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想。。。
2016/2/26 怪诞心理行为学

     头,很痛。

     古妍儿揉着额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晨曦的阳光斜斜洒在空气里,为这开足了冷气的房间里凭添了一份暖意。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一切,那份陌生的感觉让古妍儿慌乱的坐了起来。

     被子倏然滑落,露出她大半截光洁如玉的纤肩,可她还来不及去想她怎么会全身无一物的睡在这房间里的时候,手,就在这时触到了床上的一张照片。

     下意识的望下去时,古妍儿怔住了。

     那照片上的女子,是她。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那照片中的女子竟是身无寸缕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古妍儿慌乱的拿起了那张照片,她一定是看花了眼,那不是她,那一定不是她。

     她从未拍过这样的照片,就算是培军也没有完全的看见过她的身体。

     可当照片越来越清晰在眼前的时候,她确定,那照片中的女子就是她,就连她唇角的那一颗红痣也是清晰可辩。

     昨夜。

     一定是昨夜。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培军陪着她去夜总会面试,她要应聘一个歌手。

     可培军呢?

     为什么她壹夜醒来,他就不见了?

     古妍儿试着回忆起昨夜的点点滴滴,先是培军陪着她走进了夜总会,然后是培军去了洗手间,而她则是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面试的开始。

     那时,有侍者迎向了她,她什么饮品也没有点,夜总会的好处就是男人进来必须要有门票,但女人却是可以随意进来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而她,虽然算不上绝美,却也是一个小家碧玉型的气质女孩。

     只要了一杯白水,她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等着侍者宣她去面试。

     然后……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此刻想来,那杯白水,一定有问题。

     古妍儿痛苦的揉着额头,可除了这些,她再也记不起来其它了。

     床头上,她的背包安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衣着,也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边,可那照片的背景分明就是这个房间。

     那个人,除去了她的衣物,拍了她的照片,还做了什么?

     古妍儿慌慌的揭开了被子,顾不得她光洁如玉的身体乍现室内,当看到白色的床单上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她这才暗暗的轻了一口气。

     她的清白犹在,这才是不幸中的大幸。

     手指,轻轻的翻转着那张照片,她不信那人的目的就只是拍了她的照片而已。

     却见那背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赫然入目:“打开电脑,看邮件。”

     古妍儿这才发现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台看似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她蹭的移过去,迅速的按下了开机键,趁着电脑开机的时候,她拿起了她的背包,打开背包仔细的看了又看,那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什么也不少。

     少了的,其实是她这个人。

     这壹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背包里有一款三年前的旧款手机,却是簇新的,她舍不得用,所以存了三十元的话费居然可以神奇的用上半年。

     手机是关机的,是那个为她拍照的人关的吗?

     开机,悦耳的铃声响在这空荡荡的室内,却让她有种更加孤单的感觉。

     无数的未接电话跃然眼前。

     培军。

     培军。

     他在找她。

     而她,却在这里。

     再次的扫视着房间时,看着那转角柜子上标着价码的烟与小食品,还有那写着男宝字样的东东,她知道了。

     这里,是酒店。

     电脑开机的音乐声缓缓流淌,古妍儿甚至等不及穿上衣服就打开了电子邮箱。

     照片。

     无数的照片闪现在眸中。

     她不想看。

     她真的不想看。

     那所有照片中的女子都是她。

     或躺或卧,还有一张头俯在床外的特写,她的一头长发轻轻散落在床侧,那黑发衬着她的纤背以及两条修长的腿那般的白皙。

     鼠标飞速的向下滑去,她想要避开那些照片,她不想看她遭受屈辱的另一面。

     那个人,他真无耻。

     可当鼠标终于滑到了邮件的最底端,当她看到了那一行字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个人,不止是无耻,他还无情。

     古妍儿,今天晚上十点钟之前,请你按照我下面的地址去一间公寓,公寓的钥匙就在那门前的花盆下面,进去了,洗好了身体,然后就如你刚刚醒来那般的躺在床上。

     会有一个男人来爱你。

     你可以不去,但是,如果你不去,上面所有的照片便将在明天出现在T市的大街小巷。

     契约期三个月,三个月后,你离开那个男人,我销毁你所有的照片。

     接下来就是那间公寓的地址。

     除此,别无一字。

     冷硬的宣布,她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可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摇摇晃晃着身体,她已经站不住了。

     “啪”的合上电脑,那个人,他知道她的邮箱,他似乎知晓她的一切。

     可她,却不知道他是谁。

     眸中,一片水雾,她挣扎着想要对自己说:不。

     可说不的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的照片将被散在这T市的角角落落。

     从此,她又要如何为人?

