查时，记者发现，如果按照占道费标准保守计算，北京全市停车企业应向政府缴纳的占道费就超过了3亿元。尽管从2011年开始至今，北京市财政没有公布每年占道费的的详细数据，但是3亿元的应得与实际的收入，还是相差悬殊。那么，这些钱到底去哪里了？又是被谁赚走了？
知情人士：这个钱都让谁赚走了？都让那些人赚走了。
记者：您说承包人和管理员？
知情人士：对，有的地方能交上占道费他也交不了，就在这，这个企业就是这样，我就把这个一转包，我不管了。
记者：我就保证挣我这点利润，我就不管了？
知情人士：基本上为什么交不上来？就在这。我就承包了这一条路，我把这一条路看好，能收的我就收，能不给票我就不给票，所以现在能统计的，按照什么统计？只能按照你发出去的票据，所以说那个钱是很少。
一位在停车管理行业深耕多年的知情人士给记者道出了公司转包的真实原因。
知情人士：我们跟地税局说，专门让地税局查这个问题，给你了多少票，现在用了多少票，用了哪个号到哪个号，都是能查的，但是没有一个超出过占道费的范围。就是说为什么现在来讲这么难，就是这个，企业对他的员工，根本没有控制能力，除非一个员工收费，一个人看着。
在对北京市路侧停车位调查时，记者了解到，截至2014年12月前，停车位的承包并不是要求必须根据招投标的情况拿到它的经营权，偌大一块公共资源，看似多家部门都在负责，但却没有一个部门可以实实在在地管理。由于私自划线、擅自增加停车位的情况非常普遍，所以北京市路侧停车位究竟是多少，这个庞大的数据成了第三个迷。
停车位的乱象，早已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目前北京市正在酝酿重新制定《路侧停车管理实施指导意见》，针对一二三类地区的占道费一刀切问题，重新划分。目前北京市的机动车保有量达到560万辆，而城市路侧占道停车位还不足5万个，巨大的缺口，实属摆在政府面前的一道难题。
半小时观察：公共资源为何成了糊涂账？
停车位作为一种稀缺的公共资源，管理好了，经营好了，不仅能够改善城市交通环境，还可以增加公共财政收入，但显然我们的城市管理水平距离这个标准还有很大的差距。停车位有多少，不清楚；怎么承包经营，不清楚；收了多少钱，上缴了多少钱，还是不清楚。我们的疑问是，如果连一个收费员都能算清楚自己的账，城市的管理者为什么就算不清呢？公共资源变成了糊涂账，吃亏的是广大市民车主和公共财政，得利的是中间混水摸鱼的人。近期全国很多地方的车主都向当地政府申请了停车费信息公开，但目前仍未得到回应。中央公开了行政性事业收费目录，但地方行政事业性收费却有很多糊涂账，对公共资源的运营透明度不高，不仅导致利用效率低，更是成为权钱交易和腐败的温床。中国道路运输协会秘书长王丽梅表示，造成大量停车费没能进入政府口袋的原因，是目前政府对道路停车委托化的管理模式，而这种模式又造成停车乱象百出。公共资源只有加强监管和信息公开，才能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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