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凯利:“失控”的互联网,你能否抓住它狂甩的神经元?
2016/1/25 管理智慧

导读: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巨人们用最尖端的技术和自成体系的哲学改变着我们的生活,甚至影响了整个世界和人类的历史进程。在这个时代,唯有思考的河流永不止息,才能在翻滚的浪潮中找到一丝的机遇。跟随这些“互联网巨人”开启一段奇妙之旅,剖析互联网未来发展的趋势、契机和拐点!
文/余晨 编辑:郝今歌
来源:《看见未来:改变互联网世界的人们》
凯文·凯利的家
在《失控》(作者:凯文·凯利,成书于1994年,这本书所记述的是作者对当时科技、社会和经济最前沿的一次漫游,以及借此所窥得的未来图景。)出版快20年后,我访问了凯文·凯利,对话就在他的居所里展开。硅谷典型的办公环境是101高速旁那些窗明几净的办公楼,但凯文·凯利的居所并不像典型硅谷风格。凯文·凯利的居所位于旧金山南部海滨小镇帕西菲卡,青松翠柏掩映的木屋,常年缭绕在雾气里,一种强烈的生命感油然袭来。在中国文化的语境里,这很容易让人想起远隔尘世、修身养性的隐士,但在美国,你完全可以想象在这屋子里藏着多少千奇百怪的创意或创新。
凯文·凯利在家办公,他居所的侧翼有一个和生活区隔离开的办公区。走进凯文·凯利的办公区,“全球脑”会立刻在你的眼前具象起来,这里排满了书,各类知识和智慧躲进纸张里,平静地躺在书架上,随时光荏苒而不改面貌,但是一旦被凯文·凯利取出,再消化进他的大脑,就立刻与他既有的知识和智慧“连接”,生命力顷刻被激活,张扬着通过更大的网络连接去改变世界。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玩具和模型,有一个泡沫塑料做的机器人比较显眼,这可被视作凯文·凯利思考主线的象征——人和机器,或者说生物和机器的冲突。这里还有乐高,我敢肯定凯文·凯利一定创造了很多新奇的搭建方法。人的想象力通过技术得到一次物质的具化,而乐高的各个小模块看似不起眼,但当它们被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相对复杂的系统”时,立刻会呈现出“相对类生命”的特征。
不是吗?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常常为那些由小模块最后“连接”成的“大英雄”而拍手欢呼。不过,在凯文·凯利看来,更宏伟的呈现应该是“全球脑”,在他的桌上,就摆放着大脑的模型。
凯文·凯利甚至养了几只巨型蜘蛛,这些毛茸茸的家伙对我这位“不速之客”张牙舞爪,让我不禁感到几分寒意。老实讲,多数人对蜘蛛比较反感,道理很简单,蜘蛛的外形实在不太讨人喜欢。但也有不少互联网极客对蜘蛛偏爱有加,道理也很简单,因为蜘蛛长于织网。今天,当我们津津乐道搜索引擎工作的原理时,还会形象地把网络爬虫称为“网络蜘蛛”。
凯文·凯利就坐在这些知识、智慧、创意和想象之中,或者,用更确切的凯文·凯利自己的风格来描述,他正坐在生物和人造物之中。此时,他正在创作新书《酷工具》(Cool Tools)。
互联网发展宛如生命的进化
贯穿凯文·凯利思想的,从《失控》到《科技要什么》,都是一种广义的进化论思想。进化论讨论的是生命的演进,这与互联网有什么关系呢?