     还有培军,她要怎么面对他。

     她慌了,她乱了。

     踉跄着走到窗前,手指猛的用力拉开了窗帘,窗外,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可那阳光却暖不了她此刻冰冷的心。

     眼前,是高楼林立是车水马龙,可谁又知道这繁华的背后此时正有一个离乡背井的女孩正在暗自忧伤暗自垂泪呢。

     去。

     或者不去。

     其实在打开邮件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她的未来。

     只要三个月,她只要陪着那个还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三个月就好。

     可是如果三个月后,她的照片还是流出去了又怎么办?

     那样一个卑鄙的小人,她能够相信他吗?

     脑子里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了。

     刺眼的阳光让她昏昏然的慢慢的垂倒在酒店的地毯上。

     就那般的坐了许久许久,久到她的身子已经僵了,她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两个选择的代价都太大了。

     去,她的身体就将在三个月内归属于一个陌生的男人,可她,想给的一直都是培军,是她的恋人。

     可是不去,那些照片……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姐,你的房间需要清理吗?”

     她无声的坐着,她不想理会那嘈杂的声音,这酒店,就是她恶梦的开始。

     是了,她不能再留在这里。

     她要马上离开这个带给她灾难的地方。

     麻木的站了起来,她沉声道:“不必。”

     她要离开。

     机械的穿好了一身衣物,随手将那张照片放进了背包里,还有手提电脑也收进了电脑包里。

     这些,她不能扔下,因为,那里面有她的照片。

     那些,除了那个人和自己,她不想再被这世上的任何人知道了。

     茫然的走在车来人往的街道上,她手中的手提电脑就仿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烫手,可她知道,这是她与那个为她拍照的人之间的唯一联络方式。

     为了那些照片,她必须要与那个人保持联络。

     街景在悄悄向身后倒去,手机又响了起来,那突兀的铃声让她打了一个激棂。

     是谁?

     她真的不想接,此刻,她的心太乱了。

     可她越是不想接,那手机的铃声就越是响得通彻。

     烦躁的看也不看的就按下了接听键,可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传来了培军焦虑的声音,“妍儿,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什么你的手机关机?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也找不到你。”

     她还没有说一个字,培军已经一连串的问题追问了过来。

     顿了顿,她轻咳了一声,这才虚弱的说道:“哦,没什么,我等不到你就先回去了。”

     “胡说,我昨晚去过你的住处,你不在,妍儿,你在哪儿?你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他急切的大声的对着话筒喊道。

     听着培军那般关切的语气,古妍儿的心一暖。

     如果,她注定要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三个月,那么,她为何不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培军呢。

     晚上。

     十点.

     那么在十点之前……

     心,就在这一刹那间就做出了决定。

     “培军,你去我的住处,我等你。”迅速的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古妍儿就挂断了电话,她心慌的甚至怕再听到他的声音。

     眼前,阳光还是那么的灿烂,知道这是大白天,可她必须要做。

     突然间决定了一切的时候,她便再不迟疑再不犹豫的去到了公车站。

     坐上公车,手伸到车外,感觉着那风的沁凉,她的心也慢慢的归于了平静。

     一切,就在这一天开始,也在这一天终结她生命中那最宝贵的东西。

     门前,静静的摆放着一盆仙人球,圆圆的一株上绽着一朵才开的粉红色的仙人花,与仙人球上那细细的刺交相呼应的写着一份恬淡的美丽。

     拿着钥匙的手竟是有些抖。

     现在,她打开的是她自己的房门。

     晚上,她打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房门。

     沉静的走进房间,趁着培军还没有来,她放下了背包,心思一动的藏起了那个笔记本电脑,那台本本,她绝对不能让培军发现。

     她的房间从来都是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乱,此时,也无需整理。

     静静的,一件一件的脱着衣物,当她打开浴室的水龙头的时候,一颗心还是不住的狂跳着,只为着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肌肤,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印迹,昨夜里的那个人仅限于摆弄了她的身体,然后拍了她的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想到曾经有一只手落在过她的身体上,她便不由自主的有些恶心。

     手指,奋力的揉搓着每一寸肌肤,她想要洗去那个人遗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可即使洗去了那些气息,她也要不回那些她的照片。

     痛苦的闭上眼睛,让温热的水来冲刷着她此时心底深处正悄然泛起的无尽的屈辱感。

     门铃,就在这时悄然的响了。

     培军来了。

     手指颤抖着拿过了浴巾,她甚至来不及擦干她的身体,便裹着那条浴巾光着脚丫的走到了门前。

     手指,再触到门环的时候,还在抖,不停的抖。

     轻轻的转动,仿佛转动的不是门环,而是她的一颗心。

     她要给他,把她的身子她的第一次都交给他。

     这样,她才不后悔。

     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她松了手,也松了她身上的那条浴巾。

     当浴巾缓缓垂落的时候,此时的她,就站在培军的面前。

     他惊诧的望着她,然后随手快速的就合上了房门。

     “妍儿,你……你……”他似乎是被她吓坏了。

     她这样子很吓人吗?

     是了,她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呈现在培军的面前。

     微微垂首,其实她也被这样的自己吓到了。

     “妍儿……”培军直接就越过了她,然后一把捞起了床上的被单披在了她的身上,被单很暖,可她却在瑟瑟发抖着。

     培军轻轻的拥住了她,他的薄唇附在了她的发间,空气里,是她的发丝上的水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的声音,那么的轻又那么的响,震得她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了。

     “傻瓜,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妍儿。”他的声音就这般清透的送到了她的耳中,让她一下子泪如泉涌,再也止不住心酸的趴在他的怀里失声恸哭。

     久久,久久,她便那般披着被子靠着培军的怀里。

     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身前的男子一直一直的紧拥着她。

     终于,她哭得累了,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低声对他道:“培军,我想睡觉。”她好困,仿佛她昨夜里根本就没有睡过一样。

     “好,我哄你睡。”他一弯身,就如同抱着一个小孩子般的抱起了她,再轻巧的将她放在了她的小床上。

     她的床很小,那是一张一米二宽的普通的单人床。

     她的小屋也很小,这样的出租房在T市里是最廉价的房间。

     她躺了下来,培军为她盖好了被子再掖掖被角,“妍儿,睡吧,我陪着你睡。”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样。

     再也没有勇气对他说,请他要了她了。

     刚刚,在面对全身无一物的她时,他什么也没有做,这也让她什么也不敢做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在关心她。

     他不问,那是怕伤害她吧。

     手,扯着他的衣角,她小小声的说道:“陪我,陪我躺一会儿就好,好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然后柔声在她耳边道,“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妍儿,请你记住,我都会在你身边一起陪着你。只是,请你不要再突然间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那会让我害怕,让我担心。”

     她仰望着他的脸,他眼角满布的血丝告诉她,昨夜,他也没有睡。

     他在找她,他找了她一整夜。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则是隔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小小的一张床上挤满了两个人,她抓着他的大手握在了她小手的手心里。

     这一个白天,注定了就只有错过。

     因为,她真的再也无法开口。

     无法开口请他要她。

     她睡了,睡得很安稳,因为,有他在身边。

     醒来的时候,夕阳已是无限好。

     身旁,依稀还是他的味道。

     可他的人,却已不在。

     只徒留一份气息,还有那床单上的微凹。

     床头的小桌上,一张字条跃然在她的眸中。

     伸手拿过时,是他在告诉她,单位里有急事找他,晚上,下了夜班他会再来看她。

     可晚上,她还会在吗?

     懒懒的躺在床上,一整天一粒食物也没有吃的她居然一点也不饿,就这样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夕阳慢慢的沉去。

     夜,也随之悄然而来。

     窗外的灯火次第亮开,也映着她的小屋子里更加的黑暗。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怕黑。

     她现在怕的是光亮。

     她怕看到人,什么人都怕。

     而最怕的,就是晚上十点的时候,那个即将出现在她床上的陌生男人。

     时间的沙漏在一粒一粒的沉着沙,听着那沙沙落响的声音,她真想要将时间遗忘,是不是遗忘了,她便可以逃过了这壹夜。

     可明天呢?

     注定了就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听着时钟走过滴滴嗒嗒的声音,她慢腾腾的坐了起来。

     那个地方,距离她的出租屋很远,想要不迟到,她必须提早两个小时出发。

     她没有打的士的习惯,所以,就必须要倒两班公车。

     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就仿佛她要去的地方只是与培军约会的地方似的,却只有她自已才知道,经过了这个晚上,属于她的一切都将改变。

     她带走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她房间里简单的行李。

     这个房间,她不会再回来。

     培军,在经过了这壹夜之后,她也不会再见。

     “古小姐,你确定要退房吗?”房东有些不舍的问她。

     她轻轻点头,“嗯,我找到工作了,那里距离这里太远,为了方便工作,我只好换了住处,谢谢阿姨一直以来的照顾。”她恬淡的笑着,睡了一天,什么都可以淡然面对了。

     其实,要迈出那一步也不难,难的是要下定的决心,与释放的勇气。

     坐上公车的时候,她拿起了手机,发给了培军一条短信:不要找我,再见!