要理解这点,得先理解工业时代的造物特点。工业时代造物都是自上而下、等级化的,整个过程有目的、有预设、有中心,讲求的是因果关系。比如一个汽车工厂要造汽车,需要设计师先把汽车的原型设计出来,然后经过一道道层级管理的生产线,最终按照工厂经营管理者的意志和设想把汽车生产出来。
进化论则不然,没有预设的目的、没有神(当然更不可能有人)曾经拿着图纸把今天多样化的生命设计出来。生命的演化是自下而上的,从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到多细胞生物,从无性繁殖到有性繁殖。整个生命的进程看似有些盲目,任何可能性都可能出现,不在任何中心的控制之下。互联网的发展,更加契合生命进化的特点,呈现出去中心化的特征,没有中央控制,创新总在边缘发生。
信息是万物的根本
我和凯文·凯利的讨论始于对信息的定义,在凯文·凯利看来,信息乃是万物的根本。这个观点其实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哲学家毕达哥拉斯,他曾认为数是万物的本源。之后的柏拉图更是集大成者,在柏拉图看来,理念才是真实的,我们所认为的现实世界不过是理念的摹本。
在整个世界越来越高度数字化的今天,理解这个看似违背常识的观点其实并不费劲。比如,每天我身上的细胞都在更换,但组成我的信息结构是不变的。也许历经多年,我全身的细胞,或者更基本一些,我全身的原子都换了个遍,但细胞组合的信息规则却从来没有发生改变。我还是我,不会因为岁月流逝而发生改变。再比如音乐,我们辨识一首乐曲显然是因为该首乐曲音符组合的信息规则,而不是某一个具体乐器产生的声音。因此,信息要比原子更加真实和根本。
互联网的出现是必然
如果审视人类进化的主要部分,它总是组织和信息的重构,这也包括生命的历史。对人类而言,第一个最主要的重构就是发明了符号化的语言,语言的出现,让我们能够彼此交谈,并因此能审视自我的思想。因为有了语言,我们才发明了农业,建立了城市,创造了文明。
人类的第二个主要的重构就是学会了书写。即把语言转变为符号,以便被记人类的第二个主要的重构就是学会了书写。即把语言转变为符号,以便被记录于纸张之上,从而形成记忆,正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们也因此拥有了集体记忆。此外,书写还让我们完成此前难以做到的复杂工作,比如数学——如果不凭借书写,我们将很难完成复杂的数学运算。这是个巨大的革命。在凯文·凯利看来,书写,以及随之而来的书本和印刷术,都是人类信息史上了不起的进步。
凯文·凯利认为,技术的发展存在一种不可避免的序列关系。他甚至大胆假设,如果真有地外文明的话,他们也会发明电,然后是电灯,以及汽车,最终也会发明互联网。围绕互联网出现的必然性,凯文·凯利谈到了三种进化的动力:自我的选择、遗传因素和周围的世界。无论是生物的进化,还是人类的思想史,抑或互联网的发展,都是受这三种动力的驱动。比如说,我们个人的发展,就取决于我们的自由意志,取决于我们的创造力;也取决于我们对前人的继承;还取决于整个大环境。
人类有史以来的伟大发明——互联网
做了这么多的铺垫,我们终于要谈到互联网出现的意义了。
先从生物进化上来看。生物与网络有什么联系呢?凯文·凯利认为,生命演化的阶段中,从单细胞演化为多细胞组成的有机体这个阶段至关重要,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因为不同的细胞组合到一起后,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生命。多细胞有机体其实本质上就是网络,由许多单细胞组成的网络。
从空间的维度来看,正由于各种细胞有了不同的排列组合,互相连接而产生了新的价值,才推动了多样化生命形态的出现,于是才有了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兽和水里游的鱼。从时间的维度来审视,从单细胞到多细胞的进化,变异是随意的,并没有预设的目的,也没有自上而下的设计,因此进化并不是按因果链条的方式推进的,而是呈现相互影响的网络。这也和我们前面谈到的信息是万物的根本相呼应,从单细胞到多细胞,其实就是信息排列组合的可能数量呈现爆炸式的增长。
在凯文·凯利看来,人本来就是越来越社会化的,而正因为有了互联网,我们才逐渐成为“多细胞体”。互联网连接世间万物,人类正成为一种新的有机体,全球有机体。所以凯文·凯利认为,我们有理由会看到发明的爆发、创意的爆发,因为互联网让我们成为一种多细胞的有机体。
恰如没有预设目的、没有自上而下的设计、没有中央控制的生物进化一样,互联网的本质就是去中心化的,在互联网里没有一个中央控制的存在,创新都发生在边缘,这就是“失控”的要义所在。
在我看来,凯文·凯利这个洞见非常深刻。人类历史上有诸如文艺复兴、工业革命等具有历史意义的伟大进步,但互联网的崛起更为伟大。即便是最近的工业革命,也不过是在用机械延伸人的肢体,而互联网延伸的则是人的大脑,是符号、是信息,当这一切通过互联网连接起来时,让信息的排列组合具有无穷多的多样性组合的可能性。这也就是凯文·凯利所宣称的“全球脑”。
互联网时代,所有的人造物,无论是常规意义上的技术,还是法律、文化、制度等,都被统称为“技术元素”。这些人造物连接起来呈现网络,也表现出生命般的进化形态,它可以自发生、向前演进、呈现多样性,也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且游离于我们的控制之外,这即是所谓的“失控”。这和工业时代讲求有预设目的、自上而下的设计,讲求中央控制的形式,是大异其趣的。
本文摘自《看见未来:改变互联网世界的人们》,由杭州蓝狮子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独家授权。
想了解最前沿的互联网观点和极其珍贵的一手资料,长按上方二维码一键下单!
点击“阅读原文”,抢先获取购买资格!
http://www.duyihua.cn
返回 管理智慧 返回首页 返回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