     有些残忍,却是她不得已的选择,随即,她便将手机关了机,这一个手机号码,或者,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再用了。

     因为,她再也不敢见到培军了,她没脸见他。

     T市最繁华的地段,当她走下公车,拎着她的行李出现在那幢公寓的大厦前时,心,已无波澜。

     这个交易的本身就注定了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受害者,她什么也不会得到,得到的就只会是屈辱。

     乘过电梯,找到邮件里提示她的门牌号时,她在那门前看到了一个花盆,很神奇的,那花盆里栽种的居然也是她喜欢的仙人球。

     找到公寓的钥匙之后,古妍儿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她打开了那道门。

     推开门的时候,门里的黑暗告诉她,这里,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有的就只是寂静与孤单。

     可当他出现之后,她的世界也将随之而彻底的改变和颠覆。

     从前的古妍儿,再也不会存在了。

     没有开灯,可借着窗外的灯火她已看清了这间公寓,公寓里很豪华,一间超大的客厅的一角是一个吧台,再就是一间卧室,还有一个厨房。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卧室里,仿佛,怕会惊醒了某个人似的。

     可这房间里,暂时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卧室里果然有浴室,看着床上的挂钟,距离十点钟还差半个小时,她如白天那般的第二次的褪下了一身的衣物,走进浴室,扭开浴室的灯时,四面的镜子扑天盖地的映照着她的身体,修长的身形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男人喜欢的,就是这些吧。

     可她喜欢的,却是一个人的一颗心。

     失了心,那么做什么也没有了味道也没有了开心。

     细致的洗完了身体,她擦干了肌肤也吹干了发,这才从容的走出浴室。

     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古妍儿钻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空气里飘着的是沐浴水的味道,好闻的让她满足的呼吸着。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想,不然,她只会更紧张。

     只听着夜色的低语缓缓的流淌在周遭。

     其实,一切都是美的。

     丑陋的是这世间的一个又一个黑色的交易。

     黑暗中,她灼亮的眸子便这样在夜色中紧紧的盯着那道房门。

     被子里的她再一次的如昨夜如上午那般不着寸缕。

     可她,别无选择。

     她似乎听到了外间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了。

     那声音在这静夜里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让她的心一下子就跳出了嗓子眼一般。

     她慌了。

     原本就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慌的,可此刻,她慌的抓着被头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有脚步声不疾不徐的朝着卧室而来。

     古妍儿屏着气息,双目还是定定的看着那道房门。

     那个男人,他终于来了。

     门开了。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很随意的往一旁的小型沙发上扔下他的外套,仿佛这个房间他已经无数次的走进来过一样。

     他开始脱上衣了。

     他的个子真高,高的即使站着离她那么远也给她一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什么也没有说,在褪尽了身上的衣服之后,他直接就走进了浴室,而她,则是把一张小脸藏在了被子底下。

     那样的他,她不敢再看了,就如同培军在看到身无一物的她时的感觉,那是让人恐慌的。

     听着心口里那一颗小鹿乱跳的心,她无助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古妍儿,别怕。

     就算是痛,也就只一次,痛过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三个月,其实在她的生命中真的不算什么,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就在耳边,刺耳的让她即使掩住了双耳也掩不去那声音。

     索性,就静静的听着。

     蜷缩着的身子在被子下宛如雕象般的一动也不动,这样的姿势她已经维持了许久了。

     此时的她,就是一个等床的女孩。

     她在等待一个女孩蜕变而为女人的过程。

     即使痛苦却再也无法退缩。

     夜色依旧阑珊,浴室的门开,男人已走了出来。

     那方向,就是她所在的大床。

     臻首缩在被子里,古妍儿一动也不敢动,屏着呼吸,她真想自己此刻死了算了,可是不行,她还有远方的父母,她不能让生她养她的父母在年逾古夕时失去她这个独女。

     他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下来,一股沐浴水混合着古龙水再加上一份独属于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古妍儿的鼻端,男人就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坐了下来,她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侧的床沿的微陷。

     黑暗中,她的听觉隔外的灵敏。

     先是床头桌的抽屉开了。

     随即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打火机打开后香烟的味道。

     那味道,那么的浓郁。

     他是在抽烟吗?

     古妍儿静静的拉开了被头,她有些奇怪,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真的不知道吗?

     不,不可能的。

     那个,让自己来到这里的那个人一定与这个男人有关系。

     真想问他呀,问他到底是谁拍了她的照片?

     这公寓就在市区的繁华地段,虽然不算特别的大,却也不小,那奢华的装潢告诉古妍儿,这公寓的主人绝对不是一个如她般的穷人。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可如果他有钱,那么,养个小三小四那根本不算什么,却又为何一定要用那种卑劣的手段迫她上了他的床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张开了唇,她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的样子,太让她尴尬了。

     她甚至不敢与他说话。

     一个等床的女人,卑微的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可她不能哭,一切,就算是为了找到那个拍了她照片的人吧,她不会放过那个卑鄙的小人。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也要让那些她的照片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否则,她寝食难安。

     身侧,是烟头抛入烟灰缸里的嘶嘶声,男人已经抽完了烟,听着那烟头灭去的声音,她的身子一颤,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定定的望着他的后背,她的心仿佛就要跳出了嗓子眼一般的颤动着。

     男人的手已经移了过来,手指恣意的一扯,被子便被掀了开来,他整具身子都向被子里移来。

     古妍儿一动也不敢动,那如猫儿般蜷缩的姿势不知道已经维持了多久,他就要碰上她了,可是神奇般的,他整具身体都是在距离她一点点的地方落下再躺了下去。

     烟味越来越重,古妍儿竟是不讨厌那味道,她还是屏着呼吸,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被子里伸展着他的两条长腿,他似乎很高,甚至有可能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释放着冷气的屋子里盖着这条薄被是刚刚好,难道,他并不想对她……

     就在古妍儿庆幸她即将要躲过这一晚的时候,男人的两条手臂就象张开的翅膀一样的向他头的两侧送去。

     那,或许是他习惯的姿势吧。

     可他不知道,他的一条手臂即将落下的地方,那是她古妍儿的头。

     “嘭”,他的手臂落了下来,可她,却来不及躲闪。

     鼻子有些酸痛,甚至有些粘稠的感觉,天,他的这一落居然让她出糗的流鼻血了,可她还未来得及去擦了那血,身旁,男子一声低吼,“谁?是谁在我的床上?”

     她的想要捂住鼻子的手僵在半空。

     他居然不知道,不知道她在他的床上。

     身子抖了又抖,她这样真象是一个偷情的女人似的,可她真的不是。

     张张唇,她还是无法说话。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他不知道她所有的故事,那么,那些照片的事她要告诉他吗?

     脑子里转了又转,最后,她告诉自己,她不能说。

     那些照片越少人知道越好,被人知道了,她就只会有更多的羞惭,可那一切,真的不怪她。

     她无声的面对着黑暗中几不清晰的他,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面对他了。

     如果他不知道她是谁,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逃开他了?

     可那个逼她前来的人会不会知道她逃开了这个男人呢?

     她心思百转的时候,男人已经身子一移一倾,手指就重重的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

     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刹时就映亮了满室,也映亮了床上的古妍儿,以及她面前的男人。

     古妍儿在看到眼前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脸倏的一红,他身上果然没有任何的布片,他的样子让她的小手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被头,然后急忙就欲要遮住她的眼睛。

     可他的手却猛的挥过来,“别藏了,看都看了,假装什么清纯,说,你是谁?”他的手一掀,她身上的被子已经全部被他扯了开来,被子轻飘飘的就落在了他身后的地毯上。

     此刻,她就那么全身光无一物的仰躺在他的面前。

     羞惭,她真的很羞,可她却挡不住男人的目光,她的小手乱抓,还是想要抓着一个东西先挡住她已暴露在他面前的身体。

     那是他的枕头,她动作麻利的顺在了她的身上,也恰到好处的盖住了她身上必须要盖住的三处……

     可她的眸光却还是惊恐的望着他,她猜不出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她等在他的床上。

     他很英俊,超出她想象的英俊,一张薄唇配合着他俊朗的五官让他即使什么也没穿却还是散发着一份王者的气息。

     俯身,他的俊颜缓缓的移近了她,就在他的鼻尖就要触到她的鼻尖上时,他悠然沉冷的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她慌了,她是谁,他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他不知道,她便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她不想让自己难堪。

     如果他不知道,那这壹夜她就当做是一场恶梦,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她的脑子有些乱,她还是不相信那封邮件的寄出者与他无关,可那个人说,她要陪着他三个月。

     三个月,晓是在从前,那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现在在她想来,那会让她度日如年。

     他冷冽的表情,让她恐慌,让她惧怕。

     见她无语,他的手指顷刻间就落在了她的鼻子上,他似乎是在温柔的擦拭着她鼻尖上还在溢出的粘绸的血意,可就在她以为他会放过她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间的就捏住了她的鼻子,让她无法呼吸的时候他的另一手已经掐向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